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山裡的風正涼,涵冰已經(jīng)膩歪了山裡的安靜,拿著手裡的Ipad和網(wǎng)友正天南海北地聊天,無所事事的妘鶴躺在牀上,看對面牆上的液晶電視,上面正播放一期鑑寶節(jié)目,正播到一套唐代銅鏡上,從一萬元起價已經(jīng)飆升到十幾萬。妘鶴心中一動,想起了和邢丹認識時,也是因爲銅鏡。突然想到,涵冰的銅鏡在哪兒呢?忙於案子,竟然把這個銅鏡給忘了。
妘鶴關了電視,轉身問涵冰:“你的銅鏡呢?”
涵冰被妘鶴沒頭沒腦地一問,暈了:“什麼銅鏡?別亂,我這兒正熱乎呢,剛上來一個帥哥,讓我和她見面呢?”
妘鶴起來過去直接關上了她的‘筆記本’:“你借給邢丹的銅鏡呢?”
涵冰氣憤憤地跳下牀:“你今天怎麼了?一直問銅鏡怎樣?人都死了,要銅鏡做什麼?你什麼時候這麼沒同情心了?”
“同情心和這個沒關係。明天我們就回去,把銅鏡找回來。”
“你怎麼說風就是雨啊,回去就一定能找到?你怎麼知道她放哪兒了?”
涵冰糾結妘鶴不由分說打亂自己的情緒,自己坐在牀上生悶氣。這時候,張靜從虛掩的門外走進來:“門沒關,我就進來了。我剛拿了一些冰凍的啤酒,問你們喝不喝?剛剛黃鸝要了兩聽。還有兩瓶順帶著拿過來了。”
啤酒正對涵冰的胃口,她從托盤裡拿了一聽,打開,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下去:“剩下的三瓶留這兒,一會喝。對了,你也坐這兒一起喝吧。”涵冰給張靜也開了一聽遞給她。
張靜坐沙發(fā)上,喝了一口啤酒:“剛聽你們好像在說銅鏡,你們說的銅鏡我知道,邢丹那些日子收了好幾個銅鏡,其中一個看起來古色古香的,我以爲是個贗品呢,看著很好玩就帶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那個。”
涵冰一聽,來勁了:“是嗎,你拿過來讓我看看就知道了。那天,我看好後買下來,邢丹說要帶回去玩兩天,我就給她了。後來我們就是去拿銅鏡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她被害的,你不是知道嗎?今天要不提起這個事情,我真忘了。”
張靜把啤酒放到桌子上,站起來說:“如果是你的,還給你好了。我也就是看著好玩纔拿過來的。不過那個能值幾個錢?”
涵冰擺擺手,不屑一顧地說:“嗐,不值錢,也就四五百元錢搞定的,就是一個小玩意,”
張靜點點頭,一會兒,那把銅鏡重新回到了涵冰的手裡。再看看那銅鏡:大約直徑13公分,銅鏡的背面是鸞鳳呈祥的圖畫,紋飾清晰,在燈光的映照下,灼灼生輝。
妘鶴從涵冰手裡拿過來,再細細端詳了一番,問涵冰:“你想過沒有,如果邢丹淘的是真品呢?這種可能性會有吧?”
涵冰雙目放光,搶過銅鏡:“不會吧?還有這樣的事?那能值多少錢?”
張靜冷冷地笑說:“銅鏡不會太值錢的,比起字畫玉石之類的東西差遠了。”
妘鶴聽了,停了一停,頓了一頓,又想了一想,問張靜:“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高手呢?”
張靜看起來神色有些怪:“哦?是,我父親也喜好這個,小的時候有一點這方面的教育。”
涵冰對她們之間的談話置若罔聞,一味地在電腦上查銅鏡的資料,突然,她驚叫著說:“看,看這銅鏡,和我的銅鏡一模一樣,哇,真品,6000多元呢。”她轉過頭開心地看妘鶴:“這可是我二十多年來撿的最大的寶了。妘鶴,你太厲害了,你怎麼知道,這個是真品呢?想不到邢丹還真有一手呢。”
妘鶴從桌子上拿來那聽開過的啤酒,喝了一口又放下,看著張靜說:“我也是猜測,恰好剛剛看見的那期鑑寶節(jié)目,說銅鏡的價格最近有飆升的勢頭,也聽專家介紹了一點簡單的鑑別銅鏡的知識,首先銅鏡應該清晰度好,紋路清晰;第二銅鏡講究版模,頭模鏡最受歡迎,所謂頭模鏡也就是第一次澆鑄的銅鏡。然後我突然想到了這個銅鏡,感覺很相似。不過像我這樣的初級選手都能應付的話,那麼出身世家的您不是應該更清楚麼?”
涵冰一臉迷茫地看妘鶴和張靜,不知道妘鶴到底是什麼意思?問張靜這些幹什麼?不過涵冰能看出來,張靜的臉色有些不對,疲於應付的她在找藉口:“我不能確定,樓下還有事,我先走了。”
看著張靜匆匆出去的背影,一頭霧水的涵冰問妘鶴:“什麼情況?”
妘鶴繼續(xù)拿起啤酒猛喝了一口:“這麼好的天氣,我們是不是幹了呢?”
“不會吧,幹了?一聽?不對啊,你纔多少啊,我都喝過半瓶了,要幹也得一樣多啊。你把那個放下,我們一起幹兩瓶。”
妘鶴把那半瓶放下,開了一瓶給涵冰,自己開了一瓶:“幹!”
涵冰的興致來了,一口氣喝見底,捏扁它甩手扔了出去,聽那罐子在背後咚地響一下,又開了一聽,咕咚一下又喝完,重重地扔出去,悶悶地繼續(xù)發(fā)問:“什麼情況?”
妘鶴頗有豪情地喝完一聽,像涵冰一樣甩手扔出去罐子,聽它咚地響一下:“真相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