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吳二蛋的手掌逐漸變成了灰色,這個情況讓他的媳婦看的目瞪口呆,但是鑒于我之前的警告,也只是干抖楞下巴,愣是一聲都沒敢叫出來。
我眼看著銀釵過了他的手腕,趕緊用一枚銀針固定在手腕上面的窩扣處,緊接著將剛剛豁好的小米就涂在他手心的傷口之上,很快傷口上的那些小米就從淡黃色變成了深褐色,我見狀,馬上用手將它剝離開,繼續(xù)換上新的小米,如此幾次之后,剝離的小米顏色逐漸變淡,最終呈現(xiàn)為原本的顏色,看來毒素終于排干凈了。
隨后我逐一將銀針拔出,吳二蛋的臉色也開始趨于平靜,看起來我的這一次行動還是十分成功的。
吳二蛋的媳婦將手放在丈夫的臉上,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這恐怕是他這幾年來頭一次看見這樣明顯的好轉(zhuǎn)現(xiàn)象,急忙上前拉住我的雙手說道:“大兄弟呀,我這可怎么謝你呀?我男人這個病折磨我家這么多年,找了多少人都沒有治好,你一來問題就解決了,真是神醫(yī)呀。”說著說著就又要下跪,我趕緊再次上前攙扶。
就在我們兩個說話的時候,一邊的吳二蛋竟然逐漸的清醒了過來,看見我們兩個之后第一個冒出來的話竟然是:“媳婦呀,你這是哪請來的先生?”
“先生?”他媳婦明顯沒有聽懂自己丈夫的話,看那表情可能是以為自己丈夫迷迷糊糊說夢話呢,可是我心里卻馬上“咯噔”了一下,原先我跟黃鼠狼搏斗的時候,看著這小子的眼神就覺得他有一點喚醒過來,沒想到當(dāng)時他的意思竟然是清醒的。
“瞎說什么呀,什么先生不先生的,這個是大夫。醫(yī)院過來給你看病的。”他媳婦可能是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馬上給他解釋,一臉“誓要將封建破除到底”的表情。
“可是我看見他跟黃鼠狼……”
“行了,別說了,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胡說八道了。”沒等吳二蛋說完,他媳婦就是一聲暴呵,我連同剛剛恢復(fù)正常吳二蛋都被嚇得渾身一顫,看來遠(yuǎn)近聞名的悍婦果然是名不虛傳。
吳二蛋看著媳婦的表情,很識相的閉上了嘴,看來他在家里面的地位可想而知。
“你還記得手上面的傷口是怎么來的嗎?”我看氣氛有點尷尬。馬上就轉(zhuǎn)換話題,問起這件事情的原委來。
“你是說手上面的口子嗎?”聽到我的問話,吳二蛋緩緩地張開雙手。并且看了一看好像是用力的回想著。
“那天我本來越好幾個朋友一起去掏田鼠的,可結(jié)果天氣有點冷,幾個人就先跑到小飯店去喝了,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才想起來要去掏窩,幾個人醉醺醺的就開始往外走。走著走著,我就看眼前有幾個東西‘出溜、出溜’的,一群哥們就開始起哄,說是耗子出洞了,我當(dāng)時吧也有點喝高了,人家一起哄我就頭腦發(fā)熱。沒管三七二十一,拿起隨身帶著的鐵鍬,直接就把那幾個東西拍那了。結(jié)果拍完的時候一看,那玩意長的不像是田鼠,但是說實話腦子疼的要命,也沒管那些,隨手就想把那幾個東西揣在袋子里面。就這時候我手里面拿的那玩意好像沒死,轉(zhuǎn)身沖著我手心就是一口。我一疼就撒手了,借著這功夫它就跑了,當(dāng)時我也沒覺得怎么樣,把其它剩下的幾個往麻袋里面一裝就回來了。”
“小東西?”我腦子里面突然一閃,連忙接著問道:“那東西呢?快讓我看看?”
“媳婦,我放在爐灶邊上的那袋東西呢?你快給先生,阿不,是大夫看一看。♀”吳二蛋馬上沖著媳婦說了一句。
“你那破玩意都是些什么呀,我看著惡心,刨坑埋了。”他媳婦依然是一臉的憤怒,好像壓抑已久的情緒在他好了之后終于爆發(fā)了。
“不是吧?埋了?埋哪了?”我一聽就有點傻,這個女人可真是徹頭徹尾的愣頭青,竟然在沒弄清楚是什么東西的情況下就給埋了。
“是呀,埋在我家屋檐底下了,咋了?”看著我近乎于有點失態(tài)的表情,她有點詫異,不明白自己家處理一點破爛玩意,怎么讓我這個外人這么激動?
“帶我去看看,快。”我并沒有在乎她那奇怪的眼神,馬上就來到屋外,并且讓她指出埋東西的地點。
“就是這。”她指著臨近屋子邊緣的一個隆起地方,我馬上上前,都沒讓著女人上手,自己從邊上拿起一把鐵鍬就刨了起來。
要說她埋得并不是很深,幾下子一個粗布麻袋的邊緣就漏了出來,我手下加緊又刨了幾下,很快的整個布袋子就被我直接掏了突來,一股子酸臭撲面而來,嗆得我身體一列些。
“唉呀媽呀。”那女人也沒想到竟然這么嗆,連忙用手捂住鼻子。
雖然這的確是讓人有點惡心,但是我卻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了,人或動物的尸體腐臭我不是沒有見識過,但是這股子味道明顯跟自然腐爛有著很大的不同,迫于無奈我只好強(qiáng)壓惡心,解開了袋子的封口。
只見幾個橫七豎八的小家伙正躺在里面,他們大小各異,身上也有著不同程度的腐爛,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這些腐爛的程度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一般情況下的標(biāo)準(zhǔn),他們普遍的只是身上有一些腐爛的窟窿,但是卻沒有一個長蛆蟲或者發(fā)霉的,要知道在這幾乎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按照生物分解的原理來說,除非是干尸和濕尸,不然都會因為微生物滋生的原因而遭到分解。
而且這些小玩意看起來腦袋尖尖的、小小的,根本不像是田鼠那樣笨拙,我馬上就了解為什么那個黃鼠狼要一直纏著吳二蛋了,看來這幾個小東西應(yīng)該是他的家人,吳二蛋在酒醉以后不明所以,將它們當(dāng)成了田鼠殺害了,這一只幸免逃脫,自然不會放過殺“人”兇手,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吳二蛋,要不然以一個正常男子的體魄,即使是有一些陰氣入體,在一段日子之后應(yīng)該也可以排出體外,不會一病就是好幾年。
看來這個小家伙按照一定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受害者,這不禁讓我升起了一種很復(fù)雜的感覺,雖然它一直作祟,攪得吳二蛋一家不得安寧,但是畢竟沒有鬧出人命,可是吳二蛋只是因為酒醉,就直接殺了人家一家子,這也就是不是人,要換成是人命的話,恐怕都夠槍斃的罪過了。
本來我對這個小家伙已經(jīng)動了殺心,但是看到這個場景,不禁的有點不舍的下手了,于是跟吳二蛋的媳婦要來了塑料袋子,將幾個小動物的尸體放了進(jìn)去,然后將口扎緊,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什么不好的味道流出,然后回到房間里面查看一下吳二蛋的病情。
之前還覺得這家人十分可憐,但是經(jīng)過這次事件之后,種感覺有一種因果報應(yīng)的感覺,看了看只是發(fā)現(xiàn)他身體虛弱而已,靜養(yǎng)一段時間之后就會恢復(fù),也就隨便應(yīng)付了兩句,讓他保重身體。
這時身后面吳二蛋的媳婦一扭一扭的來到了我的面前,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跟剛才悍婦一樣的表情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大兄弟,你看看這回你幫了我們這么大的一個忙,但是畢竟家里面不富裕,也沒有太多東西可以謝你,這點小意思你就收下吧。”說完就從手里面拿出了皺皺巴巴的500元錢,這里面大小面值的都有,然后顫抖著地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見那上面已經(jīng)起了一層的汗堿子,就知道這女人這么多年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彪悍,但是也是被生活所迫,笑著就只拿了其中的50元錢。
“不用這么多,我們出診就這些錢。”說完就我就開始收拾包袱要走。
可能沒想到我竟然如此的“高風(fēng)亮節(jié)”,這個中年婦女一下子有點不適應(yīng),拼了命名的說拜年話,好像想用語言來代替金錢,我倒是也不在乎,反證這閑事本來就是我自己手欠,跟他人無關(guān)。
就在我拿著醫(yī)藥箱和兩個袋子想要出門的時候,突然想到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于是轉(zhuǎn)身問道:“對了,之前聽你的語氣好像不是很相信我們醫(yī)院,那你為什么要打電話呀?這病大醫(yī)院都治不了,這樣也起步到什么作用呀!”
吳二蛋的媳婦沒料到我會有此一問,身體僵硬了一下子,然后很勉強(qiáng)的笑了笑,眼珠子拼命了亂轉(zhuǎn),臉色比她老公還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一看情況不對,這女人肯定是有事情瞞著我,不覺得有點怒上心頭:“大姐,你這是有點不地道吧,我為了你費(fèi)盡心力,可是你竟然諸多推搪,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生氣的一瞬間,身體當(dāng)中的陰氣開始不受控制,身邊竟然直接刮起了一陣小旋風(fēng),氣氛非常的詭異,這個一直強(qiáng)調(diào)自己不相信鬼神的彪悍婦女,也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下巴有點磕巴。
“大、大兄弟,你別生氣呀,我說實話還不行嗎?”看著我真的發(fā)火了,這個女人的氣焰就直接被撲滅了:“這件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有一個陌生人來到我們這邊,并且看了看我丈夫的病,接下來就給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說是讓我聯(lián)絡(luò)你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