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引月淡淡的笑了笑,師傅,看樣子我大概是你教出來的失敗的徒弟呢!
長孫玉衡在江南秦淮一帶停留了一些日子,秦淮一帶奢靡成風,官場也是一片混亂。既然來了,如果沒有整頓一下直接回去的話,長孫玉衡心裡也不太甘心。
現在朝廷都已經是一片清明,農商發展的很是順利,國庫中之前抄了蘇家的家產幾乎全部投入到了軍中,一改軍中頹喪的氣息,現在碧雲國的軍隊實力,可比之前好上太多,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同時,謝家也非常識時務的拿出來不少銀子出來,而今年一整年的稅賦也比之前多了很多。
現在長孫玉衡手上壓根就不缺銀子。
在秦淮一帶停留了幾日,也是想著如果秋引月還沒有走遠,是不是還能遇得見她?結果自來時除了那間屋子他確定是她住過的地方,再也沒有在任何地方看到過她!
阿月,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想見到我嗎?
留在秦淮的這幾日,他每晚都是睡在秋引月當初住的臨水小樓裡面。但一日日過去,裡面屬於秋引月的氣息還是漸漸散去。
劉公公也是跟著一起出來的。
他看著長孫玉衡這般瘋狂的樣子,心裡也多有不忍。
入夜之後,秦淮兩岸依舊歌舞昇平,長孫玉衡隔窗看著外面的景色,心裡升起一股濃濃的思念。
“阿月,你到底在哪裡?爲什麼要躲著我?”
“皇上,早些歇了吧?”
長孫玉衡眼眸已經血紅,他已經習慣了秋引月陪伴在他的身邊,自從她離開之後,他沒有一天是睡好的。只有使自己忙碌到沒有時間去想念她,他的心裡纔會有片刻的安寧。
每每入夜之後,心頭就好像懸著一把利刃,一片片凌遲著那顆跳動著的心。傷痕累累,卻還是忍不住要去想念。
忘記她?做不到!
放她走?不可能!
劉福海就這麼看著蜷縮著躺在榻上的帝王,心也跟著揪起來。
長孫玉衡此刻,正捂著自己的心口,那裡一扯一扯的疼著,只有這樣蜷縮著大概才能讓自己稍微好受一點。
“劉福海,你說她怎麼就能那麼狠心
呢?”
劉福海是個每根的男人,也就算不上是個真正的男人。情情愛愛的這樣的事情,他從來沒有體驗過,自然也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想了好一會兒,正準備開口安慰的時候,就聽到長孫玉衡嗤笑一聲,說道:“算了,我真是被氣的傻了,這樣的問題你又怎麼會知道?”
劉福海心裡委屈的要死!
不過到底什麼也沒說,忽然窗戶外面的岸邊燈光亮起,照的這裡的屋子都是一片亮堂堂的。
長孫玉衡自從秋引月走後整個人都陷入不定時的狂暴之中?,F在看到外面燈火通明,心裡那股戾氣又彪射出來,他騰地一下從榻上坐起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劉福海也覺得那邊那人挺沒有眼色的。
沒等劉福海稟報,長孫玉衡整個人已經從榻上起來,施展輕功,踏水朝著對岸而去。燈光終於趨於柔和。一片燈光下,一個女子正穿著一襲白色單薄紗衣,柔柔的跳著舞蹈。面上蒙著一層白紗,眼底是說不盡的柔情蜜意。
長孫玉衡皺眉,劉公公這會兒還在路上慢悠悠的繞道從橋邊趕過來。
心裡面也有點著急,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
“都停下!”
那女子顯然是被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腳下一歪整個人都朝著長孫玉衡懷裡倒去。長孫玉衡冷冷地看著她,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向後退了一步,那女子便撲了個空。
不過這顯然是個勾搭男子的高手,見撲入懷中並沒有成功,整個人變得柔軟的跌倒在地上,整個一個我見猶憐。
偏偏這時候,一陣風起,女子面上的面紗隨著風飄遠了。
一張眉目秀美的臉龐,眼中噙著盈盈淚痕,蓄在眼中的淚水將落未落,讓人一見就恨不得要把人狠狠地擁入懷中。
真真是個美人!
而令長孫玉衡吃驚的是,這個美人長的跟秋引月居然有五分相似。不過秋引月是傲然的也是淡然的。但是,這個女子身上卻多了幾分風塵氣息。眼角眉梢,少了幾分莊重,多了些豔色。
但看著那一張熟悉的臉,長孫玉衡心裡還是像被什麼撞到了一般,狠狠地揪
起。他目光迷離的看著眼前弱弱的倒在地上的女子,嘴裡喃喃的喊道:“阿月……阿月……你是我的阿月……”
他太想念她了。想念到他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不過就是個冒牌貨,她跟阿月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關係。可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將這個人擁入懷中,一解相思之苦。
女子瞧見他這幅樣子,嘴角微微勾起,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
她知道這個男人官做的很大,整個江南最大的官都怕他,她觀察了很久。每晚她都會歇到無憂住過的地方來,她自己長得本就有些像無憂。後來機緣巧合,她無意中居然知道了這人竟然是當今皇上,如果她能夠抓緊這一次的機會,跟著皇上進宮當娘娘,那她整個人生也就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不得不說,這個有野心的女人,還是有點頭腦的。
她想起了掛在城中一年多了都沒有撤走的通緝令,第二天她就去細細觀察了通緝令上面的女子的容貌,別說還真的跟無憂有幾分相似。
她知道,大概無憂就是皇上想要尋找的人,這是她的機會!
她特意將自己往無憂的方向畫著妝容,跳著無憂曾經跳過的舞蹈,選擇了這樣一個極其容易勾起相思之情的夜晚,實施了這樣的計劃。
果然,她聽到男子清冷中帶著幾分眷念幾分沙啞的聲音,阿月嗎?
原來那個女子叫阿月。
地上的女子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嫉妒,能夠得到這樣清風朗月般的男子全心全意的愛慕,那女子該是個多麼幸福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她知道,他不會扶她起來了,便假裝堅強,卻又柔弱的從地上爬起來,稍稍往後退了一步,“我叫清月,認識的人都叫我阿月。”
反正她就是秦淮歌姬,名字嘛自然是隨便取的。
擡頭看著面前的男子,果然有一瞬間的動容,眼神恍惚了片刻。
“阿月?”
“公子你——”她朝對面看了看,忽然笑笑:“今夜滿月,本是想跳舞起興的,不想擾了公子好夢?!?
長孫玉衡卻是死死的盯著她:“阿月?!”
這兩個字,咬的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