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前來診視的大夫,許漢青喜孜孜地往內宅走去。中獎了,中大獎了,自己要有孩子了,我要當爹了,要不是府內人多,許漢青真想大喊兩聲。
房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許漢青輕輕掩上了門,微笑地望著劉馨兒的背影,劉馨兒的身材苗條,再者懷孕時間不長,從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來,依然保持著纖細的體形。
劉馨兒此刻穿著一件寬松的袍子,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不時從果盤里取個山楂葡萄之類的塞進嘴里。
“馨兒,”許漢青柔聲喚道。
劉馨兒身子一震,轉過頭,嗔道:“夫君,你嚇了妾身一跳呢。“
許漢青走向前,輕輕的從后將頭輕靠在她的肩膀,一邊用著手撩撥著她的頭發,一邊用臉頰緊貼著的她的臉摩擦著。
劉馨兒微微仰頭,閉上眼睛,愜意地微笑著享受著溫存。
許漢青看著這個閉著眼露著滿足笑容的小女人,不禁向她的香唇上吻去。咸豬手開始伸入袍子里,仔細撫摸著細滑的肚皮,又向上握住那柔軟嫩滑的一團,不停地轉動著小小的蓓蕾。
“喂!……喂!”劉馨兒呼吸有些急促,含糊地輕聲叫著。
劉馨兒慢慢地張開眼睛,害羞的輕輕推開許漢青,“大夫不是說過,不能這樣嗎?夫君最壞了。”
“呵呵,大夫是說不能那樣,又不是這樣。”許漢青調笑著說道。
“什么這樣那樣的,夫君弄得妾身很難受呢!”劉馨兒在許漢青手上輕掐了一下,嬌嗔地說道:“妾身這里不方便,夫君應該去好好陪陪姐姐,再說陳姑娘到了泉州,妾身約了她要好好聊聊呢!”
“哦,陳亞茹怎么不到福州去見陳先生,到泉州干什么?”許漢青疑惑地問道。
“國棟就我這么一個姐姐,陳姑娘不和我聊和誰聊,女兒家的事你別打聽,去,去找姐姐說會話吧,陳姑娘可能一會兒就要到了。”劉馨兒笑嘻嘻地將許漢青向外推。
“我還是國棟的姐夫呢,為什么趕我走呀,見見未來的弟媳婦有什么打緊?”許漢青兀自爭辯道。
太陽剛剛下了地平線,軟風一陣一陣地吹上人面,癢癢的,浮云在湛藍色的天幕上絲絲棉棉地飄游著。
晚飯過后,許漢青和夫人在房內邊喝著茶,邊閑聊著。許夫人在歷史上也是一位很能打仗的女將軍,現在是泉州警備軍的指揮,這也是許漢青刻意的安排,自己的出現使這位巾幗英雄沒有了用武之地,這也算是一點補償吧,這樣許夫人也不必整天呆在家里,太過氣悶了。在許漢青心中,感覺始終與許夫人似乎有著一種隔閡,那就是關于皇帝和行朝的問題,雖然兩個人盡量避開這個敏感的話題,但這種矛盾又能遮掩到什么時候呢?
“夫君,聽說您給陳先生去信,要用福州那邊閑置的宮殿,建個人民英雄紀念館。”許夫人問道。
“恩,是有這么回事。”許漢青點了點頭,“這是那些為國為民,流血犧牲的英雄們應該得到的榮譽,在那里不管是將軍還是士兵,凡是為國捐軀的,都會有一席之地,世世代代受后人瞻仰紀念。”
“可建紀念館不是非得用福州的宮殿不可吧!泉州的蒲家花園成了軍校,福州的宮殿再被占用,萬一行朝來福建路駐驊,也沒個象樣的地方住了。”許夫人委婉地說道。
許漢青皺了皺眉,耐心地解釋道:“你也知道福建路為了安置四處來投奔的百姓,財政已經非常吃緊了,這個時候哪有錢再大興土木呢,只有因地制宜,能省就省了。再說,行朝什么時候來福建路還是沒準兒的事,即便來了,整個福建路還找不出一處安置他們的房子嗎?”
唉,許夫人無聲地嘆了口氣,房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沉默怪異。
許漢青也有些郁悶,外面的議論與詰罵他還能忍耐,可家里卻還有這么一個堅定的保皇派,就真的有些讓人頭痛了。怎么這么長時間的潛移默化就起不到應有的效果呢?
“許大人,敵情司韓大人有要事稟告。”門外傳來的親兵的通報,暫時打斷了屋內的難堪氣氛。
“哦,我知道了,讓韓大人到書房等我,我馬上就來。”許漢青就勢站起身,向屋外走去,走到門口,轉身對許夫人說道:“碧娘,你先歇息吧,不用等我了,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事要我處理呢?”
許夫人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夫君自管去,不用擔心妾身。”
“許大人,那個芙蓉班又回來了。”許漢青一進書房,韓慶玉便上前稟告道。
“芙蓉班?這次他們又回來干什么?”許漢青示意韓慶玉坐下,開口問道。
“本來他們回來就回來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這次他們隨船帶來了大量的金銀珠寶,進港時被我們的人發現,他們又閉口不言,只說等見到大人才能說。”韓慶玉坐下身來,繼續說道。
“上次說是要送錢給咱們,我已經拒絕了呀!”許漢青皺著眉頭說道:“怎么這回真送來了,他們人呢?”
“那個李義泉和朱簾娣被屬下帶來了,正在府門口。”韓慶玉說道:“其余的人都被看押起來了。要是大人不想見他們,治不了他們的罪,就把他們趕出福建路好了。”
許漢青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既然已經帶來了,就見一見吧,要是還是上回的事,就把他們趕走,再不準他們來福建路。”
和上次見面時差別不大,還是那幾個人。朱簾娣稍微瘦了一些,臉上帶著風塵,緊緊抿著嘴角還是那樣的成熟與堅強。李義泉的胡子似乎很長時間沒修理了,顯得更加滄桑。
“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話也不必拐彎抹角,便敞開來說吧!”許漢青笑著說道,順便眼光還在朱簾娣的胸前掃了一下,這回會不會再從里面掏出什么東東來呢?那股女兒香還是很好聞的呢!
“前些日子草民等說過要送許大人禮物,今日便是特為此而來。”李義泉依舊是不卑不亢地拱手說道。
“上次說送禮物的時候,不是帶著附加條件嗎?”許漢青搖著頭說道:“那些條件恕難答應,你們便是送來金山銀山也是沒用。”
“草民們這次是沒有條件的,難道大人也不肯收下嗎?”朱簾娣接口問道。
“哦,沒有條件,那是為什么呢?”許漢青疑惑地問道。
咳,咳,李義泉不由得咳了兩聲,瞅了朱簾娣一眼,似乎怪她嘴太快了。“是這樣的,也不一個條件沒有,但這個條件許大人一定會答應的。”
“說得這么肯定?”許漢青不由得很好奇,“說來聽聽,這個條件是什么?”
“這個條件就是在許大人北伐中原的時候,能讓我等效犬馬之勞。”李義泉鄭重地說道。
“北伐中原?這似乎有些遙遠吧?”許漢青向椅子上靠了靠身子,嚴厲地問道:“為什么你們老提到中原呢?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能說實話嗎?”
李義泉與朱簾娣對視了一眼,朱簾娣堅定地點了點頭。
“實不相瞞,民女乃是原大元江淮大都督李璮之后李芳凝,懇請許大人能給民女報父仇,雪家恨的機會。”朱簾娣突然跪在地上,深深地向許漢青叩首,淚流滿面。
“李璮之后?李芳凝?”許漢青一下被搞愣了,望向韓慶玉,發現韓慶玉也是皺起了眉頭,一副苦苦思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