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景瑜手裡拿著謝瑾瑜剛剛不小心扔下去的糉子,剛好看見探出身子來的謝瑾瑜,樓上的人滿臉糖漬,早已看不出那張臉來,可是隻消一眼,景瑜就認出了樓上的人,不是剛剛暗探來報進了酒樓的謝瑾瑜是誰。
景瑜拿起手中的物體,腳尖一點紅,就直接從窗戶翻了進去。
謝瑾瑜被近在咫尺的人臉嚇了一跳,尖叫一聲,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景瑜連忙將人拉入自己懷中,哭笑不得,“怎麼見了我,就那麼激動,連站也站不穩了?”
溫香軟玉在懷,景瑜有些捨不得放開。
謝瑾瑜連忙一把推開景瑜,覺得臉都被丟到姥姥家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就是一身狼狽,現在,她又是這樣。
謝瑾瑜有種捂臉的衝動,趕緊催促春桃將她臉上的糖漬弄乾淨。
她難得幾次丟臉的時候居然都被景瑜看了去,景瑜會不會因此而嫌棄她?簡直沒臉見人了。謝瑾瑜有些自暴自棄的想著。
看清桌上的東西,景瑜笑了,就說這妮子跑到酒樓來幹什麼呢,原來是學做糉子來了,不過學糉子學的滿臉是糖餡,還真是——
謝瑾瑜一轉身就看見景瑜臉上尚未收回的笑容,只覺得自己臉上燒的厲害,同時又有幾分不服氣,她可不相信,貴爲太子的景瑜能學的比自己好!
“你笑什麼?你來做,說不定還沒有我做的好呢?”
謝瑾瑜怒視著景瑜,不服氣的到豎著眉,氣鼓鼓的看著景瑜。
“你覺得我包的沒有你好?”
景瑜搖搖扇子,挑起眉,看著眼前人恨不得咬他一口的惱怒表情,悠悠然的說道。
難道她忘了,他的母后就是江南人,包糉子罷了,對於他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可是,就這麼贏,好像沒什麼意思啊!不如加點彩頭可好?
一大溜壞主意在景瑜腦中閃過,又被一一否決,直到最後,景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就這樣吧!
謝瑾瑜覺得脖子一寒,一股說不出的涼意順著脊樑骨爬上來,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究竟是誰又在念叨她了?
“不如我們玩點有意思的,怎麼樣?”
景瑜笑的像只狐貍,謝瑾瑜一看就知道他沒有打什麼好主意,不過出於好奇,還是問了。
“誰輸了,就給誰當下人,如何?如果我輸了,我就給你當下人,你輸了,你就給我當下人。”
謝瑾瑜有些意動,景瑜可是當朝太子,未來的皇帝,讓他給自己當一回下人,那可是難以享受得到的,說不定,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機會。再說了,就算是輸了,自己也要給他當下人,她就更有機會和景瑜待在一起了,這樣看起來她也不虧??!
可是,這人說的如此信誓旦旦,是不是有什麼必勝的信心呢?
雖然是不虧,但是謝瑾瑜更想景瑜伺候自己,而不是自己伺候他。
謝瑾瑜轉念一想,這人這輩子都被人捧在手心裡,作爲太子,更是前呼後擁,基本上不用自己動手做事,就算是上輩子,她也沒有聽說景瑜會包糉子,難道這是他打定了自己不會答應,故意來戲耍自己的嗎?
謝瑾瑜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於是忙不迭的開口。
“好沒問題,輸的人要給贏得人當七天的下人!怎樣?”
“好就這麼說定了!”
啪的一聲,景瑜收起扇子,坐到了桌子邊上。
他面帶得意的看向謝瑾瑜,“待會兒輸了可不許賴賬!”
他笑的份外燦爛,讓謝瑾瑜的心裡涌出幾絲不安。
很快,謝瑾瑜的擔心就變成了現實,景瑜看起來養尊處優的手捏著糉葉,一邊往裡面填餡料,裹糉葉,纏紅線,十分嫺熟的就包好了一個糉子。
小巧精緻的糉子躺在景瑜的手裡,讓謝瑾瑜有些接受無能。
謝瑾瑜有些傻眼,說好的皇子養尊處優,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呢?爲什麼景瑜包糉子包的比她都還要好。
“你該不會忘了吧,我的母后是江南人,在宮裡,母后每年都會給我包糉子,自從我大了,包糉子的人一直是我。”
景瑜好心解釋,不讓謝瑾瑜太受打擊,只是那張好心解釋的臉看在謝瑾瑜的眼裡是那樣的欠收拾。
“好了,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丫鬟了!”
沒等謝瑾瑜出聲,第一個反駁的人居然是一直默不作聲的春桃,“我家小姐纔不要給你做下人,你明明就會包糉子,還拿這個來欺負我們家小姐,不要臉。”
春桃將謝瑾瑜護在身後,眼睛瞪得大大的,怒視著景瑜,一副不服輸的模樣,回頭對謝瑾瑜說。
“小姐,這賭不算數,他明明就會包糉子!”
謝瑾瑜有些無奈,恨不得將人立刻打包扔回榮國公府,真是沒眼力見,沒看見她都沒有說什麼嗎?
好不容易兩個人能夠獨處,你來參和什麼勁?
拉開春桃,謝瑾瑜大聲說道,“輸了就是輸了,不就是伺候你七天嗎???本小姐願賭服輸!”
達到目的,謝瑾瑜有些小高興,隨即悄悄地觀察景瑜的反應,沒想到,卻被景瑜頗有深意的眼光看了個正著。
謝瑾瑜眨眨眼,剛剛景瑜眼中的是高興對吧,看來,景瑜也不是對她沒有感覺啊,可是上一世這個時候,景瑜都已經對她表明心意了,但是現在,景瑜卻仍舊沒有什麼表示,謝瑾瑜覺得有些黯然,這一世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謝瑾瑜很快就打起精神來,至少,這一世她可沒有聽到有關景瑜那些紅顏知己的事,上一世,太子景瑜的風流之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一世景瑜身邊那些鶯鶯燕燕彷彿消失一般,連個影子謝瑾瑜都沒有看到,不過這樣也好,不然,她還得費勁去和那些鶯鶯燕燕鬥智鬥勇。
景瑜揚起一抹極具深意的微笑,看著和春桃嬉鬧的謝瑾瑜,露出了埋藏在心底的溫柔。
讓春桃代替自己繼續包糉子,謝瑾瑜和景瑜跑到一邊開始商討彩頭如何實行。
“我在宮外,你在宮內,你又不能每天都出宮,你說彩頭該怎麼辦?”
謝瑾瑜直接把問題推給景瑜。
“山人自有妙計?!本拌せ瘟嘶问种械纳茸樱瑤е鴰追仲u弄對謝瑾瑜說道,“你就等著皇后的懿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