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夕陽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光線撒射下來,投射出晶瑩剔透地金黃色。遠處若隱若現的霞光,給陳思月涂上了一層薄膜,這一刻的陳思月看起來美極了。好像一個剛剛下凡的仙子,還來不及褪去自己身上的光芒一般。
鐘彧道:“思月,什么事?”
陳思月微微一笑,這一笑仿佛掠奪了天空中晚霞的美麗光暈,道:“明天下午學校的校園十大歌手的比賽將要揭開序幕了,明天下午就是第一場比賽,你到時候能到現場給我加油么?”
鐘彧在這一刻,好像讓時光回到了一年以前,回到了那個年代,回到了那些沉醉的日子……這茍娘養的流年。
“好的,我一定去,在哪里?”
“就在景行廣場。”“我一定去。”
“那你記住了哦,明天下午,景行廣場,一定要來。”陳思月巧笑嫣然,道別之后沿著道路往前走去,金廣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背影之上,好像一段被剪碎了的流年。
鐘彧看著陳思月的背影,發現自己越來越有一些文藝青年的傷春悲秋地性質了,搖搖頭把這個念頭甩開,然后到籃球場中開始練球。
幾天后就要迎戰曾經的滇南地區的老牌強隊玉溪師范學院了,他們雖然有著必勝的把握,不過什么事情都需要小心,自大驕傲引起毀滅這種事情常常發生。
不過,想了想校園十大歌手的事情,鐘彧還是有一些漣漪。陳思月的聲音在平常就能夠聽出來,很好聽,有一種清脆叮咚的感覺,如果唱歌,應該也不會難聽到哪里,現在報名參加了校園十大歌手,估計是有兩把刷子的。
鐘彧把明天下午,景行廣場這些詞語,牢牢地記在心中,然后開始了自己的訓練。
第二天。
鐘彧很早就起床,剛剛起床,他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段話:下午,景行廣場。一時間,他有一種搖頭苦笑地沖動,沒想到不過是這么小的一件事情,竟然讓自己銘記了那么久遠,一直到現在,好像銘刻到了自己的靈魂里邊一樣。
他只能說,或者是沈晨曦給他的回憶太多,給他的銘刻也更多。所以對于每一件相關的事情都能在腦海中成為了最深刻的印記。
下午,鐘彧來到了景行廣場。
夜幕悄悄降臨,洋浦這邊的土地上,黑夜正在悄悄地綻放出自己的光暈。鐘彧很快就看到了正在仰止樓前邊搭起的一個舞臺。上邊有一塊大幕,上邊應該是投影,用來放映選手的歌曲。上邊已經有幾個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員正在忙碌著。
鐘彧仔細找了找,看到陳思月今天穿了一套粉紅色地連衣裙,下邊則是一雙高跟皮涼鞋,連衣裙勉強越過了她的膝蓋,露出了一截白皙地小腿。
連衣裙還有一些謹慎地性質,把她上本身完好地身材展露無遺,高傲地胸脯,完美到極致地臉龐,而在一些人看來,陳思月臉上的那個淡淡地黑痣影響了她的完美,但是在鐘彧的眼中,就是因為有了那顆黑痣,陳思月才整個地活了過來。
不過,這個時候鐘彧有些氣惱,因為他看到陳思月的對面有一個男生正在和她說話。鐘彧走了過去,叫了一聲思月。
陳思月轉過身來,看到是鐘彧,同時也看到了鐘彧臉上略微有些不爽的表情。把這一切收入眼底的陳思月,竟然很快地感到有點兒驚慌,然后她對著眼前的那個男生道:“王會長,那就這樣吧。我和我朋友說點兒事。”
那個王會長明顯能夠捕捉到陳思月的心事,道:“好的,那你們好好聊吧。”
鐘彧在一瞬間明白了兩個人不過只是工作的關系,最后還看到了王會長最后眼眶中的那種羨慕,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莫名地得意。
“鐘彧,剛剛那個是學校歌唱社的會長王宇,我們剛剛是在說一些這次校園十大歌手比賽的一些事情。”
鐘彧哦了一聲,心中頓時有一種驟然松了口氣的感覺,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個,自己干嘛要舒了口氣?自己干嘛又要這樣有些如釋重負?想到這些,他忽然覺得眼前地氣氛略微地有點兒尷尬了。
陳思月也是一樣,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不小心對鐘彧就用上了那種解釋的語氣,自己有什么理由要像鐘彧解釋?自己干嘛要和他解釋?就算自己和王宇是男女朋友關系,和鐘彧也沒有多少相干吧。
想到這里,陳思月一時間心里有些慌亂,因為她有點兒明白,自己好像是有點兒喜歡上鐘彧了。
這個時候那邊傳來了一陣召喚終于得聲音,鐘彧好像找到了自己的救星一樣,往觀眾席那邊一看,看到了張海峰他們正在招呼自己。
鐘彧走了過去,然后他們招呼著讓鐘彧坐下了,這些家伙應該也是來給陳思月加油的,他們都坐在了隊伍的最前邊。鐘彧有些不習慣這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座位,所以埋怨了他們一句:“你們怎么把座位找在這么靠近舞臺的地方?”
廖恒宇道:“我們今天可是來給思月加油的,當然要坐得靠前一點,又不是上課,要坐在后排躲著看網絡小說……”
鐘彧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然后開始注視著舞臺。
舞臺之上,一直有些人聲噪雜,上邊有很多工作人員正在工作,下邊也在人生噪雜。這里的人還是挺多的,楊雨翔他們也是來的很早才在這里找到了靠前的位置,要知道在平常這樣的情況下總是會有一群閑的蛋疼的牲口婦女們來參加這樣的團體活動。
廖恒宇忽然在后邊壞笑起來:“鐘彧,怎么樣,是不是剛剛看到了陳思月心里還在撲通撲通直跳啊?”
鐘彧道:“難道你的心臟不是在撲通撲通地跳么?”“當然每跳……呃,剛剛和你在嚴肅的對話呢,你岔開什么話題?說起來你小子還真是有女人緣,若蘭,悅詩,思月,基本上每個女人都和你有染……真是讓人羨慕啊。”
“我勒個去,我潔身自好著呢,你可不要亂說話。”“還潔身自好呢。那你怎么解釋把悅詩拉到了你家的那件事情?”廖恒宇這么說了一句之后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對,然后煞有介事地道:“不好,有殺氣。”說完,他轉過頭,看到了怒目圓瞪的秦若蘭和劉悅詩,連忙道:“這個……悅詩,若蘭,你們要聽我解釋。”“等你接受我們的怒火之后再解釋吧!”秦若蘭叫出聲來,然后秦若蘭和廖恒宇之間打鬧地聲音傳了出來,劉悅詩在旁邊笑笑。
秦若蘭和劉悅詩坐在了離鐘彧他們不遠的地方,不過那樣也離舞臺要更遠一些了。
終于,在經過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漫長等待之后,天空中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這片大地,然后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和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來到了舞臺的中央,說了一大段地廢話,簡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說滇南大學第五屆校園十大歌手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個上臺延演唱的是一個人文學院的男生,這個家伙大約有一米六左右的個頭,戴著一個黑框眼鏡。留著一頭亂糟糟地憂郁地長發,幾根憂郁的發絲在空中飛舞。大大的臉上長滿了青春痘,讓他的臉龐看起來有些慘不忍睹。
不過,這個家伙來到了臺上卻一點也不怯場,道:“大家好,我是來自人文學院的鄭暢,我從小喜歡唱歌,有時間就想去練練。今天能夠站在這個舞臺上我很榮幸,下邊請大家欣賞我的歌————《天亮了》。”
鐘彧和一干校隊的家伙已經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做好了自己的耳朵經受住這個怪獸男的聲音的揉捏,不過,讓人驚訝的是,鄭暢雖然看起來長得有點兒惡心,他唱的歌卻還很好聽,特別是他的歌聲中帶有一種特有地沙啞,聽起來很有那么一點兒感覺。
這個家伙最后地歌聲還是迎來了很多的掌聲。
這個家伙之后上場了一個同樣長的不咋的地女人,她唱了一首名震一時地神曲《愛情買賣》,這首歌唱得鐘彧他們神魂顛倒,欲仙欲死,甚至鐘彧他們的眼前都飄起一些憂郁地劉海。
鐘彧有些有氣無力地道:“陳思月的序號是多少?”
旁邊的楊雨翔道:“好像是二十一。”
“二十一?……我勒個去。”鐘彧大麻出聲:“也就是說,我們還要在這里忍受剩下十九個極品的轟擊?”
“也不一定都是剛剛的那種極品啦,說不定也會有美女出現的。”廖恒宇這么說,鐘彧也只好蟄伏在自己的座位上,打量著前邊的狀況。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有些擔憂下邊的人會不會也來一首讓人神魂顛倒的歌曲。
不過,讓人蛋疼的事情發生了,果然是現實比小說更狗血更YY,第三個上場的家伙,赫然唱了一首今年的北京春晚上的神曲《忐忑》。剛剛聽《愛情買賣》就覺得有些神魂顛倒了,現在聽到這首忐忑,更是心中忐忑。
一曲終了,鐘彧真的有點熱承受不住地道:“我勒個去……這么銷魂的歌曲,我真很忐忑……”
廖恒宇也口吐白沫:“我也一樣。”
第四首歌曲的人上臺了,鐘彧仔細看了看他的長相,驚訝地道:“咦,這不是我們學院的那個家伙么?”
“誰?”“呃,說了你們也不認識。”鐘彧看到他們學院的一個他認識的人,叫做周峰的家伙上場了。他和周峰還挺熟悉的,但是不知道他竟然也去唱歌了。鐘彧的好奇心已經被調動起來了,他想看看周峰究竟唱了什么歌,也想聽聽他的水平怎樣。
周峰清清嗓子,然后說他的演唱歌曲是《高原紅》。
這個歌曲終于正常一些了,雖然這個歌有點兒老,不過倒是比《忐忑》《愛情買賣》神馬的要好一些。
周峰的歌聲竟然不錯,鐘彧聽了一會兒就沉浸在歌聲之中了,等到周峰的歌曲唱好的時候,他想起來鼓掌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旁邊的牲口們好像都忽然就人間蒸發了,一個都不見了。
“這些家伙……”鐘彧以為他們都是說這個比賽很無聊,都不想看了,所以就提前退場了。老實說鐘彧也有點兒呆不下去了,不過他想起這是陳思月的比賽,他已經答應了要和給陳思月加油,自然不能臨陣脫逃,想到這里他狠狠地鄙視了一下剛剛那些半路逃跑的家伙們,然后繼續聽歌。
不過,鐘彧以為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在過了大約十多分鐘之后,序號已經來到了第八個的時候,鐘彧看到楊雨翔他們一干人都回到了座位上。
鐘彧問楊雨翔道:“楊隊,剛剛你們去哪里了?”
楊雨翔嘿嘿一笑,道:“保密。”
鐘彧憋了癟嘴,道:“保密會生小孩的……”
楊雨翔做出了一個我服你了的表情,道:“你滿腦子都是些什么念頭啊?”鐘彧嘿嘿一笑道:“趕緊說吧……不要和我說你們上廁所去了,你很少做出壞笑這種人性化的表情。”
楊雨翔真是有些奔潰了,道:“好吧好吧,我們剛剛出去外邊吃燒烤了。”
“哇靠……你們竟然不叫我。”“呃,剛剛你不是在聽歌聽得入迷么……我們就先出去了唄……”
鐘彧仰天長嘯:“我勒個去,你們這些家伙啊……天啊,我簡直沒辦法和你們相處下去了。”這句話迎來了所有校隊的人的一致壞笑,鐘彧就轉過了頭,專心致志地開始打量舞臺上的情況,不想理這群家伙了。
事實上,鐘彧現在也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他仔細想想就會發現貓膩。校隊的人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里,然后一群人都去外邊吃燒烤的。
鐘彧他們開始了漫長而耐心地等待,這個時候,二十號的歌終于吼完了,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鐘。終于,那個妖艷地女主持人走上了舞臺,然后開始報幕。
說實話這個女的還頗有幾分姿色,身上穿著的超短裙露出了讓人熱血沸騰的一截白皙的大腿,為什么我要用一截是因為下邊的地方看不清楚了,套著迷人的黑絲。上身則是一套吊帶裝,飽滿地胸脯散發出誘人地光芒,白色地衣服和超短裙下邊的大腿和黑絲也讓男人熱血沸騰。而且這個女人說實話也長得還算精致,這樣衣著暴露,身材火爆,長相不錯的女生,一致得到了所有男性牲口們的關注。
那個主持人嫵媚地甩了甩自己的頭發,然后道:“下邊我們將要迎來一個漂亮女孩的歌唱,她是來自公管學院的陳思月!她將要給大家帶來一首好聽的歌,歌的名字是《相見恨晚》。大家歡迎!”
校隊的所有人都鼓足了力氣地拍手,鐘彧也用勁地鼓掌,畢竟今天他是專門來給陳思月加油的。老實說陳思月的這首歌有點兒老,也不是很優雅的那種,不過既然是陳思月唱的,他們自然要加油。
全場歡聲雷動,然后燈光驟然熄滅,眼前一片黑暗。只剩下天空中的星辰在發出璀璨地光輝,還有背后楠苑地萬家燈火。
這也是每一個歌手出場之前的儀式,所以鐘彧他們倒是也不驚訝。
燈光在經過了短暫地熄滅后,人看看向看臺,驟然看到了如同仙女一樣美麗動人而一塵不染地陳思月,頓時間,臺下升起了一些歡呼聲和驚呼聲。
“這個女生叫什么啊?好漂亮……”
“真的好漂亮啊……這竟然是我們學校的,怎么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鐘彧聽著后邊的那些人在說話,頓時間,一種很復雜地感覺涌上了心頭,一方面那種感覺是一種說不出原因地驕傲,總覺得他們這么在說陳思月,自己很滿足。但是另一方面卻又是一種很自私的感覺,一種不希望別人發現陳思月的美麗的感覺。
這兩種感覺在鐘彧的心中糾纏,他發現自己逐漸有些不可理喻了,是的,在某種狀態之下的男人,往往是有些不可理喻的。
正在這個時候,鐘彧發現他旁邊的一位仁兄,竟然用望遠鏡在看陳思月。他推了推那家伙的肩膀,道:“哥們,看夠了沒有?”
那家伙被嚇得一個激靈,看到鐘彧的樣子,有些惱怒道:“你也是同道中人……說起來,這個女生真的挺漂亮的,可惜就是鼻子下邊有一個黑痣,雖然有些淡淡的,但是也破壞了她整體的美感,唉……可惜了……”
那個家伙搖頭晃腦表示自己的無奈和可惜,鐘彧道:“黑痣怎么了?反正就是漂亮,很漂亮……”“我沒說她不漂亮啊,我只是說她的那顆黑痣有點兒影響她的美感。”
“對,我說的就是這個,黑痣怎么了?反正就是漂亮。”
“喂,我說你這個人怎么回事?我就是這么隨口一說,你還上綱上線的……”
在兩個人準備大吵一場的時候,旁邊的人開始發出了警告兩個人的聲音,因為陳思月現在已經講好話了,然后開始準備唱歌。
鐘彧也瞪了一眼那個家伙,然后準備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