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句話,我手裡的筷子差點兒掉地上,好好釣魚呢,怎麼會死?並且還是兩個人一起死。
銅錘也驚訝了,說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搞錯了?
黃隊長說我親自驗證了,怎麼會搞錯,當時我和兩個偵查員都嚇傻了,因爲龍仔跟那個外國人,身上沒有致命傷,更沒有出現第三者,他們只是在釣魚而已。後來通知了法醫,痕跡專家等,經過了連夜勘察,發現他們兩個是猝死,沒有任何原因的猝死。爲此,生態園停業整頓了,我還被領導施加了壓力。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這是真是邪啊,雖然我不是學醫的,但猝死也聽說過,貌似只有透支身體之後,或者情緒激烈,纔會出現這種突發性死亡。釣個魚都死,簡直駭人聽聞。
銅錘嘀嘀咕咕的,說這事兒肯定有文章,既然是釣魚,那魚塘裡有什麼發現沒,我指的是水裡?
他的意思很明顯,萬一是水裡有鬼呢。鬼勾魂,神不知鬼不覺的。
提起魚塘,黃隊長的嘴角哆嗦了一下,說魚塘自然不能放過,我帶著兩個偵查員親自下水尋找了,可並沒有發現異常,只是......
我急聲問:“只是什麼?”
“只是水底的淤泥上,有很多腳印,大的小的,很雜亂,都沒有穿鞋,貌似在不久前,有很多人下來過。”
擦,誰會在魚塘裡折騰呢,還不穿鞋,當成海灘了嗎?
銅錘說不會是水鬼吧,這魚塘恐怕不乾淨。
事情到這一步,我的思維也被銅錘帶走了,認爲是水鬼找替身,只要把魚塘裡的鬼魂幹掉,一切春暖花開。
其實提到水,我心裡就不得勁兒,也算是一種心理陰影吧,因爲當初在海天別苑,就差點兒被老太太整死在人工湖裡,那種窒息的感覺,真不想再體現第二次了。
誰知黃隊長卻說:“事情並沒有因此結束,死了人,就要追查,神神鬼鬼的事情無法搬到檯面上,更不能跟領導說,所以我們的人,對那些腳印展開了更爲詳細的調查。可是從這兒以後,我發覺我的生活中,出現了很大問題,尤其是我的家裡,總能在睡覺的時候聽到門鈴聲,打開門之後,根本沒人,可是門口卻有一串溼淋淋的腳印。一次兩次我還能挺住,可是無休無止的下去,我幾乎崩潰。”
銅錘直接站了起來,說親孃啊,你肯定被水鬼給纏住了,他們想幹掉你。
一驚一乍的嚇我一跳,我說你先消停會兒,這是飯店,一會兒人們都注意咱們了。
銅錘這才悻悻的坐了下去。
我問黃隊長,當初下水的不是還有兩個偵查員嗎,他們兩個也遇到了這種情況?
黃隊長搖頭,說他們的生活還是那樣,沒有出現任何詭異的事情,貌似只有我一個人被鎖定了。
我蹙起了眉頭,說不太對啊,要是水鬼作祟,怎麼單單找你呢,難道是生辰八字的原因?
銅錘點頭,說這事兒還真講究生辰八字,有些人命硬,即便不會游泳,丟水裡都淹不死,可有些人就不一樣了。
黃隊長的神色更加低沉,還時不時的摸摸左邊眼眶上的淤青。
我說這傷怎麼來的?跟別的歹徒搏鬥嗎?
黃隊長苦笑,說真要是搏鬥就好了,這是我自己摔的,當時沒給疼死。自從家門口總是出現腳印後,我的心神不寧,有一次洗澡,一不留神就摔倒了,眼眶磕在了浴缸上,昏迷了兩個多小時。
我擦,嫂子和孩子沒在家嗎?
黃隊長說出了這樣的事情,早打發他們回孃家了。
我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不然嚇也嚇死了。
銅錘眉梢一挑:“你剛纔還說,除了腳印外,還有別的詭異問題?”
黃隊長眼神躲閃了一下,瞳孔深處涌現了恐懼,說腳印夠邪性了,但之後的事情更邪性,首先是家裡的東西,明明放在了一個地方,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自己改變位置,就跟有人拿走了一樣。還有魚缸,有一次我突然發現,浴缸裡的水都變成了紅色,金魚什麼都變成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嬰兒骷髏,並且我臥室的一面牆上,一到晚上十二點,就會出現很多字。”
很多字?
我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黃隊長再次倒酒,壓了壓慌亂的心神,說一到了時間,雪白的牆上就會慢慢的浮現出很多字,字體單一,是疼!
疼?!
銅錘說一面牆上,寫滿了‘疼’?
黃隊長出汗了,一邊擦汗一邊點頭,說是的,這些字的顏色都是血紅的,看著非常滲人,但是過半個小時之後,字體會淡化,然後消失不見。
我親孃啊,肯定是鬧鬼了,還是厲鬼。可折騰的這麼兇,怎麼還在家裡住著,這不是作死嗎?
黃隊長說,我一開始堅信邪不勝正,心驚膽戰的住了兩天,後來實在頂不住了,就跑到警局的宿舍了,這纔有了喘息的機會。
看來警察局太過莊嚴肅穆,一般的冤魂厲鬼不敢進去,但總不能在宿舍裡住一輩子。
我看向了銅錘,說這事兒不能託了,不然指不定出什麼事兒呢,咱們吃飽喝足了,直奔生態園,看看裡面有什麼章程。
銅錘說沒問題,厲鬼俺見的多了,還能怕這個?
說完還安慰黃隊長,叫他該吃吃該喝喝,沒什麼大不了的,鬼咋了,鬼也是人變的,這幫東西,死了也不叫人安生,看俺怎麼收拾它們的。
黃隊長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最後很誠懇的對我們講:“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不過千萬不能大意,我感覺沒那麼簡單!”
我心裡一動,說什麼意思,還有別的問題嗎?
黃隊長搖頭,說別的到是沒了,但水底的腳印很多啊,你們兩個勢單力孤,在水裡會很吃勁的。
我說這還不簡單,找生態園的老闆,開閘放水,把魚塘弄乾,到時候就好辦了。
黃隊長說這事兒我已經要求過了,但魚塘很大,年久失修,排水管道堵塞了,很難修理,只排出去了一部分,現在水位還有兩米左右。
銅錘一拍大腿,說兩米還怕啥,站直了,雙手舉過頭頂,都能穿透水面,這事兒妥了,咱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