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屍站了起來,衝我們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我這才發現,這是一具女屍。
也就是說,原本的鬼魂,找到了自己的屍體,現在二者融合,借屍還陽了。
銅錘說早知道是這麼回事,奶奶的,拼了。
他性子急,擎著藏刀就衝了上去,對著幹屍的胸口狠狠來了一下。
刀子直接刺入其中,可發出來的聲音,像是一刀捅進了麻袋裡。
反觀那具乾屍,好像沒事人一樣,怪笑一聲,雙手死死的掐住了銅錘的脖子。
這雙手皮包骨,乾燥的就跟麥秸桿兒一樣,可是手上的力道驚人,銅錘的脖子好像被勒上了金剛圈,瞬間縮進去一村多。
就這個情況,任何人都得窒息,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大叫一聲,就跑了過去,一磚頭正好拍在乾屍的頭上。
就聽咔嚓一聲,它的頭沒事,我的板磚竟然碎了。
尼瑪,這東西可是東家給我搞的,上面有厲害的符咒,怎麼說報廢就報廢了?
東家說了句糟糕,這不是一般的乾屍。
說完,飛身形衝來,一腳揣在了乾屍胸口。 щшш◆ttκΛ n◆¢ ○
這一腳的力道何其巨大,乾屍悶哼一聲,身子向後倒退的同時,兩條胳膊打胳膊肘就斷了。
銅錘掰扯了半天,才把兩條斷手給掰扯下來,一張臉憋得通紅,不斷喘粗氣。
我說這是什麼東西,怎麼這麼厲害?
東家的眼神裡驚疑不定的,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屍體被做過法,一般的神通對他們不起作用。
我仰頭看著鉤子上的乾屍,心裡拔涼拔涼的,要是它們都活了,還焉有我們的命在。
這肯定是七娘乾的,她想用乾屍除掉我們。不過回頭一想,她的計劃未免太天真了,因爲不拿下紙傘,裡面的鬼魂就不會跟乾屍融合,我們已經長了記性了,這些掛著的乾屍,只能充當臘肉了。
銅錘沒吃過這種虧,氣的哇哇爆叫,說俺整死你,跑過去就玩了命的踹乾屍。
這具乾屍雖然沒了雙手,但依舊厲害,身子一滾就站了起來,用肩頭狠狠撞機銅錘的胸口。
銅錘吃痛,轉過了身子,把後背留給了乾屍。
乾屍哀嚎著,後後面死死的抱住他,然後張開了嘴巴,漏出了黑色的牙牀和乾癟的牙齒,準備撕咬他的脖子。
可就在這個瞬間,銅錘後背轟的一聲,冒出大片白煙,一股衝擊力正好打在乾屍身上。
乾屍慘叫一聲,直接被打飛,並且在半空中,整個身體就散了架,等落在地上,就成了一堆碎裂的骨骼。可是從他腦袋裡卻刮出一陣陰風,這陰風穿越了半空,最後鑽進了石室的深處。(油紙傘後方)
在一眨眼,在十幾米遠的地方,亮起了燭火,一燈如豆。
這陰風就是從油紙傘裡跑出來的鬼魂,可是鬼魂鑽過去,怎麼會亮起一根蠟燭,遠處的黑暗空間中到底有什麼?!
我和東家都傻了,銅錘連驚帶嚇,直接蹦了起來,說剛纔咋回事,俺後背幫著炸藥怎麼滴,怎麼咣的一聲。
一邊說,還一邊檢查自己的身體,他後背的衣服都被繃碎了,漏出了那個血肉模糊的大印!
我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是這枚大印起了作用?!
東家的眼裡不揉沙子,說這大印是怎麼回事,誰給你刻上去的?
銅錘知道不能暴露我女朋友,所以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有一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準備說幾句瞎話,可是沒等張嘴呢,就看門外多出了一條身影。
這身影高大魁梧,低沉且不懷好意的笑著,然後不等我們反應,舉著一把大斧子就進來了。
等離近了一看,我日,這也是一具乾屍。
具體的相貌不做過多的描述,總之很猙獰,好像骨頭架子上披了一張人皮,但還不是嚴絲合縫那種......
我說怎麼又多出一個?銅錘來精神了,說恐怕就是這個東西抓的我腳脖子,剛纔進來的時候沒瞅見他,既然送上門了,那就一勺燴吧。
說著他衝過去,想用後背撞人家,他知道這枚大印是好東西,可是乾屍的智商很高,身子一動就躲了過去,然後迂迴著跑到了油紙傘的下方。
我就日,他想放出更多的鬼魂。
說時遲那時快,乾屍的父子輪動起來,咔嚓,咔嚓,砍碎了十幾把紙傘。
一股股陰風到處流竄,空中瀰漫著各種淒厲的笑聲,陰慘的哭聲,好像有無數鬼魂在頭頂盤旋著。
我們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因爲這些陰風捲積了一圈兒,剩餘的紙傘也紛紛爆裂,當所有的鬼魂都出現後,鉤子上的乾屍一個接一個的掉了下來。
就跟催命的鼓點兒似的,全都砸在我的心頭。
陰風呼嘯而過,鑽進了乾屍體內,乾屍活了,在黑暗,狹小的空間裡,全都直立起來,探出雙手要來掐我們的脖子。
這一幕彷彿羣魔亂舞,但害怕到了極點,就演變成了憤怒,麻痹的,拼了!
東家比我快,一陣風似的衝出去,雙拳好似兩座大山,攜帶碾壓一切的氣勢衝入這羣乾屍當中。
轟!轟!轟!轟!轟!
一個接一個爆頭,眨眼間,有七八具乾屍變成了爛骨頭。
我震驚的無以復加,這麼厲害的乾屍,在他手裡都變成了土雞瓦狗,難道這纔是他的真正實力嗎?!
這當口,從破碎乾屍的體內,鑽出了陰風,好像商量好一樣,奔著遠處的黑暗就去了。
只見黑暗中亮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燭煙,燭火的光芒開始驅散黑暗,那處空間的輪廓開始展現在我們的眼前。
可這個當口,沒時間想太多,先保命要緊。
東家大開大合,永遠是這麼霸氣,銅錘算是逮著理了,用後背使勁靠乾屍,發出轟轟聲,乾屍全都被彈飛,炸爛。而我呢,把心一橫,揭開了右手的布料(用藍月亮旗袍包紮的),一拳砸在了刀口上。
頓時之間,黑血迸射,這玩意兒專門剋制邪祟的,只要乾屍衝我撲來,我一巴掌就拍過去,疼是真疼,可是乾屍遭遇了黑血,立馬慘叫一聲,渾身嗤嗤冒著白煙,就跟澆了硫酸一樣,一點一點沉了下去。最後只剩下一堆破衣服了,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我目瞪口呆,心說這也太牛逼了,一不做二不休,我也開始衝鋒。
就這麼說吧,二三十個乾屍,在我們三個人的絞殺中,連三分鐘都沒堅持住,最後都成了垃圾。
呼呼呼——
陰風呼嘯,鬼魂都出來了,繼續奔著前方衝去。
燭火開始增加,一簇一簇又一簇,最後竟然出現了一個兩三米的巨大正方形。(蠟燭擺成了四方形)
然而火光撕裂了黑暗,前方的場景也徹底展現在我們眼前了。
只見這是一個五十平米左右的石室,乾屍,紙傘只佔了二分之一。
至於另外的二分之一,幾乎嚇破了我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