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快些回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很不習慣?!边@句話剛寫完,長孫玉衡就把紙揉揉扔掉了,明明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她離自己遠一點,這樣也更容易看清自己的心。這麼一寫,不是讓她更加嘚瑟了?
狠狠地搖搖頭,絕對不能這麼寫。
想了許久,整個昭延殿都安靜極了,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不要命的打擾。長孫玉衡的肚子忽然發(fā)出一聲咕嚕嚕的叫,飢餓的感覺傳來,長孫玉衡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這麼晚了。
他站起來看看外面的天色,月上中天,看到長孫玉衡有動靜,劉公公也趕緊過來問道:“皇上,擺膳嗎?”
“擺吧!……”
一道道精緻的美味擺上來,長孫玉衡忽然失去了所有的興致。雖然肚子很餓,但是,看著這滿桌子的菜餚,他就是一點興趣也沒有,連夾一筷子都顯得費勁。
接連好些天,皇上都沒有胃口。劉公公心裡焦急的要命,看今兒皇上都已經(jīng)餓的飢腸轆轆了,但看樣子好像還是沒有什麼食慾。
“皇上,您好歹吃一些啊,要不然等秋姑娘回來了,她定然會著急的!……”
長孫玉衡點點頭,吃了點白米飯,略微用了些菜,感覺到自己沒有什麼餓意了,便讓人將東西都撤了下去。
第二天,劉公公特地吩咐了自己的徒弟小文子,讓他去找素柳問問,皇上在秋引月那裡用飯的時候,吃的一般都是什麼菜色。讓他好好記著,回來說給他聽。
小文子就在御前伺候著,自然也知道,皇上這幾日胃口不佳,吃什麼都沒有胃口。她想了想說道:“師傅這是個好主意,或許真的會有用,我這就去?!?
“素柳姐姐?!?
素柳這會兒正在給秋引月院子裡的花草澆水,看到小文子過來了還很詫異,問道:“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兒嗎?”
“哎呀,最近這幾天皇上食慾不好,吃什麼都沒有胃口,咱們這一干伺候的奴才,可是,焦急上火呢!”
素柳奇怪的問道:“那皇上胃口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哎呀,這不是想到皇上在秋姑姑
這兒吃飯胃口都挺好的嗎,我?guī)煾稻拖雴枂柶綍r秋姑姑和皇上用膳都吃些什麼,回頭我也讓御膳房照著做,想來皇上多少會用點的吧!……”
素柳笑了笑,說道:“這個呀,不是什麼事兒。不過有沒有用還不定呢!你知道,有的時候,胃口好並不一定是因爲吃的飯菜,也有可能是因爲跟他一起用膳的人。”
小文子擾擾頭:“哎呀素柳姐姐,您說的這個我哪兒明白呀,正想著這麼做或許會有點用的!……”
“嗯,我這就進去抄一份過來。”
“哎,謝謝素柳姐姐?!?
第二天的午膳,長孫玉衡就看到桌子上多出了許多熟悉的菜色。想到兩個人以前一起用膳的情景,心裡頓時又懷念起來。越想越不是滋味,筷子都已經(jīng)伸向那一盤豆腐了,過了片刻,又收了回來。
搖搖頭,嘆息一聲。
一封信寫了一天多還沒寫好,最後他就寫了一句——一切安好,勿念,就把信寄出去了。
秋引月收到來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六天以後了,看到紙上那蒼勁有力的幾個大字,秋引月難得的笑了笑。笑容柔和,少了幾許清冷,彷彿午後的陽光,能溫暖人心。直到出門,還能看到她掛在嘴邊未曾消散的笑容。陳宴卿恰好就看到了,這樣的笑,或許窮盡一生,他都不會讓她爲自己綻放。
搖搖頭,只要能有這幾日的相伴,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不是嗎?何必還要貪心的想要得到更多呢?
“什麼好事笑的這樣開心?”
“沒什麼?”秋引月答道。
她不說,他自然也不會相問,而是說道:“再過幾天,就能達到西山大營了,不知道那邊的人有沒有收到消息。”
“放心吧,肯定已經(jīng)收到了……”
只要是能給自己添堵的事情,蘇忠全做起來肯定是不遺餘力的。西山大營那邊,因爲士兵的素質(zhì)一直沒有人願意主動過來接管,之後,去的人也沒有將這裡放在心裡,只是隨意混著而已。
所以這裡的士兵一向都是散漫慣了,跟兵匪差不多。反正也沒有人管著他們,他們也樂得輕鬆自在。猛地聽到有人要過來監(jiān)管或許還有可能
要來操練他們,他們這心裡也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
自然,到了兵營,他們會遇到的阻力也會相當大。
“那你現(xiàn)在可有什麼部署?”
秋引月?lián)u搖頭,眼神淡淡的,“不需要什麼部署,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們所有的反抗都是無用功。”
“可是,那邊士兵畢竟也有三萬,如果他們情緒不好集衆(zhòng)鬧事怎麼辦?”
畢竟,就算秋引月的武功再怎麼高強,她也不可能打得過三萬兵馬。
“這個就需要我們把握好這個度了……”
她想了想,又說道:“現(xiàn)在說什麼都還太早,一切都等到了那裡再說吧!……”
陳宴卿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你好好休息。”
這些天,他們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刺殺,他也真正見識到了秋引月武功之高,根本是他這樣的外行人難以想象的。秋引月點點頭,“你也是。”
關上門,秋引月就展開紙筆開始寫回信。接到他的來信,她才恍惚想起來,她似乎答應了長孫玉衡,要三天寫一封信寄給他的,他現(xiàn)在一次性將那麼多信件補齊,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她想,一定是長孫玉衡等她的信沒有等到,自己一個人生悶氣生了好長時間,這纔想起來要主動寫信給自己,好提醒一下自己。結果他又拉不下面子,便寫了這樣一封叫人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回覆的信。
秋引月想了想,還是將自己這些天身邊發(fā)生的事情一件件都給寫了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樣,看到他那封只有幾個字的信,秋引月心裡更多的是濃的化不開的感動。同時,也爲自己忘記了曾經(jīng)答應他的事情,有幾分後悔。
她笑了笑,將這些天的事情一一回想了一遍,都寫了進去。
第二天,她和陳宴卿出了客棧,剛好遇到坐著豪華馬車而來的謝培靈,謝培靈看到二人,曖昧的笑了一會兒,接著才用十分欠扁的語氣說道:“你們倆這騎馬看夕陽,也不比我坐馬車快呀。也是,說不定兩個人之間就發(fā)生了點什麼曖昧不已的事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