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聲音雖然足夠火爆,但網絡上的觀眾,也是一點都不少。
這個時候,事情已經足夠明朗了下來。以朕封印了神和那位聽友圈里的兄弟為首的囂張軍團,又一次活躍了起來。
朕封印了神這個小子,現在也完全算是鳥槍換炮了。自己手下現在掌握了上千個小弟,誰不稱他一聲圣上,雖然這個名字有些中二。
他直接在楊帆評論底下發帖,速度非常迅速,是楊帆很多死忠粉之中,最忠心的一個。
“現在傻眼了吧?各位,剛剛噴楊帆老師的時候,你們怎么沒有這個意識?”
原本在楊帆微博底下刷惡意評論的人,這個時候,也有點嚷旗息鼓的意思了。
可以確定,就連這次網上的攻擊行為,也絕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至于是哪個家伙,猜都不用猜。
一些人云亦云的家伙,這個時候看到風向一變,便急急忙忙在網上解釋道:“搞錯了,兄弟,咱們大家都是好兄弟嘛,都是支持楊帆老師的,剛才可能是誤會啊!”
“對不起啊,楊帆老師,我為我剛才不理智的行為向你道歉,現在我鄭重的宣布,以后楊帆老師就是我的偶像了。”
“作協那幫家伙可真逗,小楊老師是什么實力他們不清楚嗎?都碰了幾次釘子了,還是一點不長記性,活該丟面子!”
“我說那些家伙就是賤,楊帆老師給他們面子,一次又一次的退讓,一次又一次的妥協。可是這些人把退讓當作理所當然,把妥協當作楊帆老師怕了他們,真是可笑至極啊!”
“就是,虧我還以為他們改邪歸正了,眼睛終于不瞎了,想要讓楊帆老師加入作協。但是現在看看啊,作協這幫家伙都是一群有眼無珠的東西,楊帆老師進去的話,完全就被玷污了,那地方和垃圾場一樣,楊帆老師不去也罷!”
“我覺得咱們小楊老師的影響力可以啊,為什么一定要加入那個破地方呢,說句不好聽的,那些都是一群沒有什么影響力的人圍在一起,抱團取暖罷了,咱們小楊老師天賦這么強,以后可是要干大事兒的人。”
“說的對,兄弟!可是他們欺負小楊老師,這總是不爭的事實吧,這件事情兄弟們能忍嗎?”
“忍個毛線啊,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來了,咱們絕對不能后退了!”
“對,我現在就去古都作協的官網下面批評他們,群人渣!”
“說的對,兄弟,我們支持你!”
“來吧,本皇早已經忍不下去了,兄弟們和我沖啊!”
“是圣上啊,大家一起跟著圣上沖啊!”
……
網絡,從來都不是一片凈土。
一時之間,古都作協官網的每一條微博下面,都至少有上萬條的評論,而這些評論無一例外,都是在用一種污言碎語,罵他們。
甚至于,說這件事情的熱度,都上了微博熱搜榜。信號那個工作人員看到,這其中牽扯了官方勢力,趕緊把這個微博熱度給鎖定了。
但是,上了就是上了,好多人都在那里截了屏,想抵賴也抵賴不了了。
就在這么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剛剛還被動挨打的楊帆,一瞬間就已經扭轉了局勢。
他成功用自己的實力,給了古都作協狠狠的一個巴掌。至于那些說他抄襲剽竊的人,也只能緊緊的閉著嘴巴了。
比賽結束,結果已經不用分說。
但是,這幅神奇的畫作,大家可都盼望著揚帆能夠解釋一下,至少那神奇的畫法,眾人也都是想聽一聽。
要說這幅足以令大家動容的畫,它好在什么地方,那最引人注意的一點,當然是在那所謂的神秘微笑上面。
評委之中,那位留學回來的美院教授,快步走到楊帆身邊,聲音中帶著急切的說道:“小楊,你剛才畫這幅油畫的時候用的是什么手法?”
底下的觀眾也都是好奇,因為他們發現不管自己從什么角度來看那個女人,都能發現她的微笑。
楊帆現在也不敢擺譜,趕忙站了起來,對那位教授微微頷首,轉而又看向觀眾,才緩緩的說道:“這其實不算什么的,我學習西方油畫的時間也不長,而這個手法,我自己稱為暈涂法,大概的思路,就是通過對顏料的運用,還有對圖層的深入了解,慢慢根據人所處的狀態畫出來。”
那位女性教授聽到楊帆的解釋,這才有些恍然大悟,“怪不得啊,怪不得我在不同角度看到不同的口型,然后把視線移到其他五官的時候,都能感覺她的微笑,這種手法很獨特啊,似乎是能給人產生錯覺。”
楊帆點點頭,說道:“我也就是取了個巧,在嘴部形狀上動了點手腳而已!”
楊帆很大方的解釋了,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在繪畫界,純屬就是玩票性質,以后應該也沒有什么深入可能涉足這個圈子。
那位教授點了點頭,然后當著眾人的面,把自己的名片,親手交到了楊帆的手上。
“我姓尤,你可以叫我尤阿姨。”尤阿姨在楊帆肩膀上拍了拍,鼓勵似的說道:“小伙子,加油啊!以后要是有機會,可一定要來我們中央美院玩兒啊!”
“一定一定!”楊帆雙手接過名片,客客氣氣的說道。
梁都這個時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要知道這小子是自己先看上的,怎么這么多人,都向他拋去橄欖枝了,一個個這么猴急,真是沒有高人的風范!
想到這里,他也抬起屁股,手上卷著楊帆的那兩幅《游蝦圖》,笑呵呵的來到楊帆面前,說道:“小楊啊,你還認得我這個老頭子嗎?”
楊帆正眼一看,趕忙鞠了一躬,“晚輩當然記得您,要不是您老人家初試的時候,給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我現在也不能站在這個舞臺上。”
梁老很是滿意這個小伙子的態度,得意的笑了笑,嘴上卻是說道:“你這小子呀,真是的。初試的時候,我看你畫的那只蝦,以為你是一位專攻水墨畫的高手,沒想到在西方油畫方面,也有這么深的造詣。小伙子真是厲害,長江后浪推前浪,我們這些老家伙,都比不了哦……”
梁老爺子評價,已經完全給楊帆定了性。這個時候他能把初賽的消息放出來,擺明了就是在支持楊帆。
“還有啊,我老頭子要為一件事情,向你道歉!初賽的時候,我以為你是睡著了,所以才故意把你的名次,壓在了最后。你不會怪我吧?”
梁老爺子語破天驚,又說出了一個驚天的大秘密。不過底下觀眾都沒有什么反對的聲音,初賽獲得晉級的那50幅作品,那可都是在電子板上面展示過的,孰強孰弱,大家自然能夠看得清楚。
然后,他把楊帆的那兩幅《游蝦圖》全都拿了過來,然后在眾人面前齊齊打開。
高清攝像頭,將這兩幅畫投射在電子屏幕上面,使大家能夠近距離的觀賞,這兩幅優美的畫作。
梁老爺子也是哈哈一笑,指著這兩幅畫,說道:“你小子的手段高超,老頭子我也不說什么了。我在你這兩幅畫上面提了字,你就自己選個順眼的吧!”
大家其實也都發現了,這兩幅圖上面,右上角空白處,都被梁老題上了一首詩。
這兩首詩分別是:《詠蝦蟆》和《古鏡》。
“坐臥兼行總一般,向人奴眼太無端,欲知自己形骸小,試就蹄涔照影看。”
楊帆微微將這首詩吟出來,然后看了一眼梁老殷切的目光,微微抱拳施禮道:“多謝梁老爺子提點之恩,晚輩一定謹記您的教誨!”
梁都見楊帆明白自己這首詩的意思,也是得意的摸了摸胡須,哈哈的笑了笑,道:“你這小子呀,怎么,另一首詩,不看看?”
前輩相邀,存了考校的意思,楊帆怎么能不接招啊,再說,這幾天沒事兒就在家里看文學鑒賞啊之類的東西,再加上有過目不忘這個神技,理解這兩首詩當然是手到擒來。
“莓苔翳清池,蝦蟆蝕明月。埋落今如此,照心未嘗歇。愿垂拂拭恩,為君鑒玄發。”
楊帆輕輕把這首詩讀完,就知道梁老爺子存的是什么樣的想法。
愿垂拂拭恩,為君鑒玄發。
這已經是妥妥的招攬之意了,楊帆忽然回過神來,也總算是知道,梁老爺子為什么寫了這兩首以蝦喻情的詩了。
至于那位胡老爺子,也算是看出了端倪,氣的都快跳腳了,這個老梁頭真是的,不顯山不漏水的,大家還真以為你是在介紹作品呢,這是沒想到,竟然是對這個天賦超絕的小家伙,動了招攬的心思!
可是梁老頭畢竟是這次大賽的主評委,再加上他現在確實有這兩幅畫當做依托,就算大家心如明鏡,也只能給他一個面子,不好說些什么。
而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楊帆身上,因為這事看似是在選擇兩幅畫,實則是楊帆現在最重要的一個選擇,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說老實話,如果真的是一個在繪畫上天賦絕倫的年輕人,現在說不定已經高興得當場答應了。
但是楊帆又不是想要干這一行,他純粹就是玩票性質,以后要是不畫畫了,那也就不畫了。
可是底下這些人不是這么想的啊,一個個開始討論了起來。
“我去,這小子上輩子是拯救地球了嗎?梁老爺子居然當眾招攬他。”
“那可不是,這兩老頭可是華夏美術家協會的主任,人家那可是真真正正的實權人物,你說這家伙要是攀上了梁老這條線,以后在美術界,肯定能混的風生水起的。”
“我說你倆別光說啊,你們要是有人家小楊老師那個水平,那些老評委肯定也搶著要。”
“呃……我哪有那個實力啊!”
……
底下這些人,甚至包括作協的那群人,都以為楊帆會毫不猶豫的把這件事情答應下來。因為在他們看來,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
就在眾人凝聚的目光中,楊帆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輕輕走過去,伸出手,拿下了其中一幅畫。
“這……會不會是拿錯了?”
“不應該啊,我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他怎么沒有拿那幅畫呢?”
“我去,這個世界瘋了!這家伙也太自信了吧,真是不敢相信啊!”
臺上,梁老爺子倒是沒有怎么失望,似乎他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而楊帆呢,接過這幅畫,然后慢慢的卷了起來,目光投向梁老爺子,卻是意外的說了一句詩,“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