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星月是殺手出身,但他并不是個毫無原則的殺手,否則當年在地球時也不會與殺父仇人、當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司空明亮決戰華山,憑著他的殺手之能完全可以將司空明亮暗殺掉了,也不至于被司空明亮擊落山崖。郭星月依舊有著一顆武者之心,此時藺劍上人向郭星月提出正式的挑戰,郭星月毫不猶疑地答應了下來。
郭星月讓飛劍在身側盤旋,對藺劍上人道了聲:“請。”藺劍上人雖行事偏激,但他也是以武入道之人,同樣有著顆武者之心,對于武者而言,戰斗是一種榮耀,就算是戰死也同樣是一種榮耀,一個武者在正式的決戰中是不會退縮的,同時也不會去占對方的便宜,否則心中必然會留下陰影,即使勝了對方,自己的修為進展必然受影響,甚至有倒退的可能,藺劍上人身為劍心宗的掌門人,作為修真星域的有數高手,自然是明白這一點的,因此,當郭星月發出戰斗的邀請時,藺劍上人搖了搖頭道:“閣下有傷在身,某不占這個便宜,閣下還是請先調息好再說。”說完自顧自地盤坐在地上閉目調息。
郭星月微微一怔,立刻明白了藺劍上人的意思,也不多作客氣,隨手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件寶器級法衣將自己身上破損了的法衣換下,正準備盤坐下來進行療傷時,一直呆坐在地上的東方飛星猛然跳了起來,僅剩下的一只手在空中亂舞著,口中大叫道:“嘻嘻,渡劫丹,我有渡劫丹了,哈哈,我有渡劫丹了,我不怕渡大天劫了,哈哈,我要飛升仙界了,哈、哈、哈,我有渡劫丹了......”邊叫著邊沖天而起向高空中飛去。一代高手、堂堂昆元宗的掌門人竟然成了個瘋子,這簡直讓人難于置信,盤坐在地上的藺劍上人沒有睜開眼,只是臉上的肌肉微微動了幾下,長嘆了一口氣,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東方飛星的作為雖然令郭星月氣憤不已,但堂堂一代高手竟淪落到成為一個瘋子的下場,郭星月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也只是嘆了口氣,將此事拋到腦后去了,盤膝坐在地上開始調息療傷。郭星月的傷勢并不輕:肩上的兩道外傷并不太嚴重,被藺劍上人一劍震傷的內傷卻比較麻煩,藺劍上人的劍氣將郭星月的經絡震得有些破損,雖然國星月及時服下了歸元丹又利用與東方飛星東拉西扯的時間強行壓制住了傷勢,但畢竟沒有完全復原,這一盤坐療傷足足花了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算完全恢復過來。
在郭星月療傷的時候,藺劍上人也同樣默默地盤坐在郭星月不遠處,并沒有趁機出手偷襲,此時見郭星月結束了調息站了起來,對著郭星月道:“閣下是否準備好了?”郭星月笑著道:“我們開始吧。”
郭星月與藺劍上人兩人相隔著十余丈靜靜地站著,各自的飛劍都停止在身側,誰也沒有搶先出手,只是不斷地提升著氣勢,都試圖先從氣勢上壓倒對手,一陣古怪的旋風突然出現在兩人之間,地上的碎石和碎冰塊被這股旋風卷得飛上半空,又四下散落開來。
郭星月與藺劍上人都是武修之人,攻擊力都比之同修為的尋常修真者要高出許多,郭星月是合體中期的修為,比之藺劍上人要低了一個層次,真元的厚度不如對方,但神識能力則要遠遠超過藺劍上人,且郭星月乃是道、魔、佛同修,真元中還有閃電的能量存在,而修魔功法的吞噬能力并不在修魔者之下,故而從整體上來說,兩者的真元厚度上雖然還是有差距,但并不太大;郭星月所使用的飛劍是頂級的寶七級飛劍比之藺劍上人的普通寶器級飛劍要高出不少,身上所穿的寶器級法衣也比藺劍上人的上品法衣要高出一大截;從總的來說雙方應該是勢均力敵的局面,勝負在五五開之間。
當然郭星月的陣法修為是藺劍上人所不能比的,而丹田處的天火更是一中可怕的終極武器,然而,在這種武者之間的較量中郭星月根本不打算動用到陣法能力和天火,這是一場武者之間的搏殺,郭星月并不想動用那些武道之外的修為,假如郭星月動用了這些能力,即使是戰勝了藺劍上人的話,在郭星月的心中必然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以致于影響到將來的修練,畢竟他是一個以武入道之人。
郭星月與藺劍上人相持了良久,雙方對對手的實力都心中有數,誰也不敢輕易出手,高手相爭一線之差便足以致命,修為到了他們這個級別,根本不需要出手去試探對方的虛實,一旦出手便是全力一擊,而勝負往往就在一擊之中決出。兩人的氣勢一直在緩慢地提升著,提升的速度雖慢,但也總有到達最高的時候,而那時也就是一擊定勝負的時候。
兩人的氣勢幾乎同時提升到了最**,沒有吶喊,也沒有多余的動作,幾乎同時一揮手決,兩把金劍同時射向了對方。郭星月出手的依舊是他的最強殺招——月落星沉,金色的飛劍在空中似緩實快的射向藺劍上人,藺劍上人的飛劍卻是劍化流星,急如閃電,充滿了一往無回的氣概。
藺劍上人早在千丈坪一戰中見識過這一招,當時的郭星月正是憑著這招月落星沉擊敗了藺劍上人的大弟子陳鳴,這一招劍法的詭異和剛猛并濟給藺劍上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藺劍上人也曾向下凡助戰的劍心宗前輩高手羅意求教過如何破解郭星月的這一殺招,羅意并沒有親眼見過郭星月使出這一招,但聽完藺劍上人的描述后,也大致明白這一招的微妙之處,思慮了良久,只說了一句話:“一力降十會。”而現在當藺劍上人親自面對這一招的時候,便全力出擊,打算以力破巧來擊敗郭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