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的,張副官就到參政院給蔡鍔告完病假。參政院副參政很快找了個借口支開了張副官,然后立即趕到袁世凱的行猿面見總統:“總統!今天那姓蔡的告病假了,這立馬就過來報告總統您了。”
袁世凱好像并不在意:“是嘛。”
副參政:“是的!剛剛他的副官才來給告的假,這不,我找了個借口把他支開了,立刻就來稟報總統先生您了。”
袁世凱問道好像還是愛理不理的樣子:“他是舊病復發呢?還是又添‘心病’吶?”
副參政:“聽他的副官說,是昨晚舊病復發,告假一日。”
袁世凱丟下手中正翻著的書:“舊病復發,就告假一日啊!”
副參政:“啊!”
袁世凱:“那看來還死不了嘛!”
副參政讀不懂袁世凱,只是一個勁吞吞吐吐地說:“這個!這個!”
袁世凱又說道:“昨天探子回報,昨晚他的副官到藥鋪給蔡鍔抓了一副治療肺癆的藥,因此推斷,今日未能到崗實屬合情。”
副參政有些害怕起來:“原來總統您早已神機妙算了,小人多嘴了。”
袁世凱也不忘夸他一番:“你做得很好,蔡鍔的一舉一動都要立即向我匯報。待會你親自到蔡府去看看他,一來呢是去看看他是否真病還是裝病,二來你們也一起共事這么久,理應去看盾他嘛。”
副參政:“是!小的立即就去。”
袁世凱:“對了,你不能說你來見過我,更不能讓他知道我知道他昨晚買過藥的事。”
副參政:“是是!小的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說出去的,而且是姓蔡的。”
袁世凱:“好吧!你去吧。”
副參政:“是!”
隨便,那位副參政馬不停蹄地趕到蔡府,二話沒說,直接就沖著蔡鍔病臥的地方鉆。小武見后,還畢恭畢敬地將他迎進屋:“參政大人,您里邊請,我家先生正躺著呢?不能出來迎接您,望您見諒!”
副參政停住了腳步,想從這位士衛口中探點什么風聲:“哦!蔡將軍臥病在床,怎能來相迎吶!他病得嚴重不?”
小武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們這些做士衛的,不能隨意揣測。不過我們家先生從來都是,無論大病小病是否嚴重,重來都是說沒事,看得不得不讓人心疼。”
雖然小武沒有直接告訴他,不過副參政從他口中的語氣中聽出了些許沮喪,胡亂猜測到蔡鍔也許時日不多了。故做悲傷的樣子又問道:“那你們將軍是否去拿過藥?是否看過大夫?”
小武雖然心里知道眼前這人心里是咋想的,想還是故意裝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正好在蔡鍔的預料之中:“昨晚張副官已經去給將軍拿過一副藥了,都是**病了,我家先生自己都成大夫了,大夫請來也還是那樣!”
這副參政一聽這話,心里高興了,可誰知道就是他眼前這位小小的士衛,正繞著彎地告訴他答案呢,自己還面無表情心里樂的又問道:“那你們將軍今天進了多少食呢?”
小武回答說:“今天早上就進了半碗粥,還吩咐今天午飯都不準備他那份呢。”
副參政笑中一下掛出了興奮的笑容,小武一下朝他望去看見了,副參政見自己有些“失禮”,趕緊收起笑容:“唉!那趕緊的,趕緊帶我去看看你們將軍。”
小武:“大人請隨我來。”
副參政很快隨小武來到蔡鍔的臥床前,剛一進門就略帶幾分悲傷的說道:“蔡兄啊,你可好?小弟來看望你了。”
蔡鍔裝出一副沒什么大礙的樣子,但右手確一直捂住胸口:“哦!是唐參座,快快!里邊請。請坐!”說得很是恭敬,如果只是聽聲音,跟正常人沒什么兩樣,但唐副參座確用那雙笨拙的眼睛看出了蔡鍔捂住胸口的動作,定是他刻意裝做沒事般。還關心地問起來:“你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吧?”邊說邊坐到他身旁。
蔡鍔還是用著看似沒病的語氣回答道:“沒什么大礙呀,今天只是覺得有些累,所以想休息休息。”
唐副參座:“唉!你看你,都病倒了還說沒事。”
蔡鍔笑著回答說:“沒事,真的沒什么大礙。”
唐副參座很爽快地說:“你放心,如果你想多休息兩天,我幫你告假去。”
蔡鍔客氣地說:“不用!不用!唉!還是唐副參座將蔡鍔掛在心上啊,不過我蔡鍔真的沒事,明天定能準時到崗。”
唐副參座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接著又開關心起來:“那請大夫了沒有啊?”
蔡鍔笑著說:“您唐兄又是不知道,我這**病了,還請啥大夫啊!自給大夫抓藥全管了。”
唐副參座趕緊回道:“那怎么能行呢?你可是國之立柱,怎能敷衍了事呢?我立即給你找一名醫來。”說完還真的準備轉身開走。
蔡鍔趕緊用那軟弱的身軀拉住唐副,還故意咳了兩嗓子:“別!咳!咳!別!真的,你的心意我心領了,真的不用了,昨晚我已經抓過一副草藥服用過了。”
唐基看著蔡鍔的真誠只好做罷:“真的不用?”
蔡鍔:“真的不必了。”
唐基這才坐了下來,還不時提醒蔡鍔:“你好兄也別只是吃中藥,也該換換西藥嘛,光吃中藥哪成呢?”
蔡鍔:“不必了,不管怎么治還不是那樣。”
唐基:“唉!你也別這么說嘛,多換換幾個大夫,多看幾個西醫,說不定總有辦法呢。”
蔡鍔笑了笑,擺了擺手沒說話。
唐基看著心里又開樂了,還準備開溜:“那既然如此,唐某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蔡鍔說:“沒關系,你看這都快晌午了,還是吃個便飯再走嘛?”
唐基趕緊推遲到:“不!不了,我,我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這不,你那一份我還得幫著忙活一陣嘛。”一大堆借口,只為趕緊向袁世凱報告去。
蔡鍔:“那怎么好意思呢?”
唐基:“沒什么,這是在下應該做的嘛。”
蔡鍔:“那既然如此,我就不留你了。你看我這,座在床上也不想起來了,那蔡鍔就不送你了。”
唐基趕緊反應過來:“不用!你好好休息,不必送了啊。”
蔡鍔還不忘道聲歉:“對不住了啊,唐兄。”
唐基一邊走,一邊微笑客氣地說:“不用了,你先休息著啊。”說完,快步離開了。
就這樣,蔡鍔生病還故做沒事的情況,第一時間里就跑到袁世凱的耳邊,然而袁世凱也就這么默認了。
午后張副官回來了,立即趕去見蔡鍔:“將軍,可好?”
蔡鍔抖了抖精神笑著說道:“好!連唐基都來探望了,我能不好嗎?”
張副官:“將軍果然料事如神,料定唐基會來。”
蔡鍔說道:“這就是袁世凱啊,老謀深算。”
張副官又問道:“那我們下一步怎么打算?”
蔡鍔趕緊認真地說道:“對了!你去給我找一個江湖術士來。”
張副官:“江湖術士?”
蔡鍔:“對!那些專門坑蒙拐騙的人。”張副官不解,蔡鍔回答說:“你盡管給我找來就是了,我自有妙計。”
張副官有些蒙了:“哦!”
蔡鍔又說:“你知道到哪兒去找嗎?”
張副官哪知道這些啊,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蔡鍔笑著說:“我就知道你辦這些事還欠缺點經驗,如果覺得有些難辦,可以去找代杰他們幫你嘛,他們干這些事比較在行。”
張副官這才眼睛一亮:“哦!知道了。”轉身準備離開。
蔡鍔立馬叫住張副官:“慢著!”張副官立刻停下聽候差遣,蔡鍔接著說道:“記住!是請!不是抓。”
張副官立刻回答道:“是!我立刻就去。”說完立刻出去了。
張副官換上便裝,還特地掩飾了番來到“祥福客棧”。剛一進屋,就看見龍團座躺在老爺椅上,雙腿翹在桌上,手里正剝著花生向嘴里送;迷龍正拿著一把大刀在剪指甲;阿譯正縫補著他的衣裳;煩了更好,干脆穿著衣服躺在床上,好似睡得正香呢;其他幾位也差不多,一副悠閑自在樣。
張副官見狀,趕緊咳了咳,然后就往里走。其他見張副官來了,要么不是不認識,只是瞪大一個眼看著他,要么干脆就不理他,比如說龍座和迷龍,看了他一眼是誰,又開始自己手中的活。煩了可能是真的睡正香,沒有反應。只有阿譯放下手中的針線活站了起來。
張副官走到龍座跟前,也開始拿起花生就開剝起來,龍座確說:“要吃就自己拿啊,別客氣,不過得給我留點,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從這幾位爺手里贏了兩子,這東西來之不易啊。”
張副官笑道:“看來列位兄弟還真閑啊,將軍要你們給辦點事。”
龍座風趣道:“不是將軍叫我去辦事吧?一定是將軍交代給你的事,你自己沒辦成,所以找到我的。”
張副官一臉的驚奇:“你咋知道?”
龍座放下腿坐了起來,但手里嘴里還是個不停:“如果是將軍叫我們去辦事,你哪會用現在這種語氣跟我們說話呢?早就開始訓斥起我們來。瞧你那樣兒。”
張副官不好意思,只得實話實說:“好吧!是這樣,將軍叫我去找一江湖術士,我哪知道該上哪兒找去啊?”
迷龍發話了:“啥!啥玩意?”
張副官又對迷龍說:“將軍想找一吭蒙拐騙之輩。”
迷龍又說:“這可是京城,不是咱們的地頭。”
龍座確開媽訓起迷龍來:“瞧你那熊樣!”又對張副官說,“這事你找我算是找對人了,說吧,將軍想找一啥樣兒的,只要他樂意,給我一星期,我可以把整個京城的騙子拿給他抓來。”
張副官客氣地說:“龍團座說笑了,將軍只想請一位。”
龍座有些意外:“請?”
張副官:“是的!”
龍座對著迷龍說:“你會嗎?”
迷龍:“這就有點難辦了!不知道咋請啊,抓一個成不?”
張副官想說但又看著迷龍那雙吃人的眼睛又把話吞回去了。龍座只好起身說道:“兄弟們起來了啊!有活勒。”
各位都站了起來,張副官一見這么多人:“這么多人可不行,太顯眼了。”
龍座緊了緊褲子:“那好,就我和迷龍去,其他的人就在待著啊。”
張副官有些不高興了,看著這兩位五大三粗的像野人般,知道請字是怎么寫的嗎?龍座看出了張副官在想什么了,又說道:“那好,阿譯算是個斯文人,就和我們一起了。”
阿譯趕緊回答說:“我?你是說叫我去偷人?”“不,是去找人。”
龍座:“啊!你不樂意?”
阿譯很無賴:“不!沒有。”
龍座沒有再理他,又對著睡著的煩了說道:“把那頭睡著的,吃了不長肉的瘦豬給我著一起走。”阿譯看了看煩了,又看了看龍座,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沒想到自己也被洗涮了一頓。
迷龍扛起煩了就往外走,可誰知煩了還繼續做著夢著呢。眾人都看著熱鬧,直到出了客棧。這時煩了才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喲喂龍爺,我們這是上哪兒啊?”說話中還帶著幾分睡意。
迷龍:“偷人去!”
煩了:“我不剛還看見偷人來著,再說現在不還早嗎?”
迷龍:“這,去晚了怕沒了。厄,這個,要不你先再睡會兒!”
煩了:“哦!我看我還是下來待會。”
迷龍:“啊!這個沒關系,你睡吧,待會我再叫你。”
煩了一下有些急了:“得勒!小太爺還是自給下來舒緩舒緩。”一邊說一邊亂抖著。
迷龍被他這么一抖,還真沒抓得住,一下就讓他溜下來了。煩了露出生氣的樣子,但又不敢惹迷龍,只能沖著龍座發火:“你大爺的,小太爺剛躺下你就咋的,販人口是不?“
龍座見張副官在這,也不好直接跟煩了接上火:“煩了我跟你說啊,現在有人在這兒我不跟你計較,有本事咋們回去再說啊!”
煩了:“咋了?有人在這兒你就挨著面子了是不?小太爺告訴你,小太爺這張臉在你面前早就沒羅!你挨著面子是吧,好,小太爺成全你啊,小太爺也給你這面子,回去我跟你沒完。”
迷龍看了看是真叫上勁了,趕緊解釋到:“這可不關我事啊!”
龍座看了看,挨著面子沒有繼續說下去。迷龍只是一個勁地傻笑,張副官只當看熱鬧,并不在意,小太爺還生氣著呢,只是歪著嘴也沒繼續找龍座理論,阿譯早已嚇得離得遠遠的。就這樣來到了天橋邊。
幾人站在天橋上東張西望,突然看到一滿頭白發的道士打扮,精神抖擻地走在大街上吆喝著賣藥,口中還大聲喊到包治百病、要到病除。龍座說道:“就他了,迷龍,交給你了。”
迷龍回答得很爽快:“成啊!”說完就準備動手。
張副官一下叫住了他:“等等!等等!你看你那樣,人家一見你就嚇得魂都沒了,還請他去干嘛呢!”
迷龍:“那咋整啊?”
龍座:“你說你迷龍長得丑吧那不是你的錯,但大白天的出來嚇人就是你的錯了吧。”
迷龍恨著龍座:“我長得丑嗎?這才叫爺們,強壯。”比了比肌肉。
龍座沒與計較,又看了看阿譯,阿譯趕忙推遲到:“我干這個不在行。”
龍座:“我又沒讓你去,你緊張干什么啊?怕死人啊,你可是爆破專家,死的人還少嗎?”
阿譯:“我!我!我晚上會做惡夢的。”
龍座又看了看煩了:“讓小太爺去?成啊!小太爺這就去把他給您請來成不?”還未等龍座開口就準備開去。
龍座看了看說道:“算了!還是讓我親自出馬。”
阿譯開諷刺了:“喲喂!還親自呢。”
龍座沒搭理他,直接朝那邊走去。“喲!道士,賣的啥藥啊?”龍座開打量起那道士來。
那道士見有生意上來:“客官您是看病還是求神吶?”
龍座:“你都會?”
道士:“當然,貧道可是從南天門而來,下界天山修道,特來此地普度眾生的。”
龍座:“哦!我生病了,全身都不舒服。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道士縷了縷胡子,看了看龍座說道:“唉呀!這位先生,您可是有中邪之癥吶,現已是惡鬼纏身,如不趕緊做法趨離,會有生命之憂啊!”
龍座故意裝出很害怕的樣子:“是嗎?唉喲!”捂著腰說:“我這兒好疼,麻煩道長給看看!”
道士說:“好的!貧道這就給你趨趨惡鬼。”說著就朝龍座腰間摸了摸,龍座說道:“對!就那兒,左邊!”
道士思索了起來,覺得有些怪怪的:“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這么硬呢?難道惡鬼已經現形?”道士又摸了摸,龍座得意的問道:“摸到什么了?”
道士驚恐地說:“槍!”
龍座:“那是不是惡鬼呀?”
道士:“不是!”
龍座:“那有沒有惡鬼呢?”
道士有些害怕了,顫抖地說:“好汗繞命,我只是糊口飯吃,我可沒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龍座說道:“跟我走一趟吧!”
道士不大樂意了:“請好漢繞過我吧,我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迷龍又從旁邊走過來:“道長啊!我家先生請你去抓一抓那什么鬼,你不賞臉是不?”一邊說,一邊掀開衣服,亮了亮插在腰間的槍,這可把道士給嚇的,“這世上本沒有鬼,只是每個人心里有鬼。”
迷龍:“那你說我像鬼嗎?”
道士:“好漢說笑了。”
迷龍:“那你是不愿跟我們走了。”
道士:“走!我跟你們走。”于是,道士就和他們朝著蔡府走去。
龍座對著那道士說:“好聲走路,別畏首畏尾的,精神點。”道士早已是心驚肉跳了,跟本沒功夫回答龍座。
來到蔡府旁,龍座他們不敢隨張副官進去,只得送到附近。張副官向其道別后帶著道士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