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爸爸。你別擔心了,妹妹沒事的,她可是這里的常駐嘉賓,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克服的。”趙梁笙用開玩笑的方式安慰著趙念安,他不想把氣氛搞得這么沉重,他和趙梁晚有些一樣的血液,有一種特殊的心靈感應,他可以清楚的感應到趙梁晚一定沒有事情。
在急救室里的趙梁晚面部很是猙獰,腦袋里布滿了汗水,林秋風在認真的給她進行著救治,在趙梁晚昏迷的時間里,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幕幕的故事,都是她這些年所經(jīng)歷的,有悲傷的,有開心的,有傲嬌的,有卑微的,生活中酸甜苦辣都展現(xiàn)在這里面了,不可否認的是她什么都想起來了,可是就是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經(jīng)過了四個小時救治,手術(shù)室的燈光滅了,林秋風滿臉大汗的走了出來,摘掉了口罩。
“秋風,晚晚怎么樣,嚴重不?”趙念安擔心的問著,俞慕白在一旁低著頭不敢面對接下來的結(jié)果。
“趙伯伯,晚晚已經(jīng)沒有了生命危險,可能明天就能醒來了,一定要給她安靜的空間讓她好好休息一下,慕白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林秋風拖著麻木的雙腿,叮囑了一會就拉著俞慕白走進了辦公室。
“找我是因為晚晚嗎?這次我真的沒有刺激她,我可以解釋。”俞慕白怕林秋風誤會自己,但是秋風心里什么都清楚,給俞慕白嚇得渾身都是汗水。
“不是這個事情,是晚晚起來的時候可能什么記起來了,也可能什么都忘記了,你一定要做好思考準備。”林秋風告訴俞慕白,表情充滿著凝重,心里滿滿的擔心,剛才在給趙梁晚做手術(shù)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她大腦的神經(jīng)十分的復雜,于是就做了一個決定,把她所有的神經(jīng)都整理一下,這有可能發(fā)生兩個極端,就聽天由命了。
“我知道了,沒事,不管她失憶還是記憶都回來了,都可以,日子還是一樣的過,我現(xiàn)在希望的就是,她可以一直都平平安安的,這就夠了。”俞慕白說的話確實是心里想的話,畢竟這些年來,他們經(jīng)歷的事情太多了,數(shù)不過來的意外和壓力讓他們已經(jīng)喘不過來氣了,他現(xiàn)在只希望兩個人可以好好的,這就夠了。
“你可以這么想就太好了,我還怕你一時間接受不了呢。”林秋風聽到他這么回答開心的要死,畢竟他已經(jīng)看開了,就省的自己再廢口舌了,這樣大家都省力氣。
“對了,你和姚嘉怎么樣?”俞慕白知道趙梁晚一時半會醒不來,所以才能坐下來跟林秋風聊一些沒用的事情,問問八卦,說實話,他們之間的事情,他還是很好奇的。
“我們倆還能怎么樣呀,就那樣唄,平平淡淡的挺好的,可能是她和晚晚兩個人待久了,不管是動作,行為還是語氣,都好像,所以正好彌補了我心里的遺憾,不是說我就把姚嘉當成備胎或者是晚晚的替身,她也有她的特點,我也充滿著喜歡。”林秋風說姚嘉的時候,眼神里充滿著愛意,俞慕白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jīng)愛上了姚嘉,因為他自己看趙梁晚的眼神也是這樣的。
“好了,做完手術(shù)你也挺累的,趕緊休息休息把,有空一起出去走走。”俞慕白看到林秋風滿頭大汗,確實也挺不容易的,趕緊給他時間讓他好好的休息休息,
“也好,那我就不送了,趕緊回去吧,晚晚差不多早上就起來了。”林秋風也累的實在不行了,也就不多留了,于是留目送著俞慕白離開,倒在自己辦公室的床上衣服都來不及換留睡著了。
俞慕白走了出去,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趙梁笙讓所有人都先回去了,自己留了下來,薛瑤非要跟著,趙梁笙也沒有辦法,只好一起了,醫(yī)院一個充滿矛盾的地方,有生離死別,有生病的人對新生的然然希望;有新的生命誕生,有人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我們生病了,離不開去醫(yī)院治療,有的時候會痊愈,有的時候會不幸死去,我們誰都不會喜歡醫(yī)院,但也是誰都離不開醫(yī)院,都希望不要生病,醫(yī)院最好不要存在,同時也希望醫(yī)院能夠更好,可以治療更多的疑難雜癥,讓人們生存的機率更打,真的很矛盾啊。
穿過一段又一段的昏暗的走廊,透過那些慘白的燈光,俞慕白才能勉強看清楚這里的環(huán)境,偶爾傳來幾聲凄厲的慘叫。走著走著,滴滴滴的聲音沖冠著耳朵,到處都是病人家屬們的哀嘆聲,當護士走進去時,大家的心情依然如以往糟糕。俞慕白知道又即將有一個人活不了多久了,俞慕白的心情也變得異常壓抑,想起了當初爺爺?shù)娜ナ溃荒茉俳邮苡H人離開自己的身邊了,急忙的走過,為的是逃離這里,不想感同身受。
終于穿過了喧鬧的地方,來到了住院部,安安靜靜的走廊里,只有兩三個值班的護士,昏暗的燈光下,透著涼意,俞慕白看到了趙梁晚的病房,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看到趙梁笙和薛瑤低頭看著手機,誰都沒有睡覺的守候著,趙梁晚手上的點滴一點一點的滴入讓俞慕白格外的心疼,就走到了趙梁晚的床邊坐了下來。
“怎么樣,秋風說了什么嘛?”趙梁笙看到了俞慕白馬上放下了手機,來到了他的面前,著急的詢問著,希望不是壞消息最好。
“沒什么事情,只是他說晚晚可能會造成兩個極端,一個全部失憶,一個就是所有記憶全部找回。”俞慕白輕松淡然的說著,好像這個消息對于自己并沒有什么驚奇一樣。
“哦哦,這樣呀,還可以,不管是找回還是不找回,我們所有人都在這里,大不了讓她再繼續(xù)了解和認識,只要她身體沒事,好好的我們就安心了。”趙梁笙長嘆了一口氣,胸口突然覺得沒有那么壓抑了,開心的露出了微笑。
“我也是這么想的,晚晚沒有生命危險了,你和薛瑤回去吧,等明天中午再來換班,要不我們?nèi)齻€在這里也是于事無補呀。”俞慕白跟著趙梁笙他們說,讓她們回去休息休息。
“那好吧,我就和薛瑤先回去,你也別太辛苦,晚晚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中午我們來換班,有事一定要記得打電話。”趙梁笙囑咐了一堆話,他為了薛瑤考慮,再說三個人守著也于事無補,就選擇先帶薛瑤回去補覺,明天養(yǎng)好精神再來接班,俞慕白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面無表情的答應了一聲,點了點頭,頭又轉(zhuǎn)了過去一直盯著趙梁晚看,趙梁笙也沒有繼續(xù)說什么,帶著薛瑤小心翼翼的開關(guān)門走了出去,病房里只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
已經(jīng)快破曉了,俞慕白一點睡意都沒有,就靜靜地看著趙梁晚睡覺的樣子,應該是在做夢,表情時刻的在變換著,但是表情里都是一些焦慮與不安,是不是她又想起了什么,才會讓她這么痛苦與難過,俞慕白無能為力的看著趙梁晚,手指輕撫過她的臉頰,只希望能帶給她一絲絲的安全感,終于在俞慕白的溫度里趙梁晚感受到了臉上平靜了下來,淡淡的微笑浮現(xiàn)在臉上,讓俞慕白開心的要死,趙梁晚的睡意逐漸越來越沉,證明她已經(jīng)離開了噩夢的打擾,進入了安全的睡覺時間。
太陽慢慢升起來,大如圓盤,色如咸蛋黃,卻不耀眼。絲絲暖流飄飄灑灑,隨輕風舞動,落到哪里,哪里就會有溫暖。打開窗戶,清新空氣迎面而來,深深的吸上一口,頓覺一股清涼流遍全身,每個細胞都被喚醒,經(jīng)脈皆通。剛剛被洗滌過的城市,喧囂和蕪雜蒸發(fā)的無影無蹤,人的心境格外安寧。沒有鳥兒的鳴叫,沒有風吹過的聲音,沒有車流的聲浪,街道顯得格外靜謐。萬物都沉浸在清晨的清爽里,生怕發(fā)出任何一點聲響,打破了這份寧靜。
俞慕白緩緩的睜開了朦朧的睡眼,一夜沒怎么睡覺的他,臉上長起了少許的胡須,但是這樣并不影響他帥氣的臉龐依舊存在,他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的趙梁晚正在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突然有些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緩了過來,因為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所以肉嘟嘟的小臉蛋顯得紅潤有光澤,看來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情了。
“我臉上有臟東西嗎?你這么看著我?”俞慕白心里控制不住的開心,想逗一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家伙,看到她安安全全的躺在這里,俞慕白已經(jīng)十分的滿足了,就不在奢求其他的事情了。
“沒什么,只是我想說,我恢復了所有的記憶了,所以對你是又愛又恨,我該怎么辦?”趙梁晚面部表情十分淡然,心平氣和和俞慕白在討論相關(guān)的事情,畢竟她回憶起來事情的時候,也是讓她最掙扎的時候,如果在給她一次機會,她寧愿什么都忘記,重新開始,之前俞慕白對她的傷害還像昨天剛發(fā)生的一樣,歷歷在目,讓趙梁晚難以接受,她到底該怎么做。
“你想怎樣我都隨你,只要你不離開我,只要你開心,我什么都愿意。”俞慕白早就想到有今天,所以他特別淡然地看著這件事情,她并不想強迫趙梁晚,只有看趙梁晚該如何選擇了。
“藍紫晴現(xiàn)在在哪里?”突然問題轉(zhuǎn)換的太快,俞慕白一時間愣住了半天,趙梁晚失憶前最后的記憶就是停留在了那里,她對藍紫晴的恨意不只是一點懲罰就可以消滅的,所以,她想知道這個女人是否還過得順風順水。
“她自從被你哥哥嚇瘋了以后,就讓我遣送到美國養(yǎng)病了,醫(yī)生說她恢復不好了。永遠都只有五歲的智商,和五歲的小孩子一樣,需要人的看管,在那里可能呆到死亡然后結(jié)束她的一生。”俞慕白說完有些失落,畢竟這樣的結(jié)果是誰都不想發(fā)生的,可是藍紫晴真的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并且得罪了趙梁笙的人更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樣呀,既然我哥哥已經(jīng)做出了懲罰,我也不能死咬著不放,算了吧。”趙梁晚很驚訝,原來她被自己的哥哥折磨的這么慘,也許這就是老天爺?shù)陌才牛牭搅诉@里,趙梁晚竟然對她有一些可憐,因為她的心腸太好了,所以這件事情她還是選擇了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