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這么不依不饒的,反正就是擺明了一句話,沒有我,就他們這幾個人進去,給那些鬼祟塞牙縫的都不夠。
小小的露了一手,陳老大果然是個明白人,頓時換上了一副笑臉,走到我邊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賠罪道。
“陳老弟啊,大山就是這個性子,急,你別和他一個粗人計較。陳老弟你這一手可是不錯,有你一起,我們的信心也大了不少?!?
我沒有搭腔,現在就是要把架子端起來,讓他們知道,我陳宣可不是吃素的。
陳老大面色一滯,我發現他的眼中有一道惡毒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后佯怒的對著大山說道。
“我說大山你也是,我都說了,很多事情要講道理,不是用拳頭來解決,趕緊過來給陳老弟賠罪,大家以和為貴,都是為了錢嘛,何必為了這樣的事情鬧不愉快呢。”
大山還是杵在那里,不吭聲也沒動作,我心里冷冷一笑,看到這陳老大暗地下給這大山比劃了一個什么手勢,這大山才咧開了嘴,慢慢走到我面前,很不情愿的低下了頭。
“小兄弟,我大山就是個粗人,你被介意啊,要不,你還我一拳頭吧,隨便打,我大山絕不吭聲?!?
看著他們這一唱一和的,我自然知道他們是想要玩點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戲碼,不過他們想把我當猴耍,殊不知,我也不正是把他們當猴耍么。
“算了算了,反正記住我的話,十胯子那一份,我要了。”
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大山這個家伙趕開,重申了一遍我的條件,陳老大頓時沉默了,看了看一旁的瘦猴子老二,目光最后落到老鬼的身上。
“大哥,這一票是拿命去換的,別的我不說了,這是我們最后一票,干完這一票我就收山了,別的我也不管,我那份是我的就行了。”
瘦猴子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線,說白了這是最后一單,畢竟已經死了兩個人了,都知道這個大墓里面絕對不簡單。
這一票,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而且這瘦猴子精明得很,明知道陳老大和大山剛剛已經對他動了殺心了,現在就是迫于無奈委曲求全了,這真要是能干成了這票,肯定收拾自己東西閃人了。
“老頭子我無所謂,就是我那可憐的孫子以后就要勞煩你們多多照顧了,我的錢還是老規矩,放在陳老大你這,每個月記得給我那孫子寄點,逢年過節的替老頭子去看看他。以后清明十五的,記得來老頭子的墳頭燒兩柱香就是了?!?
陳老大點了點頭,最后說話的是大山,反正他現在心里打定主意了是要干掉我的,自然不會和我唱反調,直接默認了。
“好,既然都沒意見,那我就把話說在前頭,這事成之后,陳宣小兄弟除了他那份應得的,十胯子的命錢和老三小五一樣。”
命錢。
其實就是買命錢,按照他們的說法,吃這碗飯的大都是要信點什么因果報應,怪力亂神的東西。
本來就已經是干的缺德勾當,所以如果有同伴死在了里面,但凡有親人活著,他們都會把這命錢給送到死者的親人手里,而且絕對不會貪墨。
因為這個錢不干凈,帶了血,晦氣,誰要是敢往自己兜里攬,不但壞了自己的名聲,說不定還惹來冤魂纏身。
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不過我心里倒是奇怪,這個老鬼看起來雖然佝腰駝背的,但是年紀應該就只有六十來歲,身子骨也還硬朗,怎么聽他剛剛的口起,似乎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打算一樣。
而且剛剛聽他說的話,我感覺這一伙人里,最有問題的,就是這個老鬼了,年紀最大,話也最少,但總讓我有一種危險的感覺,反正就是怪怪的。
“小兄弟,今天天色晚了,我們也沒有準備,要不就明天再來吧。進去之后,還希望小兄弟你不要藏私,有什么看家本領盡管使出來,對付鬼祟什么的你是行家,別的臟活累活交給老哥我們去辦就是了。”
陳老大對著我囑咐了一句,我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如果他們非要今晚進去,那我還不放心呢,手頭什么準備都沒有,這樣貿貿然的進去,他們可能還能撿回一條命,一旦被那個守陰人知道我去了,我是肯定跑不掉的。
“好,陳老哥,你放心吧,不過這里面有些不對,冤魂太多,陰氣極重,我還得準備些東西,省得進去之后麻煩?!?
“應該的應該的,小兄弟,那你就去吧,今晚就大山和老鬼守在這里,我和老二回去休息,明天晚上六點,我們在這里等你?!?
陳老大對我說了一句,我隱隱之中總覺得他們這四個人其實也不是一伙的,這個大山明顯是對這個陳老大惟命是從,而瘦猴子老二肯定有了自己的心思,最難猜的就是那個老鬼,話少,又對什么都不太在乎,不知道他這么大年紀了還非要進這個大墓里是要干嘛。
一路上慢慢朝著城里走,等走出他們的視線之后,我這才把秀蓮的魂魄放了出來,說道。
“秀蓮,你去盯著他們,不要靠得太近,我總感覺那伙人里有問題。也別靠得太近,如果地洞里的那個家伙找你,你就告訴他,過兩天我就會進去,讓他照顧好茜茜和十胯子他們,不然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去這個地洞里。”
秀蓮顯然有些意外,猶豫了半晌才小聲問道。
“陳宣大哥,難道你認識他啊?!?
認識?!
我怎么可能認識,但是正如黑白二鬼說的,我和他之間可是有著一些緣分的,他這個守陰人的身份,說好聽點,是因為他是茅山正宗傳人,說難聽點,那是在我沉睡的時候,撿來的。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直接回到了鋪子上,挑選了幾枚蘊養得最好的玉墜,然后試著溝通了一下鳶九,但是發現沒有任何回應。
這次去這個墓里,我也不知道我要面對什么東西,當即把記憶里我現在能夠畫出來的符咒統統畫了一些,防患于未然嘛。
大概半夜一兩點的時候,我實在是有些困了,就躺在鋪子里的床上準備睡覺,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爬上了我的床,我迷迷糊糊的順手摸了一把,竟然毛絨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