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想了想,也想不通中間的關鍵處,卻道:“應該是蘭晴萱要救疏影那個賤人,蘭晴萱想和那個賤人串通一氣來對付我們,之前她們的婚期未定,蘭晴萱不知道會在侯府住多長時間,所以想要個人幫她,洛王這才想辦法替那個賤人解毒?!?
她這個推論聽在鳳無咎的耳中也算是成立的,只是她心里隱隱覺得這中間還有些其他她沒有想明白的事情,她問道:“今日家里是不是來到客人”
崔氏知道家里來人的事情,之實鳳姬天也曾帶過人進府,只是都在書房那邊談事情,今日帶人回來,她以為也是公務,并沒有過問,上次的事情之后,鳳姬天便將她放在五姨娘門外的眼線全部撤了,所以她并不知道五姨娘那邊發(fā)生的事情。
崔氏點了一下頭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父親經(jīng)常帶客人進府,想來是公務。”
鳳無咎看著崔氏道:“不對啊,今日我見父親直接把人帶進了五姨娘那里?!?
崔氏聞言大驚道:“疏影那個賤人還沒有出月子,你父親怎么會直接把人帶到那里去”
“所以我才覺得奇怪?!兵P無咎并沒有看清楚進去的是誰,但是她心里還是覺得異常。
崔氏急著問道:“那人現(xiàn)在走了嗎”
“應該已經(jīng)走了?!兵P無咎答道:“那人來的時候身邊跟了好些侍衛(wèi),看起來來頭不小,這件事情父親沒有跟母親說嗎”
崔氏搖了搖頭道:“不曾。”
她吐出這兩個字時,心里只覺得堵得緊,這些年來鳳姬天對她雖然很是客氣,很少會對她大聲說話,府里的事情也交給她全權(quán)打理,只是卻獨獨對她少了一發(fā)溫存,兩人之間客氣有余,親密不足。
她一直都知道鳳姬天對她沒有太深的感情,雖然覺得他對她疏離但是終究還是極為尊重她,她的意見他很少有反駁的時候,除了蘭晴萱的事情。
這一次鳳姬天竟還動手打她了,這事對她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崔氏咬了咬唇,細想這件事情,越想越是氣悶。
鳳無咎見她的面色極度不好,不由得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一時間卻又無從勸起,當下只得輕聲道:“父親帶人進府看五姨娘可能和父親今日對母樣動怒的事情有關,母親也不用太過傷心,這事我瞧著沒有那么簡單。”
崔氏用手輕輕捂了捂心口,眼睛微微一合后道:“這件事情我會留意?!?
鳳無咎輕輕拉過崔氏的手道:“母親和父親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對于他的性格,母親也是知曉的,往后若是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就不要再和父親硬碰硬了?!?
她是晚輩,對于長輩的事情不好多言。
崔氏笑了笑道:“今日是我一時糊涂,往后不會了。”
鳳無咎也笑了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之前年幼不懂男女之間相處的事情,在她愛上簡鈺之后再來看崔氏和鳳姬天的事情,就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她看得出來,鳳姬天對崔氏并沒有太深的感情,雖然面上是給足了崔氏的面子,但是兩人之間相處的時侯卻并不像夫妻。
鳳無咎輕輕嘆了一口氣,想起自己的單戀,一時間心里又有些發(fā)苦。
第二天皇帝的口諭就下到了侯府,說的是蘭晴萱十二月初八和簡鈺大婚的事情。
雖然說只有口諭,但是這事終究是完全定了下來。
蘭晴萱接完圣詣之后,懸在半空的心終是完全落了地,心里一安。
鳳無咎在旁含笑道:“恭喜姐姐終于得償所愿。”
蘭晴萱只是淡淡一笑道:“多謝?!?
鳳無咎又道:“昨日父親已經(jīng)跟我說了,讓我把我的嫁妝先給姐姐用,姐姐現(xiàn)在要不要去為庫房看一下”
蘭晴萱淡笑道:“看就不用了,如果五妹方便的話,就差人把那些嫁妝送到梧桐院的庫房里吧”
侯府除了大的庫房之外,每個院子都有獨立的庫房,梧桐院是侯府里數(shù)得著的大房子,里面的庫房甚大,蘭晴萱進京的時候帶的東西不多,現(xiàn)在那間庫房基本上是空的,要裝下之前崔氏為鳳無咎準備的所有嫁妝是件極輕松的事情。
鳳無咎面上的笑容一滯,蘭晴萱問道:“怎么呢讓五妹為難了嗎”
鳳無咎輕咳一聲道:“姐姐和洛王只有一個月就成親了,嫁妝放在哪里都是放,這般搬來搬去也甚是麻煩,左右東西一件都不會少,等到姐姐和洛王成親的那一天再直接搬走豈不是更好”
蘭晴萱看到她的樣子倒有些想笑,當下輕輕掀了一下眉道:“是嘛既然如此,那就先放在大庫房吧”
她并沒有打算真的將那些嫁妝搬進她的庫房,只是想看看鳳無咎這朵白蓮花要如何裝下去,看到鳳無咎變了臉,這對她而言已經(jīng)足夠了。
蘭晴萱說完那句話理都懶得理會鳳無咎,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鳳無咎恨恨地咬了咬牙,眼里的恨意剎那間漫延開來,嘴角邊泛起冷笑。
蘭晴萱感覺到了身后的目光,卻看都懶得去看,只是走到轉(zhuǎn)角的時候直接給鳳無咎一記白眼,鳳無咎看到她的那記白眼后原本壓下去的怒氣又涌了下來,她再次氣得劇烈的咳嗽起來。
蘭晴萱從花廳接完圣詣之后并沒有直接回梧桐院,而是去了五姨娘那里,今日到了給五姨娘腹部拆線的時間了,她也還有很事情想要問五姨娘。
冰月在外間一見她進來當即領著她進了里間。
五姨娘一見她來了,嘴角邊當即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她輕輕點了一下頭,蘭晴萱看了她一眼后輕施了一個禮道:“多謝娘娘昨日相助,否則的話我與王爺?shù)幕槠谂逻€是遙遙無期?!?
五姨娘嘆道:“我和孩兒的命都是你救的,昨日只是些許小事罷了。我的身份原本就有些上不得臺面,這里也沒有外人,往后你見到我的時候不必向我行禮。”
蘭晴萱笑著起身道:“我救娘娘,不過是本著醫(yī)者之心罷了,娘娘不必放在心上?!?
五姨娘笑了笑,嘆道:“我有時候想想我的運氣也真的是好,在這后宅里竟還能遇到你這么一個醫(yī)術高明的女子,當真是天不亡我?!?
“娘娘之前并不知我的醫(yī)術卻信了我,細算起來倒不是我救了娘娘,而是娘娘自己救了自己?!碧m晴萱淡笑道。
五姨娘的眸光柔柔地落在了蘭晴萱的身上,這抹目光少了一分早前的妖嬈嫵媚,多了一分溫柔,她輕聲道:“不管怎樣,這分情我是記下了,往后但凡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無需跟我客氣。”
蘭晴萱笑了笑,五姨娘又道:“你心里可有幾分怨我瞞了你”
“娘娘的身份太過特殊,瞞著我極為正常?!碧m晴萱含笑道。
五姨娘不由得又打量了她一番,她知道當初蘭晴萱來找她的時候,所想的不過是在侯府里拉個同盟軍,未必有多少誠意,但是在她生產(chǎn)的那一天,她卻感覺到了蘭晴萱心情的變化,在蘭晴萱動刀的那一刻,她感覺到了蘭晴萱對她的關心,也是在那一刻,兩人之間的感覺都生出了變化,在那一刻之前也許兩人還在想相互利用的事情,在那一刻之后,兩人便成了真正的盟友。
且這盟友是在生死間結(jié)出來的,自然就和其他的盟友不一樣了。
五姨娘輕聲道:“在你的心里,對我的事情怕是還有些疑問吧你若有什么想問的,你現(xiàn)在問吧,我都可以告訴你?!?
蘭晴萱笑了笑道:“我的確是有些疑問,但是我卻覺得有些疑問不知道比知道好,所以娘娘不必告訴我之前的事情,對我而言,將娘娘照顧好就足夠了?!?
五姨娘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后道:“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子?!?
蘭晴萱淡淡一笑,五姨娘又接著道:“今日里我也在這里承諾你,若我還有高飛的那一天,我必會全力助你完成你的任何心愿?!?
蘭晴萱笑道:“多謝娘娘,只是我只是小地方來的尋常商女,并無大志,只想著有個疼愛自己的夫婿,往后能平安幸福的生活就足夠了。”
五姨娘似想起了很多事情,嘆了口氣后笑了笑道:“你的這個想法的確是很簡單,和我當初想的相差無幾,只是生活很多時候和我們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你既然要嫁給洛王,那么往后面對的事情就很多,只怕諸多事情容不得你不多想?!?
她說完伸手拉天旁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三枚一模一樣的金針遞給蘭晴萱道:“往后的事情任誰都難料,我的許諾也有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淡去,這三枚金針送給你,往后你有解決不了的麻煩恰好我又能幫得上忙的,你便拿著這金針來找我,三枚金針,三個承諾?!?
蘭晴萱聽她這么一說,又將話說到這一步,她斷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當下嘴角微勾,將金針接過去之后淡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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