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陳梓康已經(jīng)決定要為沈慈做干細胞移植手術(shù),又有現(xiàn)成的干細胞供體(沈志)在,所以,手術(shù)費用就成了唯一需要解決的問題了。
沈慈拿出自己的銀行卡遞給周皓川,讓他先去把自己的住院費用結(jié)一結(jié);然后又讓他幫自己去找中介放盤……她決定賣掉別墅。
周皓川沒說話。
他先是拿著沈慈的卡去了門診繳費大廳,沒過多久就回來了。
“你不是說卡里有十五萬?”他問道,“可我查了一下,卡里一共有四十五萬多啊!”
沈慈愣了一下。
她想了又想,疑惑地問道,“你沒看錯?”
“沒有。”他簡短地答道。
但沈慈明明就記得,自己的銀行卡確實有十五萬啊!那還是在辦完離婚手續(xù)的第二天,溫俊轉(zhuǎn)帳到她卡里的。
……溫俊?
沈慈突然明白過來了。
她記得有一次,溫俊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遇到她的時候,好像確實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難道這多出來的三十萬塊錢,是他后來打到自己卡里去的?
沈慈有些猶豫。
按理說,她和溫俊已經(jīng)離婚了,再拿他的錢,這顯然不合適。
可她現(xiàn)在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思前想后,她對周皓川說道,“那多出來的三十萬先別動,還是先去房地產(chǎn)中介那里放盤,只要一百萬,我就愿意賣別墅。”
在離婚前,她就先房地產(chǎn)中介那兒估過價,她那套小別墅的價值大約在一百二十萬左右;現(xiàn)在一百萬放盤,也等于是賤價賣了。
周皓川“嗯”了一聲。
陳梓康帶著護士長和責(zé)任護士過來跟沈慈交代手術(shù)前的一些準(zhǔn)備。
沈慈現(xiàn)在都還有些感冒的癥狀,而且還不時地伴有發(fā)燒的情況……所以第一步,就是要先控制住她的病情。
等她的病情控制住以后,就要進行為期一個半月的封閉式治療;當(dāng)她的身體調(diào)理得差不多時候,沈志就必須要進入狀態(tài)了,他要在移植手術(shù)前七天開始準(zhǔn)備打動員針。
沈慈和周皓川兩人都有些緊張。
特別是周皓川……
他還特意拿了本子和筆,仔仔細細地將陳梓康所說的話全部記錄了下來。
沈慈則趁機問陳梓康自己能不能出院,回家里去看看。
想著濟安醫(yī)院距離沈慈家其實也就只有兩條街的距離,陳梓康爽快地答應(yīng)了,“行啊,不過,你得注意一點兒,皓川啊,你多照顧著點兒阿慈。”
周皓川又“嗯”了一聲。
兩天以后,當(dāng)沈慈的感冒癥狀稍微減輕了一些以后,她被獲準(zhǔn)可以回家住上一晚。
那天一大早,她就在周皓川的陪伴下離開了醫(yī)院。
她住進醫(yī)院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其間因為無數(shù)次感冒和發(fā)燒,連下樓去小花園散步的機會都不多。
這會兒走在大太陽底下,時有微風(fēng)拂面;馬路上車水馬龍,放眼望去只見一片熙熙攘攘人頭攢動,耳邊聽到了汽車按喇叭的聲音,小販們叫賣的聲音,母親呵斥孩童的聲音……
其實街道上的環(huán)境并不算太好,亂七八糟而且烏煙障氣的。
但沈慈心中竟然再次生出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她就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是鮮活的,真實的……
濟安醫(yī)院距離她的別墅只有兩條街,但她經(jīng)受了三四個月的病痛折磨,身體虛弱不堪;只走了幾百米就再也沒力氣了。
周皓川解下肩上背著的塑料小凳子放在地上,又拿了塊小毯子折好疊放在小凳子,然后就示意她坐下去。
沈慈依言坐了下來。
他又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拿過隨身帶著的保溫水杯,打開蓋子,示意她喝水。
她笑著接過杯子,一口氣灌了好幾口水。
“慢點兒慢點兒,”他念叨道,“小心嗆著了。”
“沒事兒!”她笑著說道,“呆會兒咱們在家里吃飯嗎?要不要去買菜?”
他看著她,眼里閃著溫柔的光,“嗯,在家里吃,咱們今天不去菜市場了,我昨天已經(jīng)買好了菜,呆會兒回家做紅燒肉給你吃好不好?”
“好啊!”沈慈爽快地答應(yīng)了。
她現(xiàn)在也確實沒有力氣去逛菜市場。
休息了片刻,周皓川牽著她的手繼續(xù)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統(tǒng)共休息了好幾次。
快要走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周皓川在她面前蹲了下來,“你別累壞了,我背你。”
“不要,我自己慢慢走……”沈慈斷然拒絕。
路上的行人和馬路兩邊的綠化樹,花卉什么的,她還沒看夠呢!
他無奈地說道,“要是累壞了,你做手術(shù)的日子不又要往后延?”
她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乖乖地伏到了他的背上。
“把東西都給我拿著,”她說道,“你還要背我,怎么拿得了!”
“沒事兒!”周皓川說道。
他背著她,胳膊里挎著一些亂七八糟的行李,慢慢朝家中走去。
周皓川只覺得一陣心酸。
還記得初見她時,她是個身材苗條而又豐滿,臉龐有些圓潤的健康女人;但這會兒伏在自己的身上,卻是輕飄飄的……也不知她的體重還夠不夠七十斤!
不過沒關(guān)系,等她做完手術(shù)以后,他會天天給她做有營養(yǎng)的食物,應(yīng)該很快就能補回來……
想到這兒,周皓川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一進門,沈慈看到家里熟悉的擺設(shè),而且里里外外都是干干凈爭的,忍不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嘆道,“還是家里好!”
他扶著她上了二樓,進了房間。
醫(yī)院距離家中只有短短兩條街,但沈慈走了半個小時,而且還出了一身的汗。
回到熟悉的房間里,看到了自己精心布置的擺設(shè)和裝飾,沈慈心中十分歡喜;但轉(zhuǎn)念一想,為了要治病,這套別墅又不得不賣……心里又很有些不舍。
她嘆了一口氣,看了看時鐘。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半鐘了,想必周皓川也要開始忙午飯了。
于是她便說道,“你去忙你的,我洗個澡就睡一覺。”
周皓川“嗯”了一聲,卻開始在她房間里忙碌了起來。
他遞了一套干凈的,還散發(fā)著洗滌劑清香的睡衣給她,然后又替她準(zhǔn)備好拖鞋,襪子,擦頭發(fā)用的速干毛巾。
看著他在自己房間里坦然自若的收拾,找衣物什么的,沈慈只覺得自己的臉漲得通紅。
“我,我……我自己來啊!”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他又“嗯”了一聲,卻并沒有離開她的房間,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
說來也怪。
在住院的時候,她和他也同吃同住在同一間病房里;可那個時候,她心里卻并不像現(xiàn)在這樣局促不安。
這會兒他站在那兒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表情挺溫和的;只是那雙明亮的眸子像燃著兩小撮火焰似的,灼得她面上心底都燒得厲害……
沈慈一句話也沒敢說,抱著他塞過來的衣物匆匆逃到了衛(wèi)生間。
可她剛剛才反手鎖上衛(wèi)生間的門,周皓川就在外頭敲起門來。
“阿慈?快開門,你還沒換鞋。”他在門外低聲說道。
沈慈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果然,她還穿著一雙橡膠底的布鞋。
她連忙又打開了門。
他已經(jīng)蹲在衛(wèi)生間的門口,將一雙塑料拖鞋面向她擺放得整整齊齊。
“扶好。”他低聲說道。
沈慈下意識地就扶住了洗手盆。
他替她脫去鞋子,又剝下了套在她腳腕處的襪子,然后又引導(dǎo)著她穿上了拖鞋。
做完這些以后,他才站起身來看著她,微笑著說道,“好了,快去洗吧!”
沈慈忍不住面紅耳赤,忍著狂亂的心跳“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然后猛地喘起了粗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靜下心來。
把他塞給自己的那堆衣服毛巾什么的掛好了,然后就開始慢吞吞地脫衣服。
她從鏡子里看到了瘦骨嶙峋的自己……
鏡子里的那個女人,面色蒼白,下巴尖尖的,一雙眼睛大得有點兒嚇人;胸膛處的肋骨幾乎清晰可辯;大腿上的肉松軟得就像只有一層皮覆在腿骨上……
沈慈先是一驚,然后又有點心酸。
自己怎么會變成這副樣子?!
良久,她才朝鏡子里的自己微微地笑了笑。
沒關(guān)系,一切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擰開熱水,她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又洗了頭;洗好以后,沈慈穿好睡衣就站在鏡子里用速干毛巾擦頭發(fā)。
這時,周皓川在外頭敲起門來,“阿慈?阿慈?洗好沒有?”
她趕緊把門打開了,“洗好了,我擦頭發(fā)呢!”
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去陽臺上擦,我?guī)湍恪!闭f著,他就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帶著她往陽臺走去。
沈慈的陽臺不同于醫(yī)院病房里的那個小小陽臺。
她的陽臺比較寬大,有雕花的鐵欄桿,放著幾盆常青藤,還有兩個藤制的椅子。
周皓川已經(jīng)拿了墊子鋪在椅子上,示意她坐下。
直到這時,沈慈才反應(yīng)過來……在她洗澡的時候,他一直都呆在她的房間里?
可他卻并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
也就是說,他是害怕自己在洗澡的時候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直守在這兒。
沈慈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她乖乖地坐在了藤椅上,剛一坐下,周皓川就接過她手里的速干毛巾,替她搓起了頭發(fā)。
暖陽,微風(fēng),她剛剛洗過一個熱水澡,身后還有人拿著毛巾不輕不重地替她搓著頭發(fā)……
沈慈很快就有了倦意。
周皓川輕聲說道,“阿慈?別睡,在外頭睡會感冒……堅持一下,頭發(fā)很快就干了,呆會兒回房間里去睡。”
“嗯,”沈慈閉著眼睛說道,“我不睡……呆會兒咱們吃什么啊?”
兩人聊了一會兒的天,等沈慈的頭發(fā)干透了以后,周皓川才讓她回房間。
她都已經(jīng)困得睜不開眼睛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這種感覺又跟躺在醫(yī)院病床上的感覺完全不同。
床單是貼身的,被子是厚實的,枕頭是松軟的……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直到確定她睡著了,周皓川才替她掖了一下被子,然后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當(dāng)沈慈醒過來的時候,聽到房間響起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她一睜眼就看到了周皓川。
他打了個地鋪,就睡在她床的對面。
沈慈沒說話,也沒動,側(cè)臥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
他睡得十分酣恬,還打著歡快的小呼嚕……
其實他也瘦了很多。
眼窩子那兒泛著青,下巴上胡子茬也泛著青,整個人的臉色也不太好。
沈慈眼眶微濕。
自己生了病,往病床上一躺,什么事兒也管不了做不好;那些大大小小,里里外外的事情全部都要靠他……
可自己卻連一個承諾都沒辦法給他。
再想想平時他對待自己的那種溫柔小意,唯恐會失去自己模樣兒;沈慈簡直不敢去想如果自己真有什么意外,他……要怎么辦啊?
她悄悄地用枕巾蹭了蹭眼角。
不會的!
她肯定不會死的……
她重生一回,絕不是為了再重新體驗一回死亡的滋味兒。
為了不吵醒他,沈慈又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直到她再也憋不住想去上廁所的時候,這才慢慢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只是她剛剛把腳籠進拖鞋,還沒站起來呢,睡在地鋪上的周皓川像被嚇了一跳似的,那小呼嚕一停,猛地睜開了眼睛。
“阿慈?你怎么了?”他的聲音里,明明白白地透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
“我沒事兒,”沈慈連忙說道,“你睡著,我要去上廁所。”
他已經(jīng)一骨碌地爬了起來,見她面色如常,這才松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等沈慈上完廁所回來,他已經(jīng)快手快腳地把地鋪給收了起來,并站在門口等她,“洗過手沒有?下去吃飯了。”
她點了點頭。
他緊緊地牽著她的手,兩個人慢慢走下樓去。
周皓川打開電視機,調(diào)到她最愛看的民生新聞節(jié)目,然后把他做好的飯菜全部都熱好,端到了飯桌那兒;沈慈看了看,有土豆?fàn)F紅燒肉,番茄豆腐和炒青菜,除此之外,他還燉了個雞湯。
沈慈的興致很高,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起飯來。
她還時不時地看著電視,發(fā)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什么的。
見她心情好,吃得也算多;周皓川也挺高興的,平時沉默寡言的他也忍不住就著電視里的新聞節(jié)目,點評起自己的觀點來……
電視節(jié)目演完了以后,沈慈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事情來,就問,“你問了房屋中介嘛,有沒有人來問我這房子?”
剛才還在興致勃勃點評新聞的周皓川一下子就沉默了。
沈慈又問了一遍。
他低著頭沒說話,只是挾了菜堆到她碗里,又給她添了一碗湯。
“飯我不吃了,飽了,我再喝點兒湯……”她說道,“那呆會兒吃完飯,我自己去中介那兒問問……我就不相信了,我虧二十萬賣房子,還會有人不要?”
聽她說要親自去中介,周皓川這才開了口。
“我沒去放盤。”他說道。
沈慈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什么?”
他盯著盤子里的菜,低聲說道,“……我沒去放盤。”
“沒去放盤?”她疑惑地問道,“你為什么不去放盤啊?要是不賣房子,哪兒有錢交保證金做手術(shù)啊?”
“我有錢。”他低聲說道。
“你有錢……你,你有錢?”沈慈有些生氣,“你有錢,那也是你的……現(xiàn)是我生了病,我需要花錢……”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道,“我不想你賣房子……如果你一定要賣,那就賣給我吧。”
這句話噎得沈慈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這別墅里所有的家具,擺設(shè),裝飾……全部都是她親自挑選的,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住了這么久,確實有感情了。
如果不是為了換救命錢,她也不舍得賣。
“周皓川,我,我欠你太多了……”沈慈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我不想欠你這么多……將來,我怕我還不起……”
“那就欠著,一直欠著,”他像害怕她會說出些什么令人不安的話出來似的,急急地打斷了她的話,“沒關(guān)系的,你可以慢慢還……我會等到你頭發(fā)白完了,牙齒掉光了為止……”
沈慈猛地一下就轉(zhuǎn)過頭去,過了好半天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以后,才把頭轉(zhuǎn)了回來,問道,“你哪兒來的這么多錢?”
他直言道,“我跟投資方說好了,申請分期驗收;現(xiàn)在在做的這個工程,目前這一階段已經(jīng)完成而且驗收合格了,我就先結(jié)了一部分款,雖然沒有一百萬那么多,但交手術(shù)保證金的錢足夠了。”
沈慈沉默了半晌,答道,“那……等我做完手術(shù),咱們就去辦房產(chǎn)過戶手續(xù)吧!”
周皓川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
見她吃完了飯,他又站起身來開始收撿碗筷。
沈慈自己一個人呆呆地坐在客廳里,忍不住再一次環(huán)顧起四周來。
素色的落地窗簾一共有四種顏色,都是她千挑萬選出來,準(zhǔn)備根據(jù)季節(jié)的不同來換洗的;寬大的沙發(fā)無論是坐是臥都很舒服,她還按照窗簾的顏色買了同款的沙發(fā)罩回來,如果要換窗簾就可以跟著沙發(fā)罩一起換;茶幾上擺著的工藝花瓶,墻上掛著的花卉油畫……幾乎每一件擺設(shè)和裝飾品,她都花過很多心思。
周皓川提出的這個辦法,肯定是最佳首選……但問題是,將來她要怎么回報啊?
她不是不明白他的暗示,可是……即使她的病治好了,也很有可能終生與藥物為伴;她連與之相守一世的承諾都給不起,將來又要怎么樣為人*妻為人母?
但沈慈并沒有糾結(jié)太久。
唯今之計,就是要盡力治好病,讓身體恢復(fù)健康;以后所有的夢想才有可一一實現(xiàn)。
整個下午,他們哪兒也沒去,就呆在別墅里。
沈慈去小花園那兒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一回周皓川幫她養(yǎng)的花草——謝天謝地這幾個月來他們雖然也不常在,但小花園里的花兒卻長得十分茁壯,還有一叢茉莉花已經(jīng)打滿了星星點點的花苞,看樣子很快就會開花了。
“這個好!以后等我病好了,茉莉花也全部開了,正好可以拿茉莉花來沖綠茶……那味道可香!還是純天然的!”她笑著說道。
他向來不多話,就“嗯”了一聲。
沈慈也不以為意,轉(zhuǎn)過去又看到一株已經(jīng)結(jié)了青果子的圣女番茄,頓時大驚小怪起來,“哎!我什么時候種了這個!嗯,看起來再過個把月就熟了,到時候可以做水果沙拉……”
他含笑看著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周皓川執(zhí)意要在她房間里打地鋪。
沈慈拗不過他。
熄了燈躺在床上,她突然問開口問道,“哎,你以前在國外,是在哪兒呢?”
他答道,“瑞士。”
她又問,“你在瑞士干嘛呢?”
他答道,“教書,教小孩子們學(xué)歷史。”
她略帶艷羨地說道,“真好……我還沒出過國呢,以后等我病好了,我也要出國去旅游一回。”
“好,我陪你去,”他道,“你想去哪兒?”
“死海。”
“什么?”
“死海……”
“你去死海干什么?”
“我聽說,人在死海里是不會沉下去的……我想試試,在水面上飄著沉不下去是什么感覺。”
“我會游泳,我教你。”
“我胖,老是學(xué)不會。”
“以后等你的病好了,咱倆去愛琴海,去夏威夷,去你想去的所有的地方……”他低聲念叨道。
可她已經(jīng)沉沉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昨天收到了好多書評……
老實講,看了評論以后,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不得不承認,這篇文的設(shè)定確實有些狗血(或者說,這是因為文中人物少,所以矛盾比較集中的緣故)
但是這一篇文的大綱已經(jīng)設(shè)好,我也并沒有存稿,所以可能不會改大綱了……
我文中的女主和女配,細心的你們可以看出,她們倆的際遇其實是差不多的
都曾經(jīng)富足過,都曾經(jīng)受到過打擊,然后都生了病……
但是,由于她們的性格不同,三觀不同,做出的選擇也完全不同……這導(dǎo)致她們即將面對兩種完全不同的命運。
相信我,即使遭受磨難和打擊,但女主終會安然渡過,畢竟我這文到現(xiàn)在為止才寫了一半多(全文暫定25-27萬字左右),只要她能渡過這個難關(guān),后面就是一條通往幸福生活的筆直大道。
而至于女配,她很快就會暫時退場,最終的下場會很慘很慘……
感謝大家的踴躍留言,也希望大家可以一直支持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