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他爹不經(jīng)嚇,蕭景這兒還打了個鋪墊。
他道:“聽說高遠公主和瑞王育有一女……”
他爹就道:“是啊,我也聽說了。”還在心里想,難道老三相中了高遠公主,又嫌棄人家生養(yǎng)過孩子?
這不是找刺激嘛!
蕭彌堅有心想要勸解一下兒子:你要是真相中了人家呢,就別在乎人家從前的過往,人家生過女兒,你不是也有一個兒子。或者,你要是實在在乎人家生養(yǎng)過孩子,那就干脆一點兒,莫去招惹,改天再給你尋一個沒嫁過人的大姑娘就是了。別弄的又想要又不想要,又不想要又想要的,扯得時間長了,不定會扯出什么事情。男人大丈夫的,別干那些黏糊事情。你爹我就不愛那樣的。
話還沒出口,就聽外頭有人報:“大冢宰,外頭有個小姑娘牽了匹馬,說是來找蕭將軍。”
蕭彌堅下意識問:“姓甚名誰?”
“小的問了,就是不肯說呢。”
蕭景一聽來的小姑娘牽了匹馬,自是知道來人是誰。心想著,玉小公主該不是又翻墻偷跑出來的。
也來不及跟他爹解釋,就朝著外面道:“快去,好生將人接進來。”
蕭彌堅疑惑地看了看蕭景。意思是:到底是誰啊?
也怪來報的人沒有說清,蕭彌堅如今已是過了半百的年紀,對他來言,小姑娘的范圍比較廣,六七歲的叫小姑娘,十四五歲的還叫小姑娘。他還以為他兒子在外面惹了什么風拐了誰家未婚的小姑娘。
聽聽,還牽著馬,一定不是長安本地的。
他兒子昔日同大齊征戰(zhàn),奔走各地……這不,千里迢迢,都找上門了!
蕭景被他爹的眼神弄得有些心虛,道了一句:“就是……就是我剛說的那誰嘛!”
他爹厲聲道:“我怎知你剛才說了什么?”前言不搭后語的,聯(lián)系不到一塊兒去啊。
蕭彌堅有些生氣,指著蕭景的鼻子,又擼了擼袖子。蕭家的人一向嚴于律己,是絕對不允許干出留人口實的事情。
щшш●тт kдn●¢○ 既然玉小公主的人都來了,反正一會兒終要與他爹相見。蕭景也不急著解釋,一閃身就到了門邊,占據(jù)有利地形。
父子倆還沒有掰扯清,就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在門外喊:“蕭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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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默默地嘆了口氣,看了看他爹,終于說了利索話:“就是那誰嘛!高遠公主和瑞王的女兒……”
蕭彌堅目瞪口呆,半天沒有發(fā)出聲音。真是活的時間長了,什么稀罕的事情都能碰見,如今居然碰見了和親帶著女兒的。
***
玉寶音今日起了個大早,跟她娘說了和蕭景的“約定”,得到了她娘的允許,帶了梁生和兩名侍衛(wèi),這就尋到了蕭府的門外。
想是蕭府的門房看她穿著不俗,也不敢難為她。再加上梁生自打在蕭城學會了賄屁也能拍的這么不著痕跡,可見她在南朝受寵也是有原因的。
雖說蕭彌堅識破了玉寶音的用意,可別說他對這小丫頭的印象是極好極好的。
再一轉(zhuǎn)思緒,就將他兒子的心思猜出了八成。
他對蕭景道:“我進宮一趟。”
蕭景也是個狐貍,趕忙問:“爹可會去見阿姐?”
蕭彌堅悶哼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轉(zhuǎn)臉就慈眉善目地對玉寶音道了一句:“好好玩。”
想了想,頓住了腳步,又對蕭景道:“差人去將般若從郭薈那里接過來。”他兒子若真娶了高遠公主,孫子和這丫頭遲早得見面,不如趁著如今,先培養(yǎng)培養(yǎng)“兄妹情誼”。
這是和他兒子想到了一塊兒去。
蕭景痛快地道了聲:“好。”還心想著,讓蕭小爺給玉小公主上的第一課就是“禮”。
小丫頭不知禮可是不行的。
***
蕭景的想法真是挺好的,他覺得以蕭般若的個性,絕不會有他搞不定的人或事情。
殊不知,樹枝本身是絕不會著火的,可若是樹枝遇見了火石呢!
蕭家辦的是家學,收的多是蕭家一族出類拔萃的子弟,請的老師也是大周最有名的郭薈。
他同南朝的商軌并稱為“雙奇”,世人稱他們的才學為百年奇遇。
但凡有才華的名士,性情也是難以捉摸的。
蕭福一聽說,讓他去郭薈那里請小公子回來,他就一個勁地倒抽涼氣。
可不去又不行。
蕭福這廂磨磨蹭蹭地去找蕭般若,這廂的蕭景就帶著玉寶音去了馬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