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呢？”周予清嫡子即獨子，單名一個“瑾”。

“受了點驚嚇！在房里休息！”周予清淡然一語換來周閑一瞥“希望不是長久靜養！”

周予清微微一笑“祖父說笑了，受驚，很快就能好起來的！”

周閑也懶得管這閑事，沒再說什么。

席間，有小廝過來找周予清，周予清歉意離席，周閑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嘆息“一個一個，都是癡兒！”

周瑾一覺醒來身邊人都換了，十分不安，哭喊著要父親，周予清走近院子就能聽到稚兒高亢的哭喊。

“大人來了！”

聽到下人的話，床上的小不點秒收哭喊，癟著嘴，眼淚掛在眼睫毛上，十分可憐。

周予清慈愛的拭去孩子臉上的淚水，柔聲問“怎么了？”

周瑾緊緊的抓著爹爹的衣襟，天真爛漫“父親，為什么他們都變了？秀姨娘去哪里了？還有乳娘小春她們？”

周予清揉揉孩子柔軟的頭發“我安排的人你不喜歡嗎？”

“喜歡！”周瑾怯生生的望著周予清“爹爹，你是不是生我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為了看秀姨娘說的神仙姐姐才翻的畫軸，誰知道里面會有蠟燭！”

六歲的孩子，其實該懂的，他也懂得不少！

至少，害爹爹的水榭燒了，他知道爹爹一定很生氣。

“神仙姐姐？”周予清看著周瑾“誰說的水榭里有神仙姐姐？”

周瑾大眼睛眨巴“秀姨娘啊！她說爹爹整天都在水榭不來后院，一定是水榭里有漂亮的神仙姐姐！還說爹爹畫畫的那么好，一定會有神仙姐姐的畫卷！”

“哦~”周予清眼神溫柔“那你找到了嗎？”

周瑾縮縮脖子，搖搖頭。

看周予清不說話，周瑾又說“是紫衣服的那個漂亮姐姐嗎？”

周予清眼神一變，為了不嚇到孩子，他把孩子抱進懷里，輕輕的問“什么紫衣服姐姐？”

“就是落款是一朵蘭花的那幅畫啊！”因為和其他落人名的畫不一樣，所以他記得特別清楚。

“告訴爹爹，還有誰看到了那幅畫？”溫柔的聲音，燈光下，他沉著的眉眼冷漠威嚴。

周瑾想了想，說道“還有瑞娘，小春，乳娘！”

周予清拍拍周瑾的頭“很晚了，睡吧！爹爹明天再來看你！”

周瑾點點頭，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周予清等著周瑾睡著才無聲的退出了房間。

遲滎等在門口，見周予清出來，詢問的喊“大人！”

周予清整整衣袖，風輕云淡如同在問候“都處理掉！”

遲滎應是，先退了下去。

周予清回頭看了一眼周瑾的房門，回了自己的院子，坐到書房的太師椅上。他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回憶今天皇帝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