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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解釋,可是偏偏無法解釋。俗話說抓賊抓髒,捉姦捉雙,他的這些“禽獸”行爲(wèi)被這麼多人當(dāng)場看到,他又如何解釋?
然而,就在下一刻,趙玉連突然跳了出來,豁出去般道:“是我!不關(guān)安允表哥的事!都是我乾的,是我在安允表哥的茶水中下了媚藥,是我害的連兒姐姐差點(diǎn)被……都是我的錯!”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趙亦柔。
老夫人更是氣得臉色鐵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許久,才氣急敗壞地吼道:“果然跟你那娘一樣,都是不要臉的東西!我提前跟你打過招呼,就是怕你做下什麼令人不恥的事情!誰想到,誰想到你!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
安允也是吃了好大一驚,甚至是不可思議的。趙亦柔肯定知道姨祖母要將她嫁給他的事情,既然知道又怎麼會在這之前幹出這種蠢事?她真是不要命了!
趙亦柔立刻哭了起來,委屈道:“我只是,我只是怕趙亦萱搶了允哥哥,所以纔想,纔想生米煮成熟飯,這樣誰都不能反悔了……”
“孽障!簡直是孽障!”老夫人氣得胸口發(fā)疼,若不是雪玉幾個一直在旁替她拍背順氣,恐怕她真要背過氣去。
“將這孽障給我關(guān)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準(zhǔn)放她出來!”老夫人下了死命令,就再也不想多在這院子裡呆一刻,立刻轉(zhuǎn)身離去。
趙亦柔望著老夫人冷酷的模樣,一顆心也瞬間掉入了低谷,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原來,她還是失敗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不要說嫁給允哥哥了,怕是以後再也不能跟他說話了。還有連兒姐姐,她以後還要怎麼做人?
趙亦萱!趙亦萱!都是她這個賤人害的,如果不是她要跟她搶允哥哥,她又怎麼會做出這樣出格的舉動,到頭來落得現(xiàn)在的下場!
趙亦萱,我趙亦柔跟你不共戴天,總有一天我要你爲(wèi)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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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事件雖然被封鎖住了消息,但誰都不能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趙玉連雖然沒有真的被**,但女子遇到這樣的情況,想必也難以克服心理上的障礙。而老夫人也斷不會讓趙玉連平白無故受到這樣的委屈。畢竟當(dāng)初她來京城,她是跟趙玉連母親打了包票要好好照顧她的,誰知道卻讓她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所以在趙玉連養(yǎng)了幾日,好容易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後,老夫人就宣佈要將趙玉連許配給安允。
安允是無法反抗也沒有資格反抗的,他的確差點(diǎn)因爲(wèi)自己的疏失玷污了趙玉連,雖然這不是他自願的,但他仍然對趙玉連充滿了愧疚。
而趙玉連更加是不會反對,這本就是她算計來的結(jié)果,她又怎麼會反對,只哀哀慼戚地說一切但憑老夫人做主,不過依然對外將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形象。
趙亦柔就更不用說了,因爲(wèi)做出這樣不知廉恥的事情,老夫人已經(jīng)將她軟禁了起來,任她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不予理會,甚至放話說她若真死了倒也省了她許多事。
所有人都沒有對這件事產(chǎn)生懷疑,大家都認(rèn)爲(wèi)趙玉連纔是受害者。只有亦萱,只有她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是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的。
安允和趙玉連的婚期定在下個月初五,因爲(wèi)都是自家人,再加上又是因爲(wèi)這樣的原因才成的親,因此能省的步驟都省了,只叫人去通知了安允和趙玉連的父母家人,跟他們商量了一下這個事,再合了生辰八字,選定了吉日,這件事便算徹底定了下來。
趙玉連這段時間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屋子裡,人人都道她是受到了刺激不願見人,所以大家也不敢去看她,怕招惹了她的痛處。
亦萱這日卻找上了門去。
趙玉連彼時正在屋子裡繡嫁衣,大紅的錦緞長紗撲到牀榻上,顯得喜慶又妖嬈,而趙玉連的臉上平靜無波,沒有一絲一毫的欣喜,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情願,好像是在完成一項必須要完成的任務(wù)。
她聽到動靜擡起頭來,見來人是亦萱,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笑道:“萱兒,你來了?”這口氣彷彿早就知道亦萱會來一樣。
亦萱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支使開丫鬟,走上前,望著趙玉連,一字一頓道:“是你乾的麼?”
她這話說的不清不楚,可趙玉連卻曉得她是何意。趙玉連笑了笑,隨後聳聳肩,繼續(xù)拿起手上的大紅色嫁衣繡了起來,一邊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币噍胬湫?,狠狠盯著趙玉連道:“這就是你一直以來的想法吧?你也喜歡安允,你也想要嫁給他,所以當(dāng)你得知祖母要將趙亦柔嫁給安允時便慌了神,隨口編出他們私通的胡話想叫我出手對付他們!然後你又利用趙亦柔對我的恨意挑撥離間,讓趙亦柔聽信了你的話,最後你又刻意在安允媚藥發(fā)作的時候出現(xiàn)在他面前,這樣你不僅可以如願以償?shù)丶藿o安允,而且還讓安允揹負(fù)上了愧對你的罪名!你也就不用擔(dān)心他婚後會對你不好!”
趙玉連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慌亂,隨後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勾脣輕笑道:“萱兒,不管我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這結(jié)果不正是你想要的麼?趙亦柔不能嫁給安允,甚至被伯祖母厭棄。你也不需要嫁給安允,安趙兩府又可以聯(lián)姻,這樣一箭三雕的方法,你何必在乎過程是如何?”
亦萱望著她,眸中是濃濃的失望和厭惡,“我原本以爲(wèi)你是那樣一個坦率真誠的人,沒想到也會玩這樣的把戲。我信任你,到頭來卻被你利用,你卻還認(rèn)爲(wèi)自己的所作所爲(wèi)是對的?不管這結(jié)果是不是稱我的心意,總之你利用我欺騙我,這是不爭的事實。而我,最痛恨被人利用欺騙?!?
趙玉連被亦萱臉上不可原諒的神情傷重,其實她早就猜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從她瞞著趙亦萱打算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她就知道,有朝一日謊言戳破,她們兩個的友情也終將走到絕境。
她低下頭,落寞地笑了笑,眸中隱隱藏著淚水,“我知道你永遠(yuǎn)不會原諒我,可是我只想讓你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不管我是不是欺騙利用了你,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更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情。萱兒,我始終都記得我們在汴州的那一個月,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
“我也會記住那個直率單純,善良可親的女子?!币噍嫔钌钔怂谎郏坏溃骸耙葬?,你好自爲(wèi)之吧!”隨後轉(zhuǎn)身離去。
趙玉連望著亦萱離開的背影,她知道以亦萱的性子一定不會揭穿她,不管是爲(wèi)了這結(jié)果還是爲(wèi)了她們曾經(jīng)的情誼。只是她的心中還是有鈍痛襲來,眼眶中的淚水便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爭取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卻也失去了一樣重要的東西。
九月初五,宜嫁娶宜搬遷。趙玉連跟安允就在這日大婚。雖說安允跟趙玉連都不是趙府正經(jīng)的哥兒和小姐,但這婚事還是辦的熱熱鬧鬧的。迎親的轎子將趙玉連從趙府接到了安府。亦萱作爲(wèi)趙府的嫡出小姐是需要出席的,她冷眼望著穿著大紅喜袍在拜天地的安允和趙玉連,心中一片冰涼。
她寒心倒不是因爲(wèi)安允跟趙玉連成親,而是寒心趙玉連對她的不信任和利用。她想,或許她們的友情也到此爲(wèi)止,在趙玉連嫁到安府後,她們將再不會聯(lián)繫。
趙亦柔雖然被解除了軟禁,卻沒有來出席這次的婚宴,聽瑞珠說她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裡不吃不喝,這次是鐵了心地要自盡,連祖母都拿她沒有辦法,甚至最近的飯都是強(qiáng)逼著灌進(jìn)去的。雖然祖母對趙亦柔十分痛恨,但總不能真看著她死,且不說她還有王賦安這個舅舅,她再怎麼樣也是祖母的孫女。
亦萱其實並沒有報復(fù)的快感,卻也沒有愧疚和悲痛,只是覺得趙亦柔可憐。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的世界似乎都只有安允,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圍繞著安允轉(zhuǎn),甚至上一世她那樣傷害她,也不過是爲(wèi)了能全心全意地去愛安允。她的愛太極端太卑微,叫她不能理解的同時也生出一股同情之意。
她想,或許這份仇恨可以到此爲(wèi)止了。王麗盈已死,趙亦柔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她終於可以徹底放下上一世的一切了。至於趙亦柔,以後的路就要靠她自己走了,只希望,她不會蠢到不像話。
時間匆匆而過,轉(zhuǎn)眼一個月就過去了。趙府並沒有發(fā)生什麼大事,只除了趙亦柔。
這一個月以來,她依舊過的要死不活,整天關(guān)在屋子裡發(fā)呆。王賦安對此非常擔(dān)心,來看過她幾次,也勸了很多,可惜趙亦柔什麼都聽不進(jìn)去。老夫人自然也是擔(dān)心的,照這樣下去,別說幫趙亦柔重新找婆家了,怕是她活不活的下去都成問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