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利刃割破皮膚的感覺,也沒有脖子被掐的窒息,倒是脖頸間撲來陣陣熱氣,在秋末的時節(jié),顯得格外突兀,睜開眼,卻是一張放大的雲(yún)陌寒的臉。
“寒大哥,你——”急促的呼吸撲在脖子上,癢癢的,陸滄塵側(cè)了側(cè)臉,想要避開。
見陸滄塵要躲,雲(yún)陌寒用手扣住他的後腦勺,隨即便一口咬了上去。
“嘶——”陸滄塵痛得出了聲,本想把雲(yún)陌寒推開,卻看到他的臉色漸漸緩和,沒有之前那般痛苦,舉起來的手又放下了。
雲(yún)陌寒絲毫沒有理會陸滄塵的小動作,十分專注的吸允著血,就好像喝的是玉露瓊漿。好在並沒有喝多少,雲(yún)陌寒就趴在陸滄塵肩上睡著了。
小心翼翼地將他扶回房間,褪下鞋子和外衣,掖好被角,擦淨嘴角殘留的血漬,燃上安神香,陸滄塵便離開了。
安置好雲(yún)陌寒,陸滄塵回自己屋子找了些傷藥,胡亂塗了點。忙乎完,才發(fā)覺肚子早已經(jīng)餓了,可平時做飯的雲(yún)陌寒又已經(jīng)睡下了,只好自己去廚房找吃的了。結果把廚房翻了個遍,卻發(fā)現(xiàn)乾淨得連點饅頭渣兒都沒有。
就這麼餓著,也睡不著,思前想後,陸滄塵換上藍袍,再次回到雲(yún)陌寒的房間。
雲(yún)陌寒的書桌上擺著一盆盆栽,陸滄塵小心翼翼地將它挪開,那裡便出現(xiàn)了一個淺淺的凹槽,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凹槽中間有一個小孔,若非當初雲(yún)陌
寒演示過一次,真的想不到這會是個機關。
陸滄塵從筆架上取下雲(yún)陌寒平日裡最常用的那支毛筆,倒過來插進了那個小孔,大小正合適。筆身大約沒入一半時,便觸到了底部,輕輕地將毛筆轉(zhuǎn)了兩圈,咔噠一聲,機關便緩緩啓動了。
將毛筆抽出來,又把盆栽放回了原位,陸滄塵便起身去了湖邊,那裡的橋已經(jīng)升了起來。
過了橋,陸滄塵徑直去了顏染等人住的院子,這個時間藍袍弟子應該還沒有睡下,有離影和月塵在,不愁沒吃的,順便帶些回去給雲(yún)陌寒,醒來若是餓了,也好直接吃。
門也沒有上鎖,院子裡燈火通明,或是聽到推門聲,房間裡的人連忙跑了出來。
“是我,滄塵。”剛進到院子,就看到顏染和離影一臉的焦急,恐怕是以爲院子裡來了不速之客,陸滄塵連忙出聲。
“滄塵?你怎麼來了?我們還以爲是月塵回來了呢!”見是陸滄塵,顏染一臉失落。
“月塵?這麼晚了,他去哪兒了?”陸滄塵有些不以爲然,畢竟月塵從小就呆在谷裡,還能走丟不成?
“今日一早,月塵便出谷採購去了,可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
“他一個人?谷主不是下令說,谷中弟子出谷必須結伴而行,不得獨自出行麼?”聽到月塵出谷去了,陸滄塵便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可今早本該和他同行的弟子突然肚子疼,月塵嫌麻煩,
便沒有上報,自己一個人出去了?!?
“這件事稟告谷主了嗎?”
“還沒,剛開始沒放在心上,覺得可能是有事耽誤了,可現(xiàn)在都這麼晚了,就是不回也該送封信啊?!?
正當三人準備去主殿找谷主時,一個輕鬆的聲音飄了進來:“我回來了!”
“是月塵!”
見月塵回來了,衆(zhòng)人心中懸著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離影也連忙去廚房熱了些吃食給陸滄塵和月塵,邊吃邊聽月塵講述在谷外遇到的事情。
原來,月塵在置辦完需要的東西后,在歸途中遇到了一位餓得兩眼冒金花的老人家,便買了些吃的給他。老人填飽肚子後拉著月塵不讓走,硬是要報恩,任他怎麼婉拒,就是不肯放手。
無奈,月塵只好隨老人去了他的住處。說是住處,其實也不過是一座破廟,屋頂?shù)耐咂鄶?shù)碎落,難以遮風避雨,蜘蛛網(wǎng)結的到處都是,很難相信這裡長期住人。
但想想老人窮得連飯都吃不上,這種環(huán)境也很正常。飯都吃不上,還談住宿條件?每天爲了填飽肚子而四處奔波,又哪來的閒工夫去打掃屋子?
看到老人住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雖心疼,但月塵是孤兒,得谷主收留纔有了住處,自然也幫不了老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把採購剩下的所有錢都留給老人。
幾番推辭後,老人終是收下,不過卻拿出了一份更大的回禮——一本武功秘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