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樓內僅僅驚了一瞬間,本來被濃濃情意感染的閣樓,此時忽然有些寒冷。
孟雨寒徹底的被林驚雪的言語給震住了,吃驚的道:“怎麼可能?”
林驚雪語氣幽幽的道:“林鏡顏練了潮月魔功,而潮月魔功殺過的人就是那些一流高手死的模樣。不過當時林鏡顏的魔功只是略微小成而已,要是她當時的魔功已經有些火候,那麼那些高手會死的更慘!所謂潮月之意就是隱在水潮後面的明月,雖然美麗,但是其卻有著未知的危險,這種魔功會將別人體內的精元和真元轉成自己的魔元,這是一種修煉很迅速的魔功!”
孟雨寒渾身打了個寒顫,難以置信的道:“可是爲什麼是她呢?難道不是其他人劫走的她嗎?”
林驚雪嘆了口氣道:“知道潮月魔功的人沒有幾個,且大多的人都是林家人,光我知道的就只有老爺、我、林鏡顏。況且修煉它的沒有一個人,除了林家人有機會修煉,恐怕也沒有人會這樣的魔功。”
孟雨寒又疑惑的問道:“可是你怎麼能斷定林鏡顏練了潮月魔功呢?”
林驚雪微微瞇起雙眸道:“在一年前我搶婚的時候,當時我一心只有傷心,並沒有在意小姐的模樣,這一年我每當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時我總覺得小姐的模樣和以前不一樣了,她的身上隱隱約約散發著森冷的魔氣,還有她打我的手很是蒼白,我朦朦朧朧的隔著她戴的朱紗看到了她的兩眉之間有一團像火焰一樣的銀白色印記,當時我以爲那是一種裝飾,可是結婚的新娘除了所佩戴的珍珠是白色,哪有用往天靈之處塗印銀白色陰記的?現在我知道那是一種魔魂,一種因修煉潮月魔功而顯示的魔魂。當時小姐的魔功還不是很深,是以很難發現魔功所散發而出的魔氣的。”
孟雨寒又疑惑的問道:“林鏡顏練了潮月魔功,那麼林風怎麼會不知道呢?”
林驚雪也有些迷惑的道:“關於林風是否知道著我們無法得知,想必林鏡顏隱藏的很好,或者林風雖然知道潮月魔功,但是他沒有練過潮月魔功,再加上林鏡顏當時的功力很弱,如果不刻意的將魔元顯示出來,那麼很難發現。”
孟雨寒還是疑惑不解的道:“可是她爲什麼要練這種魔功呢?難道她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孟雨寒心中有一種猜測,林鏡顏之所以要練這種魔功,多多少少和林驚雪有關聯,不過她只是猜測,不敢說出來,所以纔有剛纔的一問。
林驚雪一雙入鬢而藏的修長劍眉微微皺了皺,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搖搖頭苦笑道:“這個就很難說了!”
孟雨寒見林驚雪不知,輕輕嘆了口氣,轉了一下話題道:“她不是自願要嫁給蘇文宇的嗎?可是爲什麼又要逃婚呢?再說了即使逃婚也沒必要要揚言殺蘇家一門吧!”
林驚雪俊美無雙的容顏微微變得蒼白,那兩片薄若鋒刃的朱脣顫了顫,道:“修煉潮月魔功的人心性大變,自修煉魔功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已經被一股噬氣所控制,只要內心中有什麼放不開的或者幽怨的事兒,那麼她內心的善良和辨別是非的能力就會被殘暴和血腥的陰暗心態所封印,這樣的人不能按常理說她的行爲,因爲此時她是魔,而不是人!”
孟雨寒心中一跳,雖然她被江湖人稱女魔頭,但是那只是一個給自己的一個代號,而此時的林鏡顏纔是真正的魔,冷血無情的魔。魔在人的心中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就連孟雨寒也對魔有很深的牴觸之感。
孟雨寒心中有些森冷的道:“這一年過去了,那麼林鏡顏的魔功恐怕不知增了多少吧!”
林驚雪現在爲林鏡顏打心眼兒裡感到同情,他沒想到昔日的那個陽光活潑的美麗女孩兒如今竟然成了魔,不知她爲什麼要這樣?是什麼促使她成了這樣?
林驚雪想著林鏡顏成魔後的模樣,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蒼涼悲嘆的情緒。
孟雨寒忍不住又道:“雖然蘇家除了這一檔子兒事兒,可是蘇家好似沒事兒一樣,爲了壓下林鏡顏這一醜事兒,他們甚至僱傭天網門的人向江湖之中散佈謠言說林鏡顏並沒有失蹤,先前的那些只是謠言,可是他們壓得越很,林鏡顏的失蹤這件事兒卻越來越爲人所知。兩個月之前,天網門曾經被一個白衣女子給砸碎了大門,有人猜測是林鏡顏所謂!”
林驚雪一聽到蘇家,他就恨,再一聽到那個白衣女子很可能是林鏡顏,那股對蘇家的恨意又加了一層,只見他冷哼了一聲,道:“這就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既然小姐如此的恨他們,也不能全怪她心性的扭曲,而是蘇家有對不起她的事兒!白衣女子是小姐又怎樣?說不定小姐如今成了這幅摸樣說不定就是他們所爲!”
孟雨寒覺得林驚雪所說有理,幽幽的道:“不管他們怎麼樣,只是不要牽扯到我們的好。”
孟雨寒自從有了林驚雪,她的整個心都要變了,變得很害怕有人破壞自己現在美好的生活。
林驚雪這時卻道:“我越來越覺得這整件事兒都那麼的詭異,彷彿其中隱藏著一個很怕的陰謀,這個陰謀將林蘇兩家徹底的攪在了一起,而這個陰謀的開端好似就是蘇嘯天的死。”
孟雨寒和林驚雪也有同感,可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驚天的陰謀到底是什麼。
就在林驚雪和孟雨寒沉思的時候,這時只聽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寒雪樓之外傳了進來:“好幸福的小兩口啊!孟雨寒你越是不希望別人攪了你們的美好生活,我越是來攪!林驚雪你這個負心郎,纔不到一年的光景你就將我給忘了!”
女子的聲音很是森冷,那冷冽的語氣好似不是人所發出的。
正在沉思的林驚雪和孟雨寒被森冷的言語給驚了一下。
孟雨寒沒想到竟有人膽敢進入她的竹林,二話沒說就向寒雪樓之外閃去。
林驚雪慢慢的轉過身來,他已經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此時他微微嘆了口氣也緩緩的向寒雪樓之外走去。
林驚雪走出寒雪樓,就見寒雪樓之前的一個空曠的大院子中有兩名女子隔著一丈的距離相互對峙。
孟雨寒此時身著一襲雪色長衫將驚闕劍緊緊的拿在手中冷冷瞪視著面色陰霾的林鏡顏。
此時的林鏡顏很是獨特,只見她身著一襲藍色長裙,雙眉之間有一抹小拇指大小的白色火焰痕跡,一種陰森詭異的氣息從她身上傳了出來,讓孟雨寒的容顏越來越凝重。
孟雨寒挑了一下右眉,冷冷的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林鏡顏那張不亞於孟雨寒的絕世容顏泛起一抹凌厲的色彩,冷笑道:“你搶了我的驚雪,你說我來幹什麼?”
林鏡顏這一句犯了孟雨寒的大忌。
孟雨寒最討厭的就是這句話,她冷徹的道:“哼!你的驚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有臉說出這句話?驚雪是我的不是你的,你根本配不上他!”
林鏡顏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她神態有些發狂的道:“你胡說八道!他是我的!”
這時林驚雪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兩女的前面。
林鏡顏看著儒雅的林驚雪,她身上所散發而出的魔氣瞬間斂藏了起來,柔然一笑道:“雪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林驚雪知道現在林鏡顏的心態已經入魔,他並沒有被林鏡顏的可愛模樣兒動容,只是淡雅一笑“小姐你好。”
林鏡顏見林驚雪陌生的稱呼自己,面帶幽怨的道:“你爲什麼要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她要殺你,你的處境很危險的!”
孟雨寒此時冷冷的道:“是你的父親要殺他,而不是我!”
林鏡顏一聽孟雨寒說道自己的父親,和緩的容顏瞬間陰沉了下來,怒叫道:“林風不是我父親!”
林驚雪雖然對林風將林鏡顏嫁給蘇家而心中有氣,可是林風畢竟將自己養大成人,此時讓聽道林鏡顏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時,怒道:“住口!小姐我知道你修煉了潮月魔功,心性已經失控,可是你剛纔的話也太混賬了!”
林鏡顏狠狠的咬著玉牙,惡狠狠的道:“林風就不是我父親,我不僅要這樣說,改天我還要將林風和整個蘇家滅門!”
林驚雪沒想到林鏡顏如此殘暴,他實在無法忍受林鏡顏如此模樣,正在林鏡顏叫囂的時候,這時林驚雪走到林鏡顏面前,狠狠的抽了林鏡顏一個耳光,怒道:“你這個六親不認的魔頭!”
林鏡顏右手捂著被打的左臉頰,面帶陰色的道:“你竟然打我?從小到大你都從未打過我,你如今有了這個女人卻不疼顏兒了,你這個負心郎!”
林鏡顏說到這裡,她心中一想到林驚雪和孟雨寒剛纔在寒雪樓內情語綿綿的模樣就對充滿了無盡的恨,只見林鏡顏周身瞬間被黑色的魔氣充斥,然後這些黑色的魔氣將林鏡顏周身的空間都給扭曲,扭曲的空間產生一種勁力以林鏡顏爲中心向四周衝去。
孟雨寒此時大驚,她忙向距林鏡顏僅有一步之遙的林驚雪而去,可是還是晚了。
只見林驚雪被林鏡顏周身產生的空間斥力給整個擊飛,無數的竹葉縈繞著在空中噴出一口血跡的林驚雪飛舞。
林驚雪狠狠的向竹牆撞去,將濃密的竹牆撞出了一個向後挺的弧度,然後就被竹牆所帶來的彈力給彈飛。
孟雨寒此時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撲向林驚雪剛纔站的位置,可是卻撲了個空,然後猛一轉身像一個斜著飛行的陀螺一樣將被竹牆彈飛的林驚雪緊緊的接住。
此時的林驚雪很是虛弱,一抹血跡在他的嘴角流出。
孟雨寒心疼的看著懷中的林驚雪,輕輕的用衣袖將林驚雪嘴角的血跡抹淨,然後兩行清淚奪眶而出,她此時徹底的怒了,只見她仰天長嘯,那綿長清越的長嘯帶起一陣凌厲的衝擊波將這片空間都給蕩的扭曲了起來,無數的枯葉瞬間離開了竹枝,一片片枯黃的竹葉在庭院中就像一場黃金雪一樣悽豔。
孟雨寒將心中怒氣發泄完畢,就溫柔的將昏厥的林驚雪安置在寒雪樓門口的一個竹子所作的長椅上,然後轉身冷冷的瞪著面帶驚訝和痛苦的林鏡顏,那凌厲的目光好似蘊含著撕了林鏡顏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