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十八年,從未見到她哭泣過,然而這一次,卻是哭的這般情不自禁,讓他的心都深深地揪了起來,“乖,不哭了,我心疼。”
秋引月愣愣的伸手沾了臉上的淚水,猛然間驚覺自己居然哭了!
她有點不知所措,連忙從長孫玉衡的懷裡退出來,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
這樣的秋引月讓他覺得新鮮,他從來就沒有看見過這樣的。
“呵呵……”他低低的笑了出來,看著秋引月:“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可愛。”
秋引月臉色更紅了,心底苦澀無奈夾雜著自己不能忽視的甜蜜,她微微撇過臉去,心底十分眷念這樣的相處模式。如果現在一切安好,如果外面不是戰火紛飛,是不是他們也可以這樣直到天長地久?
狠狠地搖搖頭,再不讓自己想太多。
長孫玉衡卻不放過她,將人緊緊的擁入自己的懷裡:“答應我,不要將我看成一個帝王,而是一個男人好不好?”
最好是有佔有慾的將我看成是你的男人!誰也不能染指的人!
秋引月多麼想點頭答應!
但,他們這般天差地別的身份,真的能夠得到幸福嗎?長孫玉衡對自己的心意,她看的分明,所以她是不是也可以期待一下?
“阿月,在這個世界上再不能找到比你我更加互相瞭解的人。也不會再有一個人,能夠讓我有那種融入骨血的感覺。我不能沒有你,失去你,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他緊緊的擁抱著秋引月,彷彿下一刻她就會消失不見。
到底還是不忍也捨不得推開他。
秋引月張開手臂,回抱住他。
長孫玉衡心裡激動,差點語無倫次起來,“阿月,你等著我,等著我……”
“皇上,阿月會一直陪著你,一直陪著你。”她的聲音輕輕地,帶著十足的安撫,而長孫玉衡此刻,心裡正有著滿腹的歡喜。
“好了皇上,我該啓程了……”
“好,早點回來。”
秋引月點點頭:“嗯。”
“要記得給我寫信,每五天——不,每三天一封。”
秋引月還是點頭:“好!……
”
“要記得想我,就像我想你那麼想。”
長孫玉衡現在就後悔了,他本意是想著藉著兩個人分開之際,也讓秋引月嘗一嘗相思之苦,到時候,她自然會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現在還未曾分別,他就已經萬分捨不得了。這樣的打算,到底是懲罰了她還是懲罰了自己呀!
長孫玉衡收緊自己的手臂,彷彿是要將人融入自己的骨血,想了想,又在她的耳邊輕聲卻堅定的說道:“要跟陳宴卿保持距離,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秋引月一怔,隨機說道:“好,我都記住了……”
既然決定要走,再怎麼捨不得,也終有離開的時候,
秋引月出宮之後,長孫玉衡看著桌上堆積的奏摺,一封也看不下去。踱步到了御花園,劉福海公公小聲的提了句:“皇上,奴才將蘇小姐放在御花園呢!”
長孫玉衡眉頭緊緊的皺起,彷彿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麻煩:“怎麼她還沒走嗎?”
“沒有,蘇小姐說,今天等不到皇上過來,她就不走!”
“哼!當真被蘇忠全那老狗教的一點規矩都不懂!說朕乏了,宮中無人可以招待她,讓她自行離開。”
“是,皇上。”
最後蘇雪是離開了,劉公公怎麼勸的不知道,但是,蘇雪回家裡之後,卻是狠狠地哭了一通。惹得蘇忠全心疼不已。
最後覺得是自己對皇上妥協太過,讓他以爲自己這是沒他不行了!
長孫玉衡?蘇忠全冷冷一笑!他心裡在乎的人是誰,他不知道嗎?竟然敢這樣對待我的雪兒,我就要讓你痛失所愛。
原本他是打算等蘇雪嫁進去成爲皇后之後,就送秋引月去西天的。有秋引月在,長孫玉衡那小子的心怎麼可能會放在雪兒身上。如今,既然你這麼不給我面子,那就只好提前動手了!
蘇雪連著三天沒有進宮,長孫玉衡著實過了一陣安穩日子。朝廷裡,長孫玉衡不少事情也交給謝景去做了。人反正都是他安排的,從中謝景得了多少利益他不管,他只知道,謝景一定是會給蘇忠全添堵的,這就夠了!
果然,在吏部他安置了謝景那邊的兩個人,結果官員考覈的時
候,四五個在不太重要的位置上的蘇忠全的人被謝景給擼了下來!在謝景動作之前,長孫玉衡就極快的安排了三個自己的人去了那個位置。
不過,自己的人還是太少。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在秋引月走的第三天的時候,長孫玉衡下了朝就回到昭延殿,隔個一盞茶的功夫就問劉公公有沒有信件到。劉公公眼觀鼻鼻觀心,反正就是沒有。
後來見皇上越來越煩躁起來,劉公公勸道:“皇上,或許秋姑娘這是今兒個才寫了,估計明兒信才能送到。”
“是嗎?”
“是啊!……”
長孫玉衡一想,也是。大概是自己真的太著急了吧。可是,現在心裡等的焦急,奏摺還是看不進去。
而在另一邊,秋引月和陳宴卿還有謝培靈三人原本打算快馬加鞭到達西山大營的。可是,謝培靈那就是個典型的紈絝公子,讓他騎馬到西山大營?那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最後三人商議了一番,還是決定秋引月和陳宴卿兩人騎馬先過去,至於謝培靈,他怎麼去就怎麼去。
謝培靈反正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一聽這個決定早早的就爲自己準備好了一頂豪華馬車。看著二人騎在馬上,還心情非常好的給他們揮揮手。
“阿月,你是不是想對西山大營做點什麼?”
“皇上手裡現在沒有兵馬,西山大營經過上次一戰,大約還剩下三萬人。而且據我所知,士兵的整體素質十分低下。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皇上手裡的第一支軍隊,我是去看看,這些兵還有沒有的救。如果有的救,我想,將之打造成皇上手裡的一直奇兵!”
陳宴卿很想嘲笑她不自量力,但看到她這般嚴肅的神情,又知道她定然不是在說笑。那般自信的他,讓他有些著迷,恍惚了片刻,才說道:“既然這樣,那我支持你。”
“謝謝。”
兩個人相視一笑,“駕……”
策馬朝前狂奔而去,有點相依相伴,策馬崩騰,浪跡天涯的感覺。
陽光下,兩個人同樣優秀的年輕人,顯得這麼和諧有愛,謝培靈就坐在自己的馬車上,瞇著眼睛看著他們,都有些微微的嫉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