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浮夸的演技我也是醉了,她還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吃醋嗎?簡直白日做夢。我現(xiàn)在可是有最好的男人!
就算沒男人也不會嫉妒她。就徐峰那樣的渣男,最愛自己和金錢。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一切,這種男人有什么值得我嫉妒?
整個玩海盜船的過程中,我只有兩種感覺,一種是搖擺的船讓我胃里翻江倒海,另一種是李玉潔的尖叫讓我震耳欲聾。
以前我以為徐峰把我當(dāng)小姐賣給蕭凌天。是我這輩子最惡心的事兒,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沒有最惡心。只有更惡心。
蕭凌天和他們比起來要可愛的多,不。他們根本沒有資格跟蕭凌天相提并論,也只有想到蕭凌天,我才稍微好受點。
等到下了海盜船,我再也忍不住了。找了個角落蹲在地上就吐了起來,我就說我玩不了這些刺激的游樂項目。
莫白拉著莫揚過來,又是給我拍背又是遞紙巾。虧他一個大男人還隨身帶紙巾,然后又遞給我礦泉水漱口。
最后甚至還很不高興的厲聲呵斥莫揚:“都是你吵著要玩這個。你看看,你阿姨都難受成什么樣了?”
莫揚弱弱的道歉:“對不起,阿姨。我再也不玩了。”
我忍著難受勉強擠出一絲點笑意:“沒關(guān)系。我這是第一次玩,也不知道會這樣。”
說來還真是巧的很,剛剛還叫的很興奮的李玉潔竟然也吐了,而且還在我旁邊。
“老公,你干嘛帶我來這里,嘔……”李玉潔一瞥見我就是一臉的不高興。
徐峰不悅的呵斥:“這里人少,難道你想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吐嗎?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什么德行,剛剛還叫的那么大聲,丟死人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徐峰說話的時候往我這邊看了好幾眼,那眼神有點怪怪的,我覺得越惡心了,連忙拉著莫揚離開。
身后隨之傳來李玉潔不滿的聲音:“你看什么看?人家男人照顧的多細心,你好歹也給我拍拍啊?我包里有紙巾,快幫我拿出來。”
徐峰是怎樣做的,說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因為我并沒有回頭去看他們,而是拉著莫白越走越遠,不想再看到他們這些人了。
而且我昨晚就陪了他們,還一起吃年夜飯一起跨年看煙火晚會,今天也陪了莫揚,接下來該去找我做重要的人,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醒了吧?
午飯我和莫白父子在外面吃的,后來我也沒有回家,借口說我約了朋友,便跟莫白分道揚鑣,打車去了蕭凌天家,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路上收到了蕭凌婭和孫雪妍的拜年短信,我笑著給他們回復(fù),現(xiàn)在過年和小時候完全不一樣了,沒什么走親訪友拜年,都是直接發(fā)短信。
來到蕭凌天家,我打開門就看到他臥室的門開著,一般情況下要是家里沒人,他都會把門打開通風(fēng),只有書房的門一直關(guān)著。
所以,他現(xiàn)在肯定是在家的,而且還一定在臥室,否則他不會把門關(guān)上,可是為什么客廳的茶幾上有那么多空酒瓶。
難道他昨晚不是和朋友跨年,而是一個人在家喝悶酒,這都是我的錯,居然在大年夜獨自把他扔下,跟莫白出去逍遙了。
他這會兒還在睡著,也不知昨晚喝了多少,他實在太可憐了,要是我昨晚在這里該有多好,可我也是為他考慮,不想霸占著他。
我現(xiàn)在孤家寡人一個,打心底里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可做人不能太自私,他有家有朋友,昨天那樣的日子,我怎么能霸著他?
胡思亂想的走到臥室前,我沒敲門,輕輕擰了一下門把手把門推開,果然看到床上還躺著一個人,愧疚感突然就涌了起來。
我悄悄走走道床邊,附身去看蕭凌天,他雙目微闔平躺在床上,臉色紅通通的,卻并不是醉酒的狀態(tài),反而更像是生病發(fā)燒。
不會吧?前天我才剛見過他,當(dāng)時他沒病沒痛好的很,怎么會一天不見就病了,他可是個大男人,身體有這么差嗎?
我沒空想那么多,先伸手覆上他的額頭,還真的是在發(fā)燒,我認識他還不到一年,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上次孫雪妍在醫(yī)院的時候,我就想過,蕭凌天比普通人更容易生病,是不是身體有什么問題,明明想問蕭凌婭,可后來卻忘了。
蕭凌天曾開玩笑說,他在我心里還不如莫白他們重要,我當(dāng)時理直氣壯的否認,現(xiàn)在回頭想想,我關(guān)心他的確比關(guān)心別人要少些。
就這樣的我,有什么資格說愛他?難道這就是我面對他沒有勇氣說出那三個字的真正理由嗎?因為我沒資格,我心虛。
“初云……”他睡夢中喃喃喚了我一聲,像是感覺到我回來了,伸手覆在了我手背。
“我在,以后我一定會時刻記住,你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一位!”我想我是被他寵壞了,把他對我的好當(dāng)成了理所當(dāng)然。
因為知道他現(xiàn)在很喜歡我,所以我就恃寵而驕,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覺得他是我的囊中之物,對他不關(guān)心,不愛護。
“你來了?”他睡得不熟,我輕聲應(yīng)了一句話他就醒來,倏地睜開眼睛,眼神迷離的看著我,“我是不是沒睡醒在做夢?”
“不是,我回來了,對不起,凌天,昨晚我手機沒電關(guān)機了,沒看到你消息。”我萬分抱歉的看著他,真希望時光能倒流回去。
“沒關(guān)系,我也是很晚才去找的你,你樓上沒燈,大概是已經(jīng)睡了吧。”他一邊說一邊撐著坐起來,一點怪我的意思都沒有。
他不怪我,是因為不知道昨晚我其實沒有睡,而是跟莫白在一起看煙火吧?否則以他的脾氣不可能這么平靜,他會吃醋。
“對不起,昨晚我和莫白在一起,不過他兒子也在,我們一起吃的年夜飯,然后去看煙火晚會,我以為你會一直呆在你父母家。”
我拿過枕頭塞在他腰間墊著,心里的愧疚已經(jīng)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了,我真不是個合格的愛人,我是典型的得到了就不懂珍惜。
他卻無所謂的笑笑,把我拉過去讓我坐在床沿:“那也沒關(guān)系,這么重要的日子我不能陪你,讓你哥陪你也好,免得你孤單。”
他還是不吃醋,是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相信,我只把莫白當(dāng)哥,信任是感情的基礎(chǔ),他已經(jīng)給予了我最大的信任。
可為什么看到這樣的他,我卻一點都不覺得欣慰,反而覺得心里疼的很,我寧愿他打我罵我任性鬧脾氣,也不要他這樣遷就我。
“凌天,你……”我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看到他的臉色才突然找到話題,“你又發(fā)燒了,老實告訴我,你身體是不是有問題?”
他不悅的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我身體好得很,別一見面就詛咒我行么?我死了對你可沒什么好處。”
我聞言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大過年的你別亂說話行么?尤其不能說那個字!也不是我詛咒你,我是有依據(jù)的。”
我把自己的分析說給他聽,甚至把之前他每一次生病都詳細的列舉出來,我就是要他無力反駁我,然后才能告訴我真相。
可結(jié)果他聽完了卻無所謂的說:“我還以為是什么依據(jù),那是正常情況而已,昨晚我在你家樓下等了挺久的,差點沒冷死。”
“你不是在車里等嗎?”車里很暖和的,可我這話一說出就覺得有問題,所謂飯局全是酒,他昨晚肯定喝酒了。
“昨晚喝了點酒,沒敢開車去見你,否則你不得罵死我,咳咳……”果然如此,他說著還低低的咳嗽了幾聲。
“那你怎么不上樓去?”在樓道里總算能擋點風(fēng),廈門的冬天寒風(fēng)肆虐,我最討厭。
他有點尷尬的道:“我運氣不太好,等了那么就都沒人進出,我上不去,否則還不直接去敲你家門了。”
都怪我,竟然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給他我家的鑰匙,那可是連楊姐和莫白都有的,在我心里他果然不如他們重要。
我這個大白癡,看我把他害的多慘!我在心里狠狠的罵自己,可惜于事無補。
“那我現(xiàn)在下去給你買點藥,你先休息會兒,等我上來再跟你說。”知道他不喜歡去醫(yī)院,我干脆連提都懶得提。
況且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就去醫(yī)院,那多不吉利,不過他今天就生病也很不吉利,還是被我連累的。
下去之前我先把電熱水壺裝滿插上電,給他燒一壺水待會兒多喝點,據(jù)說感冒了多喝點熱水就會好得快點。
去買藥的路上我忍不住想,他應(yīng)該沒有跟我說實話,下次有機會我還得找蕭凌婭問個清楚,他的身體到底怎么回事兒。
再回到他家,他已經(jīng)起來了,窩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連茶幾上的酒瓶都被清理了,我突然覺得今天的他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去年那天晚上,他說要放我自由的時候一樣,讓我惶恐不安,難道昨晚他回家吃年夜飯發(fā)生了不好的事么?
如果不是發(fā)生了什么,大過年的他們怎么會一個人在家喝悶酒,而且還不是因為猜到我扔下他和莫白出去跨年了而吃醋生氣。
我換了鞋趕緊跑過去想扶他去臥室:“你怎么又起來了?生病了就該好好躺著,不要每次都要我提醒,你也該學(xué)會照顧自己了。”
他卻把我拉的跌坐在他身上:“你不要每次都如臨大敵像是我要死了一樣,不過這次我都是為了你,你可要對我負責(zé)。”
“好好好,我一定對你負責(zé)到底,那你先讓我起來好不好?這樣坐著你會累的。”我擔(dān)心他生病了沒力氣,掙扎想站起來。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負責(zé)?給我生個孩子嗎?”他語出驚人,剛站起來的我被驚的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說真的?”
他笑了笑,把頭埋進了我懷里,悶悶的道:“當(dāng)然是真的,初云,給我生個像倩倩一樣可愛的孩子吧?”
我不知道昨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竟然讓他突然變成這樣,可是我能感覺到他現(xiàn)在其實并不開心,哪怕他在笑。
“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什么都愿意。”我情不自禁的摩挲著他的腦袋,給出人生最重要的承諾,“哪怕要我死,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