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靜薇,夏夫人胞妹之女,幼時父母雙亡,被接到夏府生活。今年正值十六歲,不喜琴棋書畫,平素為人霸道,仗著夏夫人親外甥女的身份,在府上有一定影響力,傭人們見了她都低頭——就怕她大小姐脾氣發作成遭殃對象。
不過還好,因為我“失憶”后性情大變,也就沒人會留意我和正版的不一樣。夏夫人和夏小姐來過幾次,擔心我落水后還有什么后遺癥,每次都被我一臉的茫然給搪塞過去了。
澄心也習慣了我“失憶”的事實,沒有像開始那么怕我,偶爾還會和我開開玩笑。
日子似乎就一直那么順利下去,白天正經地裝裝大小姐,晚上挑燈寫小文。
某夜月圓,我正寫到小白受被小黑攻進行非人地凌虐寫的很high,楊滄在門外冷冷地吩咐聲“公子請表小姐過去陪他下棋”,愣是打斷了我的創作熱情。
作為病人的夏少爺到了夜間不休息,卻找人來陪他下棋,尤其是面對一個根本就不會下棋的人,還能鎮定自若地落子戰局,佩服。
圍棋博大精深,奈何我一竅不通。
棋局最后被我擺出了一個豬頭模樣,夏弦月終于停止了落子的動作,再也受不了我這手臭棋了。
“表妹,你這一失憶,連最擅長的棋藝也給忘了嗎?”
以前的董纖纖擅長弈棋嗎?
“表哥怎么忘了?靜薇本就不會下棋。”
我心里鄙視,是你自己說的叫我以后當舒靜薇就好。
夏弦月默然沉思,不再說話。
偶無依無靠,完全只能仰仗這個對我知根知底的大少爺罩著。“表哥,我身體已經全好了,整日待在府中甚覺煩悶,拜托你和姨媽商量一下,我可以出府走走了嗎?”
他孤疑地看了我一眼,懷疑我想偷溜。
“表哥,可不可以嗎?”我發誓這是我最想吐的裝可愛聲音。
楊滄看不下去,直接黑了臉別過頭。
夏弦月定力不錯,
居然沒有惡心我兩句,笑容和氣:“既然表妹這么無聊,我會和娘建議一下。”
“多謝表哥。”
面上笑容越誠懇,心里越慶幸夏弦月沒加上“但書”。
燈下,夏弦月蒼白的面龐,蒙上了一層怯弱的美態,夜風襲來,他更是經受不住,一陣輕咳。
黑衣身影迅速閃去關上窗戶,又飛快地為他披上狐裘,目光盈滿關心體貼,全然不似平日的冷漠不可親近。
“表妹,今天麻煩你了,時候也不早,你快回去休息吧。”夏弦月輕輕咳了咳,突然加重了語氣,“表妹,你不會是想留下來看我就寢?”
“可以嗎?”看著一黑一白互動,我眼睛都直了,完全是下意識地反應。
一聲咳嗽,一聲冷哼,外加兩道質疑的目光投向本人,我這才清醒過來,連忙退出他的居所,落荒而逃。
回房后,我立刻把剛才看到的那幕加進書里:
小黑體貼地為用自己的衣裳包住小白,免得小白受寒。小白羞澀地偎著小黑,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空氣里盡是曖昧的氣息。小黑寵溺地看著小白,溫柔地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累壞了你……”
這么俗的段子,我居然還能寫的那么high,難道真是穿越時撞壞了腦子,撞出了色女的本質?
有了夏夫人的特赦令,夏府的大門為我開,每天大搖大擺地出門,又興高采烈地回來。守門的從震驚,到麻木,干脆再當我隱形人,只要這表小姐別使性子到他們頭上就好。
我出府就是為了找書坊,看這邊有沒有人要這類書稿。原以為這年代的書坊不太樂意出耽美,沒想到這家“此間書坊”老板是個人才,看出了這類型的市場潛力,答應先給我印個一千冊,還先預付了定金。
“表小姐,我看那第一幅插圖畫的比第二幅好。”
澄心和我從“此間書坊”走出,一面還念叨著新書里的插圖,為了拉她入伙,在我的強迫……咳,是諄諄教導下,向她灌
輸了耽美知識,便介紹了她生平第一本耽美讀物——俺的處女作,沒想到這丫這么快就認可了“偶像是小受”的形象,跟著我到書坊查看新書進展。
“我也覺得第一幅畫的好看。”我深表贊同,可又搖搖頭,“可是,第二幅畫的更大膽,更符合意境。”
澄心立馬給我個鄙視的眼神,小聲提醒:“表小姐,您這又不是春宮圖?”
“切,我這叫追求視覺沖擊。”
“……”
“別用那種不善良的眼神看我。”
“表小姐故意要看三少爺笑話。”
“被你看出來啦。”
回到夏府,正好遇上表妹夏弦蝶,興奮地拉著我去前廳,神秘兮兮地表示有個重要客人來了。
我一頭霧水,跟著興高采烈的夏小姐來到前廳,拉著我躲在檐下偷看。
斷斷續續地聽到里面有對話,除了姨父姨媽的聲音,還有一個陌生人。夏弦蝶好奇心旺盛,使勁地往里擠。我被擠在窗臺下,緊貼著墻面,神情扭曲。
夏小姐盡顧著看人,壓根忘了有我這么個人存在。
看夏弦蝶興奮的樣子,我也起了好奇心,挪到邊上的位置,悄悄探出頭。
高一點,看到腰了;
再高一點,看到肩膀了。
再再高一點,看到后腦勺了。
再再再高一點,看到一個帥哥。
“靜薇,你怎么在那里?”
“表妹,你躲著偷聽哦!”
驚訝和數落聲同時響起,我當場石化,成為窗邊一座石像,遙望著那位害我暴露的帥哥,欲哭無淚,實在太有損形象了。(旁人:你還有形象嗎?)
原本與姨父在對話,聽到其他人的驚呼,他轉了過來,就這么與石化中的我對望。我看著他那雙黑亮的眼睛,淡淡地釋放出友善的信息,下意識地朝他笑了笑。
他似乎有些驚訝,倒是很快恢復如常,只禮貌地朝我作揖,算是見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