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怎么說?”陳永泰聽到后一愣。
“我知道老爺子什么意思。”突然間我腦子里面閃過劉輝偷襲王老爺子時候那種皎潔的目光。
“以劉輝的聰明才智,應(yīng)該不會這么冒失才對,之前每次事件他行事都是很低調(diào)的,不但精心策劃還會小心處事,但是這回事情鬧得如此的轟動,連警方都插手了,那應(yīng)該是計劃的環(huán)節(jié)當中出現(xiàn)了錯誤,這跟劉輝形式的風格非常的不一,要是換做是他的話,錯誤出現(xiàn)一次就已經(jīng)很多了,可是這回竟然是連續(xù)三次。”
“丫頭說的沒錯。”老林頭在一邊接著我的話繼續(xù)說道:“根據(jù)我的估計,這次的事件雖然不能夠排除劉輝知道的可能性,但是這個計劃肯定不是他籌劃的,而且這種蟲子壽命是非常短的,用這么珍貴的東西也不可能是用在一般人的身上,肯定是還有什么后續(xù)計劃,這幾次都應(yīng)該是后續(xù)計劃失敗后的產(chǎn)物,我要是你就加緊辦理,盯著市里面有沒有什么沒有前科的可疑人物,這樣的可能性還要高一點。”
“老爺子說的沒錯,而且最重要的是有沒有人什么重要的人物會每天出現(xiàn)在這一片的,他們的計劃應(yīng)該就是針對這個人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陳永泰看著我嘆了一口氣,然后接著說道:“我之前也認為這事情不簡單,但是現(xiàn)在聽你們一說,單單靠我們警方肯定是不行的,即使找到了他們的目標,我們也沒有能力抓住他們不是?”這時候他的眼睛里面透出的是一種近乎于祈求的目光。
“這倒是對的。”老林頭沉思了一下,畢竟之前陳永泰幫過我們不少的忙,現(xiàn)在人家求到頭上來了也不好推脫,看樣子老爺子也是在思考對策。
“你先自己調(diào)查看看。蟲子方面我在想辦法,這東西都是相生相克的,物種再兇猛都有害怕的東西,只不過會花一點時間,你等得了嗎?”
“可以、可以,我這邊偵查起來也是要花點時間的。”陳永泰一臉的興奮。
“我跟丫頭先走兩天,這幾天你現(xiàn)行調(diào)查一下,切記萬事小心。”說完他遞給陳永泰一袋子黃色跟紅色的混合物,然后道:“這東西應(yīng)該能夠起到一點作用,但是也僅僅是自保而已。切記不要戀戰(zhàn)。”
“該死的洪泰安,要不是他我還用這么費勁嗎?”老林頭坐在飛機上面就是一頓亂罵,顯然已經(jīng)把洪叔叔恨到了骨子里面。
其實我明白他現(xiàn)在的心情。雖然我們跟陳永泰有過一些交情,但是遠遠到不了舍命的程度,這回的事情這樣不簡單,一旦碰上就要掉一層皮,要不是上回為了洪叔叔而求過陳永泰的話。我相信老林頭應(yīng)該不會這樣干脆的幫忙。
“我們要去哪?”我在一邊問道。
“龍虎山。”
“龍虎山?”我聽到這話,腦子里面瞬間就閃過了一個場景,那就是之前幫助呂子陽的時候遇見的那兩個人。
很快飛機緩緩的著陸了,果然有一個我既有點陌生卻又有點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我愣愣的有點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反應(yīng),可是他卻很鎮(zhèn)定的走過來跟我握了握手:“好久不見。”
老林頭也被他這個舉動弄得一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對方:“你們認識?”
“一面之緣而已。”陸兵表現(xiàn)出了那一如既往的冷漠態(tài)度,不過對老林頭他還是表現(xiàn)出了應(yīng)有的禮貌,向前微微的閃了一下身子:“車在外面。請跟我來。”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們并沒有直接殺向龍虎山,而是在山腳附近停了下來。
說實在的,這個附近的風景的確是優(yōu)美得很,不但山峰秀麗而且依山傍水。相傳的九十九條龍在此集結(jié),山狀若龍盤。似虎踞,龍虎爭雄,勢不相讓;上清溪自東遠途飄入,依山緩行,繞山轉(zhuǎn)峰,似小憩,似戀景,過灘呈白,遇潭現(xiàn)綠,或輕聲雅語,或靜心沉思。九十九峰二十四巖,盡取水之至柔,繞山轉(zhuǎn)峰之溪水,遍納九十九龍之陽剛,山丹水綠,靈性十足,果然不同凡響。
現(xiàn)在的道教圣地雖然的確是人杰地靈,可是卻也變成了一般人的旅游勝地,這里面也是一樣的,我們到的是一家非常古色古香的度假村前面,而九世道長正仙風道骨的站在前面,看來應(yīng)該是陸兵之前通報過。
說實話這個場景看起來有點別扭,當然看起來跟當時他在站在醫(yī)院的場景如出一轍,非常特別以及極其的不搭調(diào),老人家自己好像也是這樣的覺得的,看見我們下來就有點不自然,一臉的抹不開。
“時代變了,現(xiàn)在我的這幾個徒弟也都沒有一味的留在山上,這是我小徒弟開的度假村,聽說你要來,這地方方便說事,我就讓陸兵接你們過來了。”
雖然都是道門眾人,但是現(xiàn)在這個社會金錢為上,即使你是超脫世俗的高人,也必須面對柴米油鹽的困擾,想在沒有經(jīng)濟的支持下發(fā)展傳統(tǒng)道教文化,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道理的確是人人都明白,可是在一般人心目當中那種超脫仙人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只要聽說有宗教從事者經(jīng)商,便認為罪無可恕,想來其實大可不必。
“就是道長好久不見了。”我為了緩解氣氛,搶前一步說話,沒想到這話一出道長的臉上瞬間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啥九世?你說啥呢?”老林頭一臉得不明所以。
“道長法號呀!你不知道?”這倒把我給弄迷糊了,這倆人到底是玩什么呢?
“你啥時候改名叫九世了?”老林頭好像終于想明白了,一臉壞笑的盯著道長。
“那個……”老人家又是一臉的不好意思,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嚴重,然后終于嘆了一口氣,將整件事情講了一遍。
原來上一次他之所以回來登封縣,除了呂子陽的關(guān)系,其中還另有文章,道長的名字叫做馬玉清,人稱玉清道長,是龍虎山正一觀觀主沈一方沈真人的師弟,可以說是當代道教當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而他之所以會下山全因為一個卦象和一個人。
前些日子馬玉清道長和沈一方沈道長兩個人竟然同時夢見了一只巨猿,這只猴子提醒碩大,如同半個山一樣,張牙舞爪的從這兩個人就撲了過來,隨即二人被夢驚醒,發(fā)現(xiàn)正好是子午之間,相傳子午是人最通天機的時候,只要是你在睡夢當中,便會接收到一些平時不易被察覺的信號,而這個時候做的夢往往是最為精確,像個老人家習道多年早就已經(jīng)心靜如水,沒有什么會讓自己害怕的事情,可是這個夢境一過,兩個人頓時都是心驚膽戰(zhàn)、坐立不安,于是分別同時給自己求了一卦。
其實一般懂得算卦的人,只恨少給自己卜卦的,因為當你給別人算卦的時候,你是一個載體,只要不泄露天機就不會有什么意外發(fā)生,但是你算命的時候就變成的一個直接承受的主體,沒有大事還好,有的大事保證是不但事情解決不了還會平添災(zāi)劫,但是這種時候他們兩個已經(jīng)全然不避諱這些了。
一算之下得出是第29卦,象曰:“一輪明月照水中,只見影兒不見蹤,愚夫當財下去取,摸來摸去一場空。”
這個卦是同卦(下坎上坎)相疊。坎為水、為險,兩坎相重,險上加險,險阻重重,一陽陷二陰,所幸陰虛陽實,誠信可豁然貫通,雖險難重重,卻方能顯人性光彩。
本來這一個卦象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危險,雖然不順卻也不會危及性命,可偏偏碰巧的是有前些天有一名弟子帶著師門重任下山,此行涉水,現(xiàn)在這一卦象豈不是說這名弟子已經(jīng)遇到危險?而且這名弟子是受了二老的委托,難道說這里面竟然出了狀況了?
為了怕出現(xiàn)差頭,兩個老人一商議,決定由馬玉清馬道長下山一探真?zhèn)危髱熜稚蛞环降篱L繼續(xù)在道觀當中坐鎮(zhèn)。
老爺連夜趕程,連自己不習慣的飛機都做了,好不容易才到了事發(fā)地點,果然那名弟子已經(jīng)根本就不再,聯(lián)系了當?shù)刎撠熃哟娜耍墒沁€是得不到任何的消息,只是聽說好像這名弟子帶著什么東西回到了位于登封縣的老家。
于是老爺子又是快馬加鞭的感到了這里,希望能夠在這邊動用關(guān)系,打聽到一些關(guān)于這名弟子的下落,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弟子并沒有回家,家里面的人結(jié)果他的電話,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人,聯(lián)系了好幾天依然全無消息,家里面也正在著急,已經(jīng)嚷嚷著想要報警了。
就在這時當?shù)匾粋€一直資助龍虎山的商人給沈老爺子的弟子陸兵,說是自己的朋友遇到了突發(fā)情況,既然老爺子身在登封能不能過來幫個忙,而這個忙指的就是呂子陽的前妻劉佩佩的怪病。
老爺子當時很忙,本來不想趟這個渾水,畢竟身份和地位都明擺著,徒弟、徒侄一大堆,可是現(xiàn)在讓自己親自動手,畢竟有失身份,但是迫于對方的面子,也只能跟著來到了醫(yī)院,于是就這樣我們兩個相遇了。
而他之所以用假名字的理由非常簡單,那就是并不希望在場有人能夠認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