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互相怒視的時候,蘇淺眠從走廊盡頭轉(zhuǎn)進(jìn)來,手里掂著個塑料袋,里面放著三瓶飲料。
“唉?你們怎么都出來了?”蘇淺眠好奇的問。
沈城一見蘇淺眠,嘴角咧了笑:“大黑,你去哪兒了?我好擔(dān)心,這不出來看看嘛。”
而荀墨辰則是不動聲色的將蘇淺眠手中的塑料袋拎到自己手里,另一只手環(huán)過背后搭在了她的腰上。
蘇淺眠將荀墨辰的手拍掉。
再次進(jìn)去看電影,氣氛更尷尬了。
蘇淺眠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索性開始吃爆米花。黑暗中,荀墨辰幽幽的看了蘇淺眠一眼,也開始吃爆米花。
這一桶爆米花是荀墨辰帶來的,放在蘇淺眠和荀墨辰中間。兩人一邊看電影一邊吃爆米花,你一口我一口,也不知道心思到底在哪兒。
看得入迷的時候,蘇淺眠伸手抓爆米花,正好荀墨辰也要抓,時間差了那么一丁點,荀墨辰剛好抓到蘇淺眠的手。
蘇淺眠一愣,不敢動。荀墨辰也沒動。蘇淺眠趕緊想要收回,荀墨辰已經(jīng)覆上了她的手,握著她的手抓了一粒,然后放到自己嘴里。
荀墨辰嘴角挑著笑,似乎電影里豬八戒吃人的情節(jié)非常好笑。
蘇淺眠一陣惡寒。荀墨辰的眼睛里不帶一點口,可是蘇淺眠卻自動腦補出以下情節(jié):
荀墨辰含著她的手指,波光瀲滟的眼睛里滿是情/欲,然后溫/熱/濕/軟的舌頭輕輕舔著她瑩圓的手指,發(fā)出一聲難耐的呻吟……
蘇淺眠將自己的手抽回,荀墨辰也不留,輕輕送了手。
然后兩人繼續(xù)看電影。荀墨辰似是沒什么影響,蘇淺眠卻再也安靜不下來了,臉色通紅,心撲通撲通的跳。
而在另一邊幽怨地喝著飲料的沈城,突然夸張的咳嗽起來。
蘇淺眠頓時緊張的拍著沈城的后背:“阿城,你怎么了?是不是難受?”
沈城嗆水嗆得虎目含淚,看著蘇淺眠連連點頭。
蘇淺眠更緊張了,掏出手機(jī)就打電話:“我給你的主治醫(yī)師打電話,你等等啊!”
荀墨辰奪過蘇淺眠的手機(jī),冷冷道:“給醫(yī)生打電話有什么用,應(yīng)該打120.”
還在裝難受的沈城一聽就急了,奪過荀墨辰手中的手機(jī),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差不多好了。”
荀墨辰嗤笑一聲。
但是蘇淺眠還是很擔(dān)心,于是說:“要不我們不要看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沈城用力的點頭:就是就是!
荀墨辰皺著眉頭,將蘇淺眠的手將沈城手里拉出來,然后霸道十足的拉到自己手里,臉色十分坦然、理所當(dāng)然加正當(dāng)光明:“那我和淺淺就不送你了,沈公子保重。”
蘇淺眠斜著眼看荀墨辰:“不好意思啊,荀先生,我說的回家是回沈府。”
荀墨辰快要被蘇淺眠弄瘋了,臉色不由沉了下來:“淺淺,別鬧。我最近很忙。”他的確很忙,那些對他不忠的、對公司不忠的、逼迫過他的女人的,他一個不留,一概格殺勿論。
蘇淺眠當(dāng)然不知道他都要干什么了,但是她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說過很多遍,有些事我一定要做。”蘇淺眠嘆了口氣,顯得有些憂傷:“美國有一位醫(yī)生在這方面非常厲害,我和沈城大后天的飛機(jī)。就此別過,保重。”
荀墨辰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淺眠。
蘇淺眠被他看得有些心煩,脫口而出:“你不是有位未婚妻嗎?荀先生覺得背著未婚妻來追求別的女人很好嗎?原來荀先生有這樣的愛好?”
荀墨辰身上的冷氣瞬間炸裂:“你聽誰胡說八道?跟我鬧脾氣就是因為這個?”
蘇淺眠不想再跟他糾纏,一邊的沈城將蘇淺眠護(hù)在身后。
可是他的動作更加激怒了荀墨辰,將沈城推到一邊。沈城本來就身子弱,踉蹌幾步,差點摔倒,扶住了墻。
蘇淺眠猛然看向荀墨辰,眼睛瞪得非常大,眼里的目光,深深刺痛了荀墨辰。
那是……痛恨。
蘇淺眠緊走到沈城身邊,扶住他,不再多說一句話,和沈城離開。
蘇淺眠覺得對不起沈城。
她是關(guān)心沈城沒錯,但是也存了點私心。比如,利用沈城傷荀墨辰。
荀墨辰回來之后,來找她之前,劉法希來找過蘇淺眠。
相比于第一次,第二次劉法希很禮貌,甚至是哀求。
一個向來強勢高傲的媽媽,哀求蘇淺眠離開荀墨辰。
或許她就是看準(zhǔn)了蘇淺眠的死穴,故意做小。但是無論如何,蘇淺眠很吃這套。她從小和爸爸媽媽關(guān)系很好,又很早沒了爸爸媽媽,因此對父母親情有種無法釋懷的感情。
只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家破人亡和荀墨辰有莫大聯(lián)系之后,這一切顯得很諷刺。
劉法希甚至將荀墨辰的“未婚妻”沫沫帶到蘇淺眠身邊,哀求蘇淺眠,不要破壞了他們家庭幸福。
蘇淺眠問空姐要了瓶水,遞給沈城說:“喝點水吧。快到了,喝完水你就睡會兒。”
他們在去往美國加州的飛機(jī)上。這天是中國年的臘月二十八,本該是回家過年的時候,但是沈萬千擔(dān)心沈城的身體,讓他提早過來了。家族聚會什么的,讓他不用擔(dān)心。
但是沈萬千和二姨脫不開身。沈家畢竟也算豪門望族,過年的時候格外注重傳統(tǒng)。
沈城有些不滿:“大黑,你是把我當(dāng)智障了還是當(dāng)殘廢了啊?”
但是這樣溫柔體貼的蘇淺眠,還是讓他紅了臉。
蘇淺眠難得沒有和他拌嘴,只是笑了笑,看向窗外。
藍(lán)天白云,大地蒼茫。
她想起之前曾經(jīng)跟荀墨辰發(fā)過的一條短信,說能在新年鐘聲敲響與戀人接吻一直到鐘聲結(jié)束的人,可以得到神的祝福,相守一生。
當(dāng)然,元旦已經(jīng)過去了,國外不過中國年的。
“蘇淺眠!”
蘇淺眠轉(zhuǎn)頭,看沈城:“你叫我?”
“叫你好幾聲了,想什么呢?”
蘇淺眠張了張嘴,歪了腦袋,認(rèn)認(rèn)真真說:“據(jù)說飛機(jī)在天上飛的時候,最害怕的是飛鳥。你說拉登為什么不訓(xùn)練小鳥去撞飛機(jī)?”
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