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早晨,各地報紙頭版頭條都登載了雄踞湖南幾十年的黑幫老大黃書浪的死訊,以及黑龍幫的徹底瓦解,拘捕幫內核心人物近百,均被秘密囚禁,等待法院判決。
然而,吳鑫卻躺到了床上,圓睜著眼睛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一動不動。
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已經動不了了;不是他不知道怎么破解身上之毒,只是他并不能替自己解毒。
或許是一種悲哀,就像是一個出色的理發師卻得找人替自己理發一般,再杰出的醫生卻治不了自身的病。
秘密會議室里,嚴肅的氣氛總令人不安。
正中座位上坐著一個莊嚴肅穆的人,眼神之犀利,儀態之嚴整,不怒而威,自有一股罕見的氣勢。
“好了!情況都知道了吧,材料整理完了?”那人的話語跟他本人一樣生硬,冷酷。
“嗯,已經整理好了!”座下一人恭敬道。
“嗯,大家研究一下,商量一下解決方法!”那人頓了頓嗓子,聳了聳石刻一般的臉,嚴肅道。
座中一人翻看了一下材料,沉吟了許久才道:“為了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保險點好!畢竟養虎為患……”
段云緊緊逼視著那人,未及他言盡,便咄咄逼人道:“我覺得閣下所言似乎有欠妥當!不知這‘養虎為患’四字該怎么解釋?莫非我們飛鷹組的成員都是‘養虎為患’之虎嗎?我看你還是好好看清楚材料吧,不要永遠都這么輕浮!”
那人一時語絕。瞪著段云,卻說不出話來。
先前那主持會議之人見狀淡淡道:“段云,不要把私人感情放到這里來,畢竟大家都是為國家出力效命,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直說。”
段云不敢反擊那人,只應了一聲:“是,部長!”
不錯!那人自是國防部長。
以段云飛鷹組組長地身份。雖是秘密身份,在國內權勢極大。等閑之人根本不能管束他。他自是行事沒什么顧忌,便是國家主席也未必能如意指揮他。但國防部長卻是例外,是飛鷹組的直接上司。
國防部長話音剛落,方才那一時語絕之人這才稍稍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來,卻仍不敢多說話。
“我覺得沒有問題!以他的性格和脾性,以及與段組長的友誼,我相信他對我們國家有利而非有害。他可以成為我們國家較之影視中邦德007要不知強多少倍的秘密武器。絕對能發揮出極大的作用!”一人沉穩道。
段云微微含笑點頭。
參與會議地都是國家秘密組織的要人,而討論地目的則是吳鑫是否會對國家的安全造成麻煩,以及相應的應該如何處置。
段云與吳鑫、郭珍都私交甚密,又眼見著吳鑫成長,怎會舍得讓他被莫須有的罪名處理,自是竭力幫助。
于是與會的代表分成了三方:贊成處死吳鑫方,贊成重用吳鑫方,以及中立方。
段云強調道:“吳鑫的能力有多大我想材料已經說得很清楚。至于他地手下。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更有精通于神算的師妹、心計極高的肖劍等人。他們若是得知了我們趁虛而入,對病重的吳鑫下手,只怕我們在座的都不要想安穩地度過余生了,只怕還要危及我們的親友——肖劍的毒辣向來有名。”
這話一出,引起不少人地深思。
但辯論仍在進行。
中立方外的雙方互相論證爭辯。一時相持不下。
正不可開交時,嗚嗚警報之聲傳來,辯論的雙方都不由臉色大變,看向段云。
段云也吃了一驚,在這極度秘密的場所匯集了十來位國家重要人物,保密安全方面幾近于無懈可擊。莫非竟是誤報。
段云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細小的通訊器,一按按鈕,便接通了內部監視中心。
“怎么回事?”段云急道。
“報告組長,第三通道處偵查到不明物入侵!”負責人顯得很緊張,大概從沒有見過段云這么嚴肅過。
“巡邏小隊呢?”
“第七分隊已經出動。但第三通道警衛沒有任何報告。聯系也中斷,可能已經出事!”
“轉第七分隊!”段云的聲音近于呵斥。
一陣輕響。通訊器里傳來急促地腳步聲。
“什么情況?”
“報告組長!已經靠近,暫時沒有任何動靜!門衛已經倒下,頸動脈被制,同時咽喉被利器切斷,尚看不明白什么利器所為。四周沒見到任何其他物體!”
“繼續嚴密觀察!”
段云說完,朝國防部長道:“我去查看一下!”經同意后便迅速出了去。
監控室里,段云看了看所有正常的監控錄像,突然心思一動,旋即對里頭工作人員道:“你們先出去,10分鐘后進來!”
幾個工作人員一聽,忙放下手頭工作,迅速出了去。
段云走到自己座位處,從桌子里頭輕輕拉出一塊復雜的布滿按鈕的符號,輕輕一按電源,屏幕上立即出現了一個要求指紋驗證和密碼輸入的對話框。
段云將左手中指在一處按下,又迅速輸入了一長串密碼,系統輕輕啟動。
接下來是全方位的紅外掃描。
段云緊緊盯著屏幕,突然發現有幾道人影正迅疾地往吳鑫所處病房移動。
段云恍然大悟,啪啪幾下關閉了紅外掃描。
開了門。工作人員進來了。
“仔細盯著屏幕,一有現象馬上向我匯報,知道嗎?”段云邊往外走邊嚴肅吩咐道。
“是!”
段云迅速奔至吳鑫房間,已經感覺到了房間內的異相。
段云嘆了口氣,對著房間一個角落道:“我知道你們在,你們迅速帶吳鑫從第三通道走,不要再傷害我地手下了!不然我不好解釋。”說完邊轉身而去。并掩上了門。
待段云走遠了,房間內吳鑫的身體緩緩升了起來。隨即一轉,憑空消失了。
段云剛剛跨入會議室,便又是警報響起。
“報告組長!301重要人物突然神秘消失,不知去向!”
段云神色一“驚”,喝道:“快傳命令,讓第三通道詢查小隊迅速前往核查!”
剛說完,又有些沮喪地對盯著自己的所有人道:“你們看!我想他肯定是被救走了。可是我們連一個影子都沒看到。這幫人到底有多厲害,誰都難說清楚。你們要對付他就對付吧,最好不要留下禍患為好!弄得自己下半輩子沒有安寧!”
一席話出口,大家都啞口無言了。
最后討論地結果,封鎖所有有關地消息,任由吳鑫等集體的自由發展,日后形勢若有變化,則再來商議。
……
下午時。吳鑫已被轉移到張家界。
肖劍早思慮好應對措施,即使地方政府大批發兵相逼,依靠黑幫地勢力也能抵擋老大一陣子。
房間內,數雙俏目緊緊看著床上地吳鑫和旁邊的郭離。
“怎么樣?”見阿離扎完銀針,所有人都緊張起來,齊聲問道。
“一時倒是沒什么關系!只是卻沒有辦法治好!”阿離嘆了口氣。神情有些沮喪。
“那是什么病?居然連阿離都治不好!”方小琴哭道。
旁人也都輕輕哭泣起來。
“逍遙派醫術雖精,我所學卻并不精深。況且,這病癥卻是聞所未聞,極是稀奇古怪!”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呢?以后我們可怎么辦?……”黃秀瑩也忍不住哭泣起來。黃書浪地死訊傳來本令自己痛不欲生,此番吳鑫又得了怪病,怎叫她內心能好過?
“我懷疑這是蠱毒!”阿離突然輕輕道。
“蠱毒!?”所有人都驚詫起來,看著阿離。
“不錯,這病癥實在不依常理,古怪之極。依吳鑫的修為,斷不可能無端生出這病來。則必是人為。若是人為。又有誰能近得了吳鑫之身。并暗施毒藥?依吳鑫的謹慎,實在沒有可能。除非是蠱毒。施法奇妙無比,癥狀稀奇萬分,吳鑫一時不備,才有這種可能。逍遙派醫術對蠱毒體己很少,根本沒有呈現出系統的理論,我也無法醫治!”
方小琴一聽這“蠱毒“二字,總覺得很熟悉。
沉思了半天,突然驚喜道:“我知道誰會蠱毒了,我想她或許能只好吳鑫的病!”
“誰?”這一下所有人都看著方小琴。
方小琴看著旁邊的莫老師,激動道:“莫言冰啊!莫言冰肯定知道!”
莫老師訝道:“言冰!?你怎么知道?”
方小琴便將三年前吳鑫跟自己說的那番話道來。
阿離一聽,訝道:“這言冰一定是蠱毒地高手,若找到她,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莫老師聽了,二話不說,便即聯系起來。
晚上的時候,莫言冰便已經急急趕了過來,一見癥狀,二話不說,便即把所有人都轟了出來。
莫老師向大家解釋了她的古怪脾氣。大家有求于她,雖然有些反感,卻也不好當面拂了她意思。
莫言冰神情古怪地看著床頭的吳鑫,幽幽嘆了口氣,輕輕道:“我知道你能看到,能聽到,只是不能動而已。你從來都那么神氣,也終于有這么一天?三年了,不長卻也長……你變了很多。可是為什么還是那么好色!那么喜新厭舊!”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男人喜新厭舊,不負責任。害了一個又一個女孩子,卻仍裝出情圣的樣子……我討厭男人!”莫言冰哈哈大笑了起來,眼睛狠狠地看著吳鑫,目露兇光。
吳鑫地眼睛也緊緊盯住她,可是卻怎么也動不了。
兩人便這么對視著。
良久,莫言冰目光一柔。眼角一滴眼淚滑落下去。
莫言冰嗚咽了一聲,旋即將吳鑫扶坐了起來。冷冷道:“我今天讓你好好看著我,但是等你好了之后,如果跟別人說了哪怕一點點,我都會殺了你的!你記好了!記住了!”目光雖冷,卻淚痕點點。
吳鑫也自然間淚光迷離起來。卻見到她輕輕剝離了身上地衣服,一片一片,露出白筍一般嫩白的軀體來……
陰陽二氣相通。體內淤滯的血脈開始緩緩流動,周身散亂不羈的真氣開始循著一定地秩序歸納收入丹田。
身體一經融合,真氣一經流轉,吳鑫與莫言冰便開始心意相通起來。
“你怎么這么傻?這幻陰內蟬實是你苦忍了十余年,以自身之氣修練而成。眼見就要功成員滿了,你何苦要將它耗費在我身上。況且,你清白之軀受我玷污,叫我羞愧無比。怎么面對你?”吳鑫看著莫言冰的那張俏臉。心意里無線纏綿悔恨道。
“你少廢話!快點運功收服!婆婆媽媽地像個男人嗎?”心意里地莫言冰仍舊是冷冰冰地。
受著寒氣一激,吳鑫體內的陰毒竟然消失起來,陽氣非但沒有被陰氣所虛耗,反而漸漸旺盛起來,麻木的軀體也漸漸恢復知覺起來。
莫言冰的體溫傳來,蕩魄的刺激傳來。吳鑫心里酥酥顫抖起來。
心意相通之際,莫言冰知曉了吳鑫的心思感覺,不由冷哼一聲,心里罵了一句“齷齪!”,罵得吳鑫一陣羞愧。
麻木的肢體緩緩復蘇,復蘇之際,血脈貫通之初,麻癢地感覺十分強烈。吳鑫下意識地挪動了動軀體,卻與她的軀體相互摩擦起來,又是一陣激情蕩漾。
……
良久良久。吳鑫緊緊看著莫言冰。看得她臉色鐵青,臉頰卻紅潤起來。
“言冰!你放心好了……”
莫言冰冷冷看著他。身子因生氣而顫抖起來,牙齒咬得緊緊。看了許久,卻突然冷傲地神情瞬間崩潰,身子一下子軟軟地伏了下去,大聲哭泣起來。
吳鑫緊緊抱著她地身子,全身猛地一震,只覺從她嘴里穿出一道極寒之氣,通入自己的口中,往五臟六腑沖去,所到之處,一陣涼爽,感覺也生動起來……
吳鑫猛地全身一陣舒暢,所有地感覺都恢復起來。
吳鑫雙手一緊,一個翻身,將她壓到身下,輕輕道:“對不起,害你受了這么大委屈!”
傲氣冷漠的俏臉軟化在這一片真誠的目光里。
所有心靈地壁壘也瞬間瓦解。
兩人緊緊擁著,緊密無比,緩緩火熱起來,緩緩運動起來。
過了許久,兩人才都疲憊之極,軟軟摟抱著,享受著那熱情的激動,溫習著那的感覺。
門外,阿離掐指一算,算得滿臉緋紅,說了一句“沒什么大事了”便匆匆逃脫而去。
其他諸女似有所悟,便也都紛紛散去,做飯干活去了。
當四周一片噼里啪啦地鞭炮之聲響起時,除夕之夜拉開了序幕。
空氣中滿是溫馨的喜悅,節日的歡騰。
吳鑫靜靜看著莫言冰,輕輕啄了一下她的俏臉道:“再不離開我,好嗎?”
莫言冰頭偏到一邊去了,躲開他地眼神,并不作聲。
吳鑫把所有的污跡清理干凈之后才帶著莫言冰走了出去。
房間一出便是大廳,一時數雙眼睛看著吳鑫,沒一點聲息。
莫言冰沒料到,緊緊一縮,收回來吳鑫抓住的右手,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
吳鑫朝大家微微一笑道:“害大家擔心,實在不好意思。若不是大家的幫忙和莫言冰的精湛醫術,只怕我沒機會見到大家了。”
吳媽媽微微一笑道:“大過年的,說什么話?還不帶言冰來坐?”
吳鑫忙把莫言冰拉了過來坐下。
一時,大桌已經坐滿了。
吳鑫看著周圍眾人,感慨萬分。
座中有誰?
黃秀瑩、方小琴、郭珍、小昭、小蘭、小蓉、莫冬月、莫言冰、瀟瀟、高雅蘭……
整整十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還有一個則是美若天仙的師妹郭離,自是師父紅顏知己郭藜的親戚。
吳鑫看著大家,無限感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家都羨慕唐伯虎娶得八美,如今終于有人比他幸福多了!”一聲大笑響起,胡斌、肖劍等人從外走了進來。
“不過沒有酒可不好!”肖劍笑道,手中拿出一瓶看來極是精致的葡萄酒交給吳鑫。
“白葡萄酒,制造年代為1787年!……”郭珍湊過來笑著笑著訝異起來,看著肖劍。
“1787年!可是古董葡萄酒公司AntiqueWine收藏地?”高雅蘭訝道。
“好像是!似乎很貴!……”
肖劍笑了笑道:“其實也不貴,別人買是要幾十萬人民幣,我卻一分錢也沒花。”
“哦?”大家都看著他。
“我不過是順手牽羊,拿了過來而已!”肖劍哈哈笑道。
吳鑫已經將酒瓶打開,笑道:“我更好,還沒睡醒就突然發現手中多了一瓶好酒!趕緊喝下去再說,免得耽誤了就喝不到了!”
濃香四溢,酒氣迷人。
一派歡騰地氣息。
除夕之夜,吳鑫醉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