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關鍵的時候,程恩對李文惠說她要辭職離開別墅。她來到‘鳳儀軒’已有五個月,幹活利索,表現比較突出,性格恬靜賢淑,百分百是個好姑娘。但在這個時侯,辭職似乎更有逃離的嫌疑。但她說這不是自己的意思,在昨天下午,也就是羅世濤被殺的那天下午,羅世濤就已經炒了她。所以即使沒有別墅的謀殺案,程恩也會在今天離開。
ωωω?ttκan?¢O “爲什麼呢?”不是說程恩幹活乾淨利索,爲什麼還要辭掉她?
李文惠這樣解釋說:“昨天下午,羅先生對她確實有點吹毛求疵,他從來沒有那樣兇狠地吵過一個人,而且僅僅是因爲程恩把他書房的文件弄亂了。其實在我們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事情,也不知道羅先生那天怎麼了。”
“那是昨天下午的事情嗎?羅先生讓你辭職的事情。”妘鶴一邊觀察這個個子很高,目光堅定的女孩一邊提問。
“是的,好像是下午三點左右吧,是我把羅先生的文件弄亂了,所以他非常生氣,直接讓我滾。”
“你是和羅先生在書房談話嗎,你們談了多長時間?”
“二十分鐘到半個小時之間,我不是很清楚。”
“那麼昨晚上九點半到十點之前,你在什麼地方?”妘鶴開始提到這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她開始迅速眨眼睛,然後乾脆地回答:“收拾完我要做的工作後,我一直待在樓上的臥室裡。”
“有誰看見了嗎?”
“不,沒有,就我一個人。”
談話結束了,到目前爲止,別墅裡所有的人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除了這個女孩。首先,妘鶴不明白,羅世濤的桌子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重要的文件,妘鶴在翻桌上文件的時候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那麼羅世濤爲什麼還會對她大發雷霆?難道其中另有隱情?假設這個被人評價很高的女孩就是那個敲詐者,那麼羅世濤可能會在雷霆暴怒之下讓她滾,因爲要考慮崔捷芳的那些隱私,他會給她找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說她弄亂了桌上的文件。崔捷芳只是暗示說敲詐者是身邊的人,並沒有指明他一定是男性。難道會是她?
“程恩結婚了嗎?”等程恩走後,妘鶴問身邊的李文惠。可這個問題竟然讓李文惠愣了一下,似乎臉上還飄過一絲緋紅。難道是妘鶴的錯覺?這個問題好像和李文惠沒什麼關聯,那麼她激動什麼?
“哦,不會,這個我想她應該沒有,她從沒說過自己結婚,但這個是別人的隱私,我們也沒權力管。”
“可是她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婚戒。”
“我沒注意到,但現在的年輕人總是把戒指亂戴一氣,也可能沒什麼特殊的意思。”李文惠似乎刻意地在爲程恩辯解。
妘鶴沒有說什麼,但戒指確實是一個問題,很少有哪個女人會隨便地把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那就承認自己結婚了。如果有可能,妘鶴相信,更多女人永遠都想把戒指戴在食指或小指上。假設妘鶴猜的不錯,程恩確實結婚了,那麼程恩和誰結婚了?她的丈夫又是誰?他們和謀殺有關係嗎?每一個細節都值得注意。正像偵探語錄上講的:偵探,必須保證不偏不倚的中立眼光。對偵探而言,所有的涉案人員都是陌生人,被涉嫌的機會均等。提供證詞的人可能是在撒謊,所以,偵探必須要持懷疑一切的態度。
午飯的米比較硬,妘鶴感覺吃完後感覺胃很難受,於是她拉著涵冰去院子裡轉轉。自從今早上來到這棟別墅,她們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這裡的風景呢。院子很大,一條小小的礫石小徑通往院中的一個金魚池。就在離盡頭只有幾米的地方,地面十分潮溼,還有點泥濘。而恰恰在這潮溼地段又出現了一些鞋印,其中還有菱形花紋的痕跡。很明顯,如果這不是兇手在匆忙之中留下的,就是兇手故意留下迷惑他們的假象。
涵冰嘴裡叼著一杯紙咖啡的吸管,用腳踩那些鞋印說:“兇手就是從這裡出去的吧,你看這後面不就是書房嗎?”
是的,涵冰說的對。小徑的後面正是一樓的書房,而小徑的那頭,只通向金魚池,池子裡養了若干條不同品種的金魚。在池子岸邊,擺著一兩張原木椅子,幾張摺疊式躺椅。妘鶴和涵冰分別躺在其中的兩張躺椅上,觀看著灰暗的天空。
羅拉遠遠地跟了過來。她拉過那把原木椅子說:“這裡的風景還不錯,是吧。”
妘鶴點頭同意。
“你的大伯很有錢嘛,有一座這麼好的別墅,不過現在是不是該歸你了,你和他繼子要結婚了。真好命,說說,有錢的感覺不錯吧。”
羅拉呵呵一笑說:“我大伯雖說有錢,但花錢很謹慎,哪怕是一個子兒他也會計較半天。說真的,嫁給誰我都無所謂,我只想擺脫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能得到那50萬我已經滿足了,有這些錢我就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想開一個小小的書店。”她望望這棟別墅繼續說:“其他的我不敢奢望太多,畢竟是意外之財。”說完這些,她話鋒一轉,確定她們身邊沒有外人之後才小心地說:“其實我是想告訴你們,九點半左右,程恩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那時,我站在窗口,曾看見她從這裡跑過。當時,她在這個院子裡,就在書房的後窗口外面。”
說完這些或者讓她感覺自己是個卑鄙的告密者,所以她也不等妘鶴繼續往下問就匆匆走了。
涵冰不明白地看著她的背影說:“搞什麼?話都不說完。”她把咖啡杯子遠遠地扔到金魚池裡,來回晃這把躺椅,一點也不舒服,這些古董椅子早該換了,看起來又老又舊,還咯吱咯吱響。這些有錢的土財主,怎麼就不知道享受生活呢?現在可好,已經去閻王那裡報到去了,留那麼多錢給誰花呢?可是,妘鶴的目光卻緊緊地盯著那把躺椅的下面,本來她是想說說涵冰隨便扔垃圾的毛病,但這時,她卻發現新的東西。她把涵冰拉起來,推到一旁,把手伸向躺椅下面,從底下摸出一個什麼東西。
“那是什麼?”涵冰叫道:“你幹什麼呢?”
妘鶴笑著鬆開手,讓涵冰看她掌心的東西,原來是一枚小小的鈕釦。
“切,我當是什麼呢?不就是一枚小小的鈕釦。”
但妘鶴並沒有到此爲止,她又伸出手去,撿起一根小小的針管。
“這不是吸毒的針管嗎?”涵冰一眼就認出了針管。
妘鶴笑著點點頭。
鈕釦?針管?九點半?這要怎麼聯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