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錦起初還擔(dān)心老九和單冰香的關(guān)系不好,這會聽到單冰香和她告老九的狀,就覺得兩人的關(guān)系沒有天成說的那么不好。
而且看老九的表現(xiàn),是有些生氣,只是瞪了一眼單冰香,卻并沒有說什么。單冰香似乎不怕老九,也氣呼呼的瞪了回去。
看兩人眉來眼去的,安慕錦心里歡喜的很。她一直希望老九能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人,這下老九終于找到了,那她這個做娘的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好,娘待會就好好說說他?!卑材藉\笑瞇瞇的,親熱的拍了拍單冰香的手道:“以后她要是再欺負(fù)你,你就和娘說,娘都替你做主了?!?
單冰香傻笑,心里想著安慕錦該不會真的是老九的娘吧,安慕錦說話怎么和她娘說話的口吻這么像呢。
她以為安慕錦是老九找來試驗(yàn)她的人,所以她才故意和安慕錦說那些話,看看安慕錦會不會漏出什么破綻。
結(jié)果安慕錦什么破綻都沒有,她倒是心慌的不得了。
單冰香求助的看著老九,老九其實(shí)也一直看著她,就怕她說錯了什么。這會見她看著自己,他走過去,將她拉了過來。
手放在她的腰上,老九稍微一用力,用眼神威脅她別說太多話。然后又笑著對安慕錦道:“娘,我先帶她認(rèn)認(rèn)姐姐和姐夫。”
單冰香對安慕錦點(diǎn)點(diǎn)頭,回過頭,小聲道:“她真的是你娘嗎?”
老九一頭黑線,他真想訓(xùn)斥單冰香兩句??伤?,他不能。易天成武功高,他訓(xùn)斥的再小聲,易天成也能聽到。
其實(shí)單冰香的表現(xiàn)算是正常人的表現(xiàn),因?yàn)榘材藉\和易天成太年輕了。但凡是一個不知情的人,聽說他們是老九的爹娘,都會驚訝,很難接受的。但是老九心虛,他總是擔(dān)心單冰香說錯話,所以不希望她多說話。
只要她多說話,老九就認(rèn)為那是錯誤的。
“別這么沒有規(guī)矩?!崩暇艥M腦子的訓(xùn)斥之話,最后只變成了這么一句。
單冰香嗯了一聲,低頭做反思狀,她剛才那樣的表現(xiàn)的確是沒有規(guī)矩。
“這是姐姐,這是姐夫。”老九將她拉到易淑豫和安在詠面前,指著兩人為她介紹。
單冰香認(rèn)真的看了看易淑豫和安在詠,偷偷的拿他們跟安慕錦和安在詠比,心里有個聲音在問:為什么姐姐和姐夫,看上去比爹娘還要老?
不過剛才老九已經(jīng)說她沒有規(guī)矩了,她不能再沒有規(guī)矩,于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叫了人。
來的時候,老九算好了時間。大家彼此說一會兒話,就是午飯時間了。這樣避免了安慕錦會單獨(dú)留下單冰香說話。
單冰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那么多話,他要是走了,還不知道她會說什么呢。
飯廳里,單冰香吃的很慢,看上去頗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其實(shí)她是因?yàn)椴痪们皠偝缘娘?,現(xiàn)在不餓,所以才吃的那么慢。
午飯進(jìn)行到一半,易涵印才過來。
老九看到只有易涵印一個人過來,心中竟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松口氣,又像是很失落。
“夢蝶沒有來嗎?”安慕錦關(guān)心的問道。
易涵印回道:“她身體不太舒服,剛睡著,我這才有空趕過來。這位,就是弟妹?”
聽到弟妹那個詞,不知為何,老九的心莫名的漏了一拍。他想對易涵印笑一下,發(fā)現(xiàn)嘴角像是僵住了一樣,根本咧不開,最后只能點(diǎn)點(diǎn)頭。
點(diǎn)完頭,他又意識到不對,然后對單冰香道:“冰香,這位是我的大哥,也就是錦王?!?
“錦王好?!眴伪愠灾鴸|西,一時忘記了老九的交待。
老九心跳一連漏了十幾拍,放佛心跳停止一樣。他全身緊繃,當(dāng)著別人的面也不能訓(xùn)斥單冰香什么,只是柔和的說道:“冰香,你也跟我一樣,叫他大哥就可以了?!?
單冰香這才想起老九的交待,沖易涵印甜甜一笑,綿綿的叫了一聲:“大哥。”
易涵印也對單冰香笑笑,隨即端起酒杯,對老九道:“涵影,這杯酒我敬你。”
“哥,應(yīng)該我敬你?!崩暇乓糙s緊端起酒杯,站起來和易涵印碰了杯子,兩人同時喝了杯中的酒。
因?yàn)橐缀?dān)心江夢蝶醒來找不到他,只吃了兩口菜,就和大家告別了。
易涵印走了,老九才覺得渾身輕松了那么一些。不過剛輕松一下,就聽單冰香道:“九少爺,錦王和你長的真像。”
“咳咳……”老九硬生生的被一片青菜葉子給嗆到了,單冰香叫他什么?
“九少爺你怎么了,你沒事吧?”單冰香看老九咳的臉都紅了,急忙把茶遞到他面前,又為他拍著背順氣。
要說單冰香第一聲九少爺,大家沒有聽清。那她這第二聲九少爺,大家可都是聽清楚了。
一桌子人都放下了筷子,納悶的看著老九,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一句話:涵影,這是怎么回事?
老九嗆的太厲害了,咳嗽了好幾聲才好。他的手繞到背后,把單冰香的手抓住。她用的力氣太大,再拍下去,他命都沒有了。
“我沒事,你別拍了?!崩暇藕攘丝诓瓒ǘㄉ?,想著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全盤托出呢。
單冰香還沒有發(fā)現(xiàn)屋里的氣氛已經(jīng)有些不對了,她自然的拿起筷子,夾了一片青菜放進(jìn)嘴里。吃了兩下,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不吃了。
她也趕緊將筷子放下,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我,我也吃飽了。”
說完,她發(fā)現(xiàn)大家都在盯著她看,她更加尷尬了,還有些緊張。她往老九身邊靠了靠,用她以為的小聲問道:“影哥哥,為什么他們都看著我?是不是我說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
老九氣的真想翻白眼,剛剛她叫了他九少爺,她知不知道?
“影哥哥,你怎么不說話了?”單冰香在下面拉了拉老九的袖子,還用力晃了晃。
老九忐忑不安的看了易天成一眼,想著自己到底要不要把真相說出來呢。想了一會兒,他覺得還是先瞞著吧。等到實(shí)在瞞不住的那一天,他再說。
其實(shí)老九心里明白的很,易天成早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只是他都沒有說。
好容易一頓飯吃完,老九也不敢在這里多呆,就說還有事情要處理,帶著單冰香回去了。
從山莊出來,一直到回到皇宮,老九的神經(jīng)都是緊繃著的。
單冰香知道是她說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所以老九沉默,她也不敢說話,神經(jīng)跟著老九一樣是緊繃的。雖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話說錯了,哪件事做錯了。
到了皇宮,老九要回勤政殿。單冰香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案子上還有許多沒有看的奏折,老九也沒有心情去看,徑直往后面的小房間走。
單冰香跟進(jìn)去,小聲問道:“影哥哥,你是要休息嗎?”
老九猛然回頭,在看到單冰香那有些無辜的小臉時,壓抑的怒氣一下爆發(fā):“該叫影哥哥的時候,你不叫?,F(xiàn)在回宮了,你還叫影哥哥干什么?”
“九少爺,我錯了?!眴伪愕皖^認(rèn)錯。
“你哪里錯了?”
“我不該叫你影哥哥。”
“看來你是真的錯了。你不是不該叫我影哥哥,你是不該在山莊叫我九少爺?!崩暇呕鸫蟮恼f道。
單冰香回想了一下,她在山莊叫他九少爺了嗎?沒有吧,她怎么一點(diǎn)印象都沒有了。
雖然記不大清楚了,但她也不敢問,小聰明的轉(zhuǎn)移話題道:“九少爺,他們真的是你的爹娘嗎?怎么會那么年輕呢,看著一點(diǎn)也不像?”
“那是他們保養(yǎng)的好?!崩暇艣]好氣的說道,對她揮揮手:“你走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單冰香笑著離開。
老九脫下外衣,正準(zhǔn)備睡覺,忽然感覺身后多了一個人。
“爹?”老九的心驚了一下,他爹什么時候來的?
剛才他和單冰香說的話,爹不會都聽到了吧?
看著老九微微變了的臉色,易天成笑了一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道:“涵影,她真的是你選的皇后?”
“是真的,已經(jīng)下了圣旨了?!崩暇呕卮穑屎蟮纳矸菔钦娴模皇钱?dāng)皇后的那個人還不知道。
當(dāng)他將所有的事情和易天成說了之后,易天成一拍桌子,怒道:“胡鬧!”
老九嚇的脖子一縮,緊張的為自己辯解道:“爹,我承認(rèn)自己是有些自私。利用冰香的善良無知,欺騙了她,欺騙了文武百官,欺騙了你和娘。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那些大臣們他們根本不在乎我會不會喜歡,一起逼我選妃立后。我,我……”
“真的就很難再動心了嗎?”易天成問。
“不知道。”老九不敢肯定的說是,也不敢肯定的說不是。
易天成嘆了口氣,平和的說道:“你娘很喜歡冰香這個孩子,若是真的很難動心,你就好好對她?!?
“爹,你這是什么意思?”老九慌了,難道他爹讓他去喜歡單冰香。
易天成挑眉,似笑非笑道:“有那么多可以選的大家閨秀,你都不選,偏偏選了一個宮女,這不就是說明她在你心中有著幾分特別嗎?”
“涵影啊,有些事你是當(dāng)局者迷,我們是旁觀者清。我和你娘都看的出來,你對冰香有著喜歡,只是你自己不明白罷了?!?
“好了,話我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接下來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老九一句話都沒有來得及說,只聽著易天成說了一大串,然后就要走。
“爹,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是不可能的,我……”老九追上去解釋,話才說了一半,易天成走的沒影了。
他挫敗的看著易天成離開的方向,懊惱的拍著手,納悶自言自語道:“爹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我對她沒有感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