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押著鬼匠剛出谷,迎面便碰上十多名捕殺者,其中一人沖他們使勁抽了抽鼻子,道:“沒錯,是他們!”
二人一愣,均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們這邊失蹤了三名兄弟,所以想跟幾位打聽下他們的下落?!币幻稓⒄唛_門見山道。
“我們不知道啊!”林夕二人對望了一眼道。
“你這位老兄也真有意思,上來就問我們有沒有見你的兄弟。你連你兄弟的外貌特征都沒告訴我們,我們怎么會知道?!绷窒Φ?。
“哦!是這樣嗎?鬼匠前輩!”那名捕殺者冷笑道。說道最后四個字時,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就好像如果得不到他那三個兄弟的下落,他立刻就會沖上來將鬼匠撕個粉碎。
“死老東西。你到挺會惹麻煩的?!绷窒蛑o道。
鬼匠聞言,眼珠子一轉,忽然放聲大叫:“什么叫我挺會惹麻煩的?不是你們二人逼我這么做的嗎?怎么,現(xiàn)在人家的幫手來了,你們就想撇清自己嗎?”
“不好!”天衍暗道:“這家伙想利用我們!”
果然,那名捕殺者沖他二人冷冷一笑,道:“不知人界的貴客來我們靈界有何貴干?!”
“我們只是來跟鬼匠借樣東西。其他事一概不知!”
“哈!那東西借到了嗎?”
天衍見他的言談越來越無禮,不禁心頭有氣。但目前的形式卻不允許他們再節(jié)外生枝。于是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肚子里的怒火,道:“我重申一下,我們確實不知你們雙方有何過節(jié)。我就是來此借他的鬼鐮一用。別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胡說!”鬼匠此刻就像打了雞血般,激動的手舞足蹈指著天衍二人,道:“就因為那三位捕殺者兄弟借用的東西跟你們一樣,你們怕耽誤了自己的事情,所以就逼著我用一把假的鬼鐮去打發(fā)他們走,結果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于是你們言語失和,便動起手來,那三位兄弟中還有一位身受重傷,其余兩位,又要應付你們、又要分心照顧受傷的兄弟,這才不敵你們,慘死在你們的手下?!?
“對了,說到打殺,各位捕殺者兄弟,你們趕緊散開,這男娃子有瞬間殺人的本領。聚在一起目標太大,容易被他聚而殲之。你們只需要留點神跟他單挑就行,就算打不死他也能拖垮了他?!?
“再后來他們二人又脅迫我前來采集草藥,我不來,他們就動手打傷了我硬拖著我來。如此卑劣的行徑,簡直令人發(fā)指!”
“??。。 碧煅芏酥肋@會兒不論怎么說都是枉然。他們此時方才見識到鬼匠的厲害之處。
“眾位捕殺者弟兄,我說的話你們如果不信,可以上前來搜他們的身,鬼鐮和草藥都在他們身上。”鬼匠將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發(fā)揮了個淋漓盡致。
鬼匠說的有理有據(jù)。不容捕殺者們不信。
“鬼鐮跟草藥確實在我們身上。但你們兄弟的死活我們也確實不知。如果你們再敢上前一步,那也別怪我出手狠辣!”看著一干捕殺者們慢慢靠上前來,天衍也徹底怒了。
搜他的身?做夢!就連他最尊敬的主人也從沒對他有過半點不敬之處。
在他心中,只有他的主人才有資格對他呼喝打罵。
只要雪姨開口,別說搜身,就算讓他當場自裁,他也決不會眨下眉頭。
但眼前這群蠢貨——趁早算了吧!真要是被他們搜了身,還不如自己死了的好。
好在林夕現(xiàn)在雖說還不能出手幫忙,但是依靠那些古怪的丹藥來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動起手來。林夕實在是忍無可忍,高聲喊道:“孟婆婆可以給我們做擔保,大家若是信不過我們可以直接去問問她?!?
“你們認識孟婆?”捕殺者們停頓了下來。
“是!我們不僅認識她。而且剛剛還幫你們打了一場硬仗,殺退了沖擊森羅殿的群怪。本來這點小事是不打算拿出來顯擺的??赡銈冞@群……兄弟也太莽撞了。事情沒搞清楚,就著急忙慌的要跟我們動手。真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不是我們。只不過我們看在孟婆婆的面子上一直忍讓著你們罷了。還真當我們理虧了不成?這要是放在以前,就沖我這暴脾氣,早就跟你們打起來了!”
林夕一通宣泄,心里頓時舒暢了不少。
之前最先跟他們打招呼的那位捕殺者沖旁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退到一旁,估計是聯(lián)系孟婆驗證此話的真假去了。
“我叫魯平!是這支小組的組長。剛才因著急尋找失蹤的兄弟,言語上多有得罪,還請二位見諒!”那名捕殺者道歉道。
“對嘛!這還像句話!”林夕的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她就是那種你橫,我比你橫。你軟,我比你還軟的真正的豪門大小姐脾氣。
二人正客套間,負責驗證事情真?zhèn)蔚哪敲稓⒄哌@時快步走上前,恭恭敬敬的對林夕道:“十分抱歉,是我們魯莽了。孟前輩再三囑咐我們要向你們道歉且全力給予協(xié)助?!?
一場誤會就此平息。鬼匠此時也沒了剛才那副囂張跋扈的氣焰,轉而又換上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
只可惜,誰也沒空欣賞他的“演技”了。因為現(xiàn)在還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們來盡快弄清。
“我們的三位兄弟究竟在哪?”魯平盯著鬼匠的雙眼問道。
“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一直跟兩個娃子在一起,根本沒見過你們的兄弟啊。不信你問他們?”
“不必問別人。我相信自己的兄弟?!濒斊街钢蝗藢斫车溃骸斑@位齊飛兄弟的嗅覺極其敏銳。我們一來到你的住處便發(fā)現(xiàn)那三位兄弟的氣味兒突然中斷,現(xiàn)場殘留的就只有你和這兩位朋友的。我們順著氣味一路尋來,所以才有了剛才的誤會。”
魯平指著鬼匠一字一句的道:“我現(xiàn)在就問你,為何我那三位兄弟會在你的住處突然失蹤?!?
“我……”
“你最好給我說實話!”魯平打斷鬼匠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一旦這種氣味發(fā)生改變或者消失。那就一定是因為外界因素而導致的。我兄弟的氣味兒在你那里莫名的中斷、人憑空的消失你敢說你不知道?”
“你就只一個勁兒的問問問,也不用些手段,換我我也不理你?!绷窒Φ溃骸安蝗缥襾韼蛶湍惆桑 ?
“還是我來吧!給他吃那些丹藥簡直就是浪費?!碧煅苷f完,反手一下又將匕首捅進鬼匠腹部的傷口處。
“哎呀呀……好狠的男娃子。”鬼匠再一次嚎起來。
天衍冷笑一聲,并不說話。只是將手中的匕首轉了半圈。
“要死啦……我說我說。問什么我答什么!”
“可我怕你騙我們呢!”天衍將匕首又反轉了半圈。
“不敢不敢我現(xiàn)在就說……那三個人的確是死啦,不過是被你殺死的。”
“嗯?~”天衍的眉毛又豎了起來。
“烏龜王八蛋才敢騙你們哪。”鬼匠呼天嚎地:“那三只妖獸……就是捕殺者們變得!它們最后不是死在你們手上了嗎?”
“那他們又怎么變成妖獸的?!?
“我……是我。是我看中了其中一人的武器,想以此做為交換條件。無奈受傷的那位說什么也不同意,三個人就在那爭論起來。我看他們幾個墨跡……哦不,是商量。商量了半天也沒商量出個結果來,最后實在是按耐不住了,就給他們倒了些茶水。結果他們拿起就喝,根本沒有防備。本來那些茶水是要把他們變成妖獸以后供我驅策呢,哪知道他們的定力還挺強,發(fā)現(xiàn)上當后立刻就跟我動起手來。后來……后來他們就趕到了……”
天衍這才明白,自己的一番好意反倒辦了壞事。不由得愧疚萬分,將事情的原委跟魯平說了個明白。
“這……不怪你。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換誰都會出手的?!?
魯平緊握拳頭,眼中的怒火似要將鬼匠吞噬為灰燼:“那……我兄弟們的尸首呢?”
“……被我……被我……那個,處理了。”
“如何處理的?”魯平隱約感到一絲不安。
鬼匠咽了口唾液,手指不安的搓動著,頭也垂得更低了。
天衍沉著臉,匕首猛地往后一拉又往前一送。
“哇呀!我說我說,肉身……被我化了?;昶恰晃椅沽搜F了……”
“?。?!”眾人聽后大怒。魯平當場就要結果了他,卻被天衍攔了下來。
“魯兄弟,此人陰險狡詐、卑鄙齷齪,屬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那種。這樣一個家伙,倘若一刀宰了他,你不覺得太便宜他了嗎?”天衍道。
“你……你……那你說怎么辦!”魯平氣憤難耐,渾身直哆嗦。
“你們靈界不是有十八層地獄嗎?把這老小子扔進去,從一層挨到十八層,然后再依次無限循環(huán)。徹底的讓他為自己所犯下的罪惡承擔相應的責任?!?
“好!就依你說的辦!”
眾人一道返回森羅殿。將鬼匠投進了地獄中接受他應得的懲罰。至于他那些以卑劣的手段所斂取的珍奇異寶,能找到主人的全部原物送還。找不到主人的便統(tǒng)統(tǒng)入了庫房。
天衍二人不敢再耽擱時間,跟孟婆匆匆告別后,便踏上了歸程。
“天衍哥,我想問你個問題。你留下那把真的鬼鐮我可以理解,可那把假的,你要它做什么?”
“因為假的比真的更實用!”天衍道:“你想啊,以后咱們碰到的敵人肯定是越來越強大。當然,咱們也會變得強大起來??墒侨f一出現(xiàn)緊急情況,這把假的鬼鐮或許能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
“……你該不會是打算學那個惡心的鬼匠,將別人的靈力占為己有吧?”
“有何不妥嗎?”
“天衍哥,我鄙視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