在醫(yī)院呆著無疑的很無聊的,好在今天是星期天。大家也沒什麼事兒。便都留在醫(yī)院陪孫雪妍,買了撲克牌來打發(fā)時間。
我們玩最簡單的鬥地主。六人分三組,蕭凌天和我,蕭凌婭想和孫雪妍,卻被慕辰帥搶拉去組隊了,剩下樊瑞迪和孫雪妍一組。
開始之後我才知道。蕭凌天居然不會玩,而我正好會這個。我們鄉(xiāng)下孩子玩具少,冬天裡最喜歡一家人窩在牀上玩撲克牌了。
好在蕭凌天聰明的很。記憶力又好,我告訴他遊戲規(guī)則,他玩一遍就會了,然後像開了掛一樣。無論是不是地主他都能贏個滿堂紅。
慕辰帥這人最壞,本來與蕭凌天之間還隔著一個蕭凌婭,突然卻換了個位置。坐到蕭凌天身邊來,然後趁機偷看他的牌。
可即便如此。他也還是輸?shù)煤軕K,因爲蕭凌天今天手氣實在太好了,直虐得另外兩隊苦不堪言。起身去洗手除黴氣。
這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和蕭凌天的朋友玩。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玩鬧,即便他們都是有錢人,可反而不玩錢,輸了只要懲罰一下。
刮鼻子,彈額頭,打手心手背,甚至是在臉上貼紙條兒,或者用夾子夾眼皮,總之都是一些小懲罰,就像我們小時候玩的那樣。
說實在的,離開老家這麼多年了,我都快要忘了兒時那種單純的感覺,尤其是步入社會之後,殘酷的現(xiàn)實逼著我每天都只能圍著錢轉(zhuǎn)。
蕭凌天玩的很開心,每次要懲罰對手,他都搶著下手,我看著他開心就好,不跟他搶懲罰的機會,反正只要他開心我就會很開心了。
不過我也是真的開心,跟他們這樣玩鬧,恍惚間自己突然回到了純真的兒童時代,而且身邊還多了一個人,就像是他在參與我的過去一樣。
等到遊戲結(jié)束,最後結(jié)果不言而喻,肯定是我們贏了,他們輸?shù)倪B底褲都沒了,不過受懲罰最慘的肯定是兩位男士,蕭凌天對女士會手下留情。
之後他們聊了會兒天,眼看著快到中午了,蕭凌婭便嚷嚷了起來:“我餓了,得出去覓食才行,否則就沒力氣跟你們玩了,等我回來哈。”
樊瑞迪冷嘲熱諷道:“一整個上午我就沒見你停過嘴,自己買來探病的東西,結(jié)果都進了你自己肚子裡,你們家的人還真會做生意!”
蕭凌婭不但沒有生氣,還很受用:“那當然了,要是連生意都不會做,我又怎麼能做富二代,在這裡吃喝玩樂鬧呢?你嫉妒啊?”
樊瑞迪冷嗤一聲:“切,不要說得好像就你自己是富二代一樣,再說了,富二代又有什麼了不起?錢又不你自己賺來的。”
蕭凌婭白了她一眼:“剛剛是誰說我們家的人還真會做生意,難道你覺得我就不算是我們家的人嗎?不要自己打臉,很疼的。”
樊瑞迪:“……”三言兩語就被蕭凌婭ko。
慕辰帥笑著自告奮勇:“婭婭,別理他,我看他是得了健忘癥,連自己剛說過的話也能立刻忘了,我陪你一起去吃飯。”
蕭凌婭嫌棄的瞥了慕辰帥一眼,一邊往外走一邊傲嬌的道:“誰要你陪?想蹭吃蹭喝就直說,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慕辰帥陪著笑屁顛屁顛的跟在蕭凌婭身後:“婭婭,你越來越聰明瞭,我就這麼點小心思都能被你看出來。”
樊瑞迪不屑的冷哼:“好好的人不做,偏偏要做只哈巴狗,這小子徹底廢了,以後別說他是我朋友,我不認識他!”
慕辰帥和蕭凌婭已經(jīng)出去了,聽不到樊瑞迪的話,我以爲不會有人結(jié)婚,因爲我不好說什麼,而蕭凌天應(yīng)該不屑於開口。
不料孫雪妍卻不滿的道:“說什麼呢,不懂就別亂說,難怪年紀一大把了還找不到女朋友,是個女人都不願跟著你。”
樊瑞迪對孫雪妍吹鬍子瞪眼:“我才三十出頭好不?你自己二十五了都沒嫁出去,還有臉說我,五十步笑百步!”
孫雪妍有點尷尬:“我響應(yīng)國家號召,晚婚晚育不行啊?”
樊瑞迪輕笑:“既然這麼聽話,那現(xiàn)在提倡二胎,你怎麼不去響應(yīng)?”
孫雪妍愣了一下,咬牙切齒道:“嘴巴這麼毒,活該你單身!”
樊瑞迪不以爲然:“我怎麼就活該了?喜歡我的女人都排到廈漳大橋了,是我眼光高看不上,別當我和凌天一樣眼瞎!”
孫雪妍鄙夷的掃了樊瑞迪一眼:“表哥眼睛好著呢,就你那些主動撲上來的女人,不是賤就是騷,哪裡比得上嫂子!”
樊瑞迪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嗤笑道:“就她?前不凸後不翹,該有的沒有,不該有的一大堆,哪裡就好了?”
孫雪妍悲天憫人的看著樊瑞迪搖頭嘆息:“哎……雖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你也只能做顆大番茄了。”
樊瑞迪疑惑不解:“你這話什麼意思?這都怪蕭凌婭那娘們,我明明姓樊,怎麼到她嘴裡就成了番茄?”
孫雪妍繼續(xù)嘆氣:“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不懂愛,跟你比起來,連不帥的形象都要高大了起來。”
樊瑞迪瞪了孫雪妍一眼:“你說什麼呢?那我不成法海了?”
孫雪妍欣慰的點頭:“真難得,你還知道法海,我還以爲你聽不懂呢。”
一直旁觀看好戲的蕭凌天突然拉了拉我,湊在我耳邊低聲問道:“他們在說什麼?”
我沒想到聽不懂的人會是蕭凌天,愣了好半晌才笑道:“我也餓了,不如我們先去吃飯吧?可以一邊吃一邊聊。”
其實我是不想在這當電燈泡,樊瑞迪和孫雪妍聊著的這麼開心,我們兩個坐在一旁多打擾人家啊?我好歹也要識趣點嘛。
蕭凌天當即拉過我的手站起來:“好,想吃什麼?中餐還是西餐?”
樊瑞迪一直盯著我,我有點不自然,拉著蕭凌天加快步伐離開:“聽你的,你吃喜歡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蕭凌天突然湊過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伸手攬住我的腰玩曖昧:“我最喜歡吃你?那你也要吃自己嗎?”
我在樊瑞迪面前本來就已經(jīng)夠窘了,蕭凌天還給我來這麼一下,我越發(fā)不好意思了,感覺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燙。
樊瑞迪在後面大叫:“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
蕭凌天頭也不回的道:“你放心,有我女人在,餓不死你。”
樊瑞迪繼續(xù)叫:“我纔不要再吃你們帶來的東西,我要自己出去吃。”
蕭凌天腳步一頓,回頭看向樊瑞迪:“怎麼,自己闖下的禍連責(zé)也不想負了?”
樊瑞迪語塞,表情尷尬,張嘴想說什麼,蕭凌天卻已經(jīng)回頭,打開門拉著我出去,我也趕緊回頭,笑著跟他離開病房。
一離開病房蕭凌天就道:“我想做的我已經(jīng)幫你做好了,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剛剛他們在說什麼了吧?”
我側(cè)目驚訝的看著他:“嗯?你知道我想做什麼?”
他抿脣笑了起來:“這還用問嗎?媒婆,你什麼心思我不知道?”
我也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他那麼瞭解我,又這麼聰明,我簡單的一個表情一句話,他就知道我想做什麼了。
況且我昨晚還問過他樊瑞迪有沒女朋友,不過他讓我最好別插手,他覺得我們不應(yīng)該干涉他人的感情,可現(xiàn)在卻在配合我。
我忍不住就踮起腳尖,在他臉上烙下一個口水印:“他們聊得是一首神曲,而這神曲和一部超經(jīng)典的電視劇有關(guān)。”
他眉頭微微一皺表示很迷惑:“什麼神曲和電視劇?”
我笑著給他科普八卦知識:“《法海你不懂愛》和《新白娘子傳奇》,不過電視劇你有空可以看看,神曲就最好別聽。”
他點點頭:“好,那有空你找給我看看,上次的《西遊記》不錯,我稍微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從分析來看,的確有不少值得深思的地方。”
我迷惑了:“額……你說的分析是指?”
他解釋:“管理方面的知識,以及對現(xiàn)實的一些揭露,分析的都很有道理。”
我:“……”我們同樣是看電視劇,爲什麼最後的差別卻這麼大?
也不知蕭凌天是遷就我,還是遷就病房裡那兩位,帶我去吃了中餐,除了我們自己要吃的菜,還點了另外幾個要打包帶回去的。
等待上菜期間,他笑著問我:“你覺得我這些朋友怎麼樣?”
我想到上午玩牌的事兒,興奮的回道:“很好啊,和我印象中的富二代不一樣。”
“那你印象中的富二代是怎樣的?”
“額……就是網(wǎng)上看到的那樣,開豪車,玩女人,泡夜店,揮金如土,蠻橫無理,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
“原來我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不堪。”
“我說的又不是你們,以前我沒遇到過富二代,只是在網(wǎng)上看看評論而已。”
“那你現(xiàn)在親眼看到的呢?”
“低調(diào),隨和,平易近人,幽默風(fēng)趣,最重要的是一點都不俗氣,很純真,幾乎把我?guī)Щ氐搅诉^去。”
“哦?是這樣嗎?”
“當然了,以前我們小時候就是這樣玩牌的,不涉及金錢,只有小懲罰。”
“涉及金錢那叫賭博,朋友之間沒有必要。”
“嗯,凌天,記得以前你曾說過,沒辦法參與我的過去,可今天,你們帶我回到了純真年代,身邊有了一個你。”
“所以,我也算是參與了你的過去?”
“我當時就是這樣覺得,謝謝你,有你在的感覺真好,比當年還要幸福的多。”
“謝我?guī)质颤N,那是我的榮幸,真要謝我的話,找機會帶我去一趟你老家吧,我想看看你說的青山綠水和鳥語花香。”
“你是……說真的?”
“難道我現(xiàn)在像是在開玩笑?還是你不想帶我回去?怕我給你丟人麼?”
“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那樣想,只要你願意,我一定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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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對蕭凌天的承諾,我們都不是輕易許諾的人,而且他也很少跟我提要求,我怎麼能不滿足他?我喜歡滿足他的一切。
吃完飯我們打包了飯菜回醫(yī)院,蕭凌天還故意說了一句:“雪妍,你多吃點,反正某些人說了不吃我們帶來的東西。”
正準備拿飯盒的樊瑞迪手一僵,最後卻還是拿了飯盒很無恥的道:“啊,聞起來就這麼香,肯定很好吃,妍妍你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