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這個血面具越來越邪乎,心里頭也是有些擔心,這個血面具對我,應該是造成不了傷害的,畢竟我有九殺道袍護身。
但是這些人那就難說了,而且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有一個怪物鬼老樹,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來頭的李天嶺在一旁虎視眈眈,完全是腹背受敵。
李家的一大家子也知道,現在李天嶺靠不住,那個變成怪物的小天更是要用他們的血來祭祀血面具,唯一靠得住的就是我了。
看著一群人全部躲到我身后,畏首畏尾的樣子,我心里頭也是覺得有些可笑,我來的時候,一個個給我白眼嫌棄的,現在竟然全都想要我來庇護,這滋味真是不說了,賊他娘的古怪。
我陳宣又不是什么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也不是什么道貌岸然,滿嘴仁義道德的和尚道士,我也惜命,也有火氣的啊。
我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這些家伙都不愿與我對視,現在誰敢來觸我的霉頭啊,眼神之中滿是祈求的神色,我的心也軟了。
總不至于看著這么多人死在我面前吧。
“李天嶺,我問你最后一遍,這白玉骨,你給還是不給。”
鬼老樹冷哼一聲,他也沒有多少耐心了,按照我的估計,他投身到秦翠花的肚子里,肯定就是為了這具白玉骨。
李天嶺冷冷一笑,看了一眼懸浮在空中的血面具,眼中閃過一道貪婪的神色,咯咯笑道。
“鬼老樹,如果是在你那片鬼林里,我還怕你幾分,不過你既然都跑出來了,難道就憑這四個木女,你就想對付我么。”
木女?!
這兩個字用來形容這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倒是很適合的,而且這個李天嶺看來是一早就認識鬼老樹的,說不定以前還有什么恩怨之類的。
鬼老樹的眼睛驟然一愣,樹身上的人臉全部齜牙咧嘴的怪叫起來,陰氣大作,顯然是要動手了。
我巴不得他和這個李天嶺打起來,不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不想從中撿便宜,但是能夠給我多點時間來應付這個血面具也好。
正在這時候,剛剛跑回去給我拿生糯米的人終于是回來了,急急忙忙的樣子,將他手里的生糯米遞給我之后,頓時躲到我后面去了。
這膽小鬼,我心里暗罵一句,將裝著生糯米的罐子交給王百萬端著,說道。
“別怕,端好了,有什么事,我頂在前頭。”
王百萬吞了口唾沫,點了點頭,不過看他這樣子,雙手都在發抖,心里不知道怕成什么樣子了。
我咬了咬牙,拿出一根針,一下子刺到我浮腫的那個指頭上,頓時,一股劇痛痛得我齜牙咧嘴,像是火燒一樣。
我手指被刺破的瞬間,頓時流出了一烏黑色的血,而且奇臭無比,是尸臭的氣味。
我皺了皺眉頭,忍者劇痛,直接將手一下子就戳到了生糯米里,頓時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我這手指上的痛感卻是變了,像是在刀刮一樣。
其實這就是驅邪,生糯米就是刀片,和以前的刮骨療傷一樣,這尸怨就像是長在我的指頭里,一絲一縷的,要用這生糯米一點一點把它全部給剔出來。
瞬間。
我腦門上全是汗水,背上都濕透了,而這一罐子生糯米一下子全部變成烏黑了,還有黑煙從里面冒出來。
痛,實在是痛。
等那刮骨的感覺消失之后,我知道,我手指里的尸怨應該是清除了,但如果真的覺得尸怨就這么容易化解了,那就天真了。
最麻煩的,不是指頭里的這些陰毒死氣,而是那一個“怨”字,我就摸了一下那塊石頭,也不知道這尸怨是誰的。
現在我就是被他給盯上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個家伙就要來找我喝喝茶。
不過現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等我將手指從生糯米里抽出來,指節上的顏色已經不黑了,但也不是肉色,而是白的。
準確的說,是我手指上的肉本來就已經被這尸怨給腐蝕壞掉了,現在被生糯米全部給切掉了,露出了一截小骨節,看著都瘆人。
王百萬面色驚恐的看著我的手,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有憋出一句話來,突然看到我手指上吊著的一滴血,在那搖搖晃晃的就要往下面掉,頓時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沒錯,這是新鮮的血啊,血面具最喜歡的東西。
我吸了口氣,這本來就是我已經料到的事情,不然我也不會急著來清理這個尸怨了,我要的就是用我的血去吸引這個血面具的。
我想到的辦法很簡單,血面具是邪器,我身上的九殺道袍是法器,既然我對付不了這個血面具,那就讓九殺道袍來吧,我這是逼著九殺道袍自行護住。
“錚”的一聲,這血面具像是聞到了鮮血的氣味,突然不動了,就這么懸浮在半空上,而人臉的那一面正好對著我,看起來詭異的很。
“躲開。”
我一把將王百萬推開,不退反進,直接朝著這個血面具沖了過去,它瞬間就飛到了我的臉上,緊緊的貼著。
剎那。
我的臉上感覺到的不是熱,原本看著李前臉都被燒爛了的樣子,我還以為會是灼熱,但是完全相反的是,是冷,冷入骨髓的冷。
我打了一個寒顫,這血面具就罩在我的臉上,正好看見我手指上的血珠子本來在往下掉,突然飛了起來,朝著我臉上飛了過來。
“好家伙,比喝血,你可比不過我以前那件寶貝。”
我說的自然是念珠,不過已經用來鎮壓旱魃了,但是真要說邪性,這血面具絕對比不上鳶九親自打造的念珠,那可是十八顆舍利子,而且還能鎮壓旱魃的存在。
當我手指上的這滴血飛到我眼前的時候,我的雙眼一下子變得通紅,眼前看到的東西變了,全都變了,變得很模糊,很詭異,而我的腦子也在這一瞬間變得有些迷糊,突然覺得臉上很癢,就想要去抓,把皮抓破都行。
想著李前的慘狀,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這好像是幻術,這個血面具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強,它能做的其實就是迷惑人的心神,產生幻覺,然后讓人自己嚇自己,把手指全部抓破,它才能夠吸血。
我直接咬了一下舌尖,短暫的清醒瞬間,我沒有絲毫的猶豫,既然你喜歡喝血,我直接摸出針,忍著痛直接把我的十指全部扎破了。
血線一下子沖天而起,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喝,我看你敢不敢喝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