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別走?。∧懵犖艺f……”一頭大波浪長髮的女人梨花帶雨的穿著一雙恨天高急切的上前想要拉住那抹黑色夾克衫的身影。
來人卻是伸手一揮輕易的就甩開了她的手。
“阿言,我是真的太愛你了纔會這樣的,你知道我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這只是個善意的謊言啊!”女人依舊不放棄的上前拽住他的手臂。
莫謹言卻是嗤笑了一聲站住腳轉身一臉邪佞的看著她。
“善意的謊言?能不能行行好放過這句經典的臺詞,腦殘劇看多了是吧?智商呢?變成四腳著地的哺乳動物了是吧?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哈?假孕這種事情都敢說得臉部紅心不跳是吧?你不就想要錢麼?怎麼,嫌我給的不夠多?”
他冷笑著,眸中卻是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
女人焦急的吞嚥了下口水,一臉的窘迫。
“不是這樣的,我真的只是太愛你了,所以……所以才……我是真的怕失去你啊!你要相信我?。∥铱梢詫μ彀l誓,阿言,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很想給你生個孩子,我真的心裡只有你。”
“能閉嘴了嗎?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聽你在這裡表演煽情的戲碼,本來呢咱兩也就是玩個成年人之間你情我願的遊戲,遊戲規則一開始也跟你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這人不說什麼優點了,怎麼著也算說話算話的了,我在你身上得到了滿足我一定會給你相對應補償,可是現在,你卻暗地裡擺了我一道,怎麼著,以爲我莫謹言的錢是大風颳來的是不?胃口大的還想連帶我這個姓氏也要一併揣你口袋裡呢?”
“阿言……你怎麼這樣說我……”女人委屈的落下了更多的淚,卻只是換來他冷漠的嘲諷。
“別逗了行嗎?今兒個可不是愚人節,看你導演這場戲碼也是怪拼的,我就不跟你太過計較了,拿著這個徹底滾出我的視線,當然了你若是一再糾纏,別說這個,連帶你之前從我手裡拿走的我會一併都討回來,反正這個世上穿不上好衣服的人大有人在,我不介意做回聖人?!?
他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住一張薄薄的卡片跟著往前一擲,冷酷輕謾的視線掃過她略顯詫異的臉,轉身便乾脆利落的走了。
女人一臉的欲言又止,在踏出一隻腳後卻終是猶豫著收了回來,蹲下身撿起那張銀行卡,看著他漸遠的背影只能被動的跺了跺不甘心的腳。
“喲,這不是那個誰麼?瞧瞧這肚子,雙胞胎吧不是,哪個大老爺們這麼有福氣喲!”莫謹言一臉誇張的驚訝表情,帶著調笑的聲音幾步便湊了上去,伸手就要對著杭祖兒的肚子摸去,卻被她不客氣的一掌給拍開了。
“正經點,你以爲誰的肚子都可以亂摸的,沒得叫人剁了你的手?!焙甲鎯翰焕硭?,徑自打開車門就坐了進去。
莫謹言雙手環胸靠在她的車門處,一臉的輕佻。
“別介??!我跟莫少南有嫌隙那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總不能因爲他,你們就把我徹底排除在圈子之外吧!這未免太厚此薄彼了些,我可是會傷心的?!?
“你有這功夫在這裡跟我耍嘴皮子,幹嘛不想辦法跟你家莫老大搞好兄弟關係,兩千萬??!說扔就扔了,您老人家真是比莫老大還大氣,我真是服了。”杭祖兒說罷就要拉上車門,卻不想被莫謹言伸手就頂住了,他俯身湊上前盯著她的臉看得異常認真。
“他……生氣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還我從你口袋裡不聲不響拿走兩千萬,你還不得跟我拼命?”杭祖兒斜睨了他一眼道。
“他要真能找我拼命,說不定我會很高興?!?
“你沒抽風吧?真想找他拼命那就上啊!可巧了,他還就在醫院裡面……”話說到這,她猛地住嘴,心裡不由得暗罵自己真是多事,前腳剛提醒莫少南要注意了別和這冤家正面遇上,這會兒卻不打自招的就告訴了他莫少南就在這裡。
“他在這裡?幹什麼?生病了?”他問,語氣卻是有些急切起來。
杭祖兒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回道:“你問我,我問誰?”
一踩油門,車子就開了出去。
他睜著一雙迷人雙眸看著消失的車屁股,嘴角卻是勾起一抹愉悅的弧度。
轉身朝著門診大樓就小跑而去,快到大門口的臺階時,莫謹言驀地停住了腳步,他看見那抹高大俊挺的身影快步往外走著跟著坐進了那輛黑色的賓利車內,車子轉了個身慢慢駛出了他的視線,他走了上去,轉身就進了大樓,不費吹灰之力就打聽到了莫少南去過的樓層。
在護士臺跟著一幫年輕的小護士扯了扯皮,成功的逗得一羣小姑娘抿著嘴巴笑得抽氣,也虧得他那張人見人愛同時又人見人嫌的臉蛋了,給邵靖雨主治的醫生走了過來一眼就認出了他,隨口一問之下他便知道剛在不久之前莫少南竟然帶了一個女人進了這裡,貌似那人傷得還不輕?
好奇心驅使著他最終走了過去推開病房門,只是一眼,眼睛就瞪得老大,轉身幾乎是爆吼一聲,嚇得護士手中的針管差點掉在了地上。
“你們都是死人吶?這人都流這麼多血不知道過來檢查,幹什麼飯吃的?”
他的突然發怒與他之前跟那幫護士談笑不同,原本俊美的五官冷得像是冰渣,刺得一干人心都疼了,幻想直接變成幻滅,有護士忙疾步上前乍見邵靖雨手上的血跡也是不由得呆了,好在反應夠及時,忙上前給她止血,擦拭,重新給她的血管中推進輸液的針頭,等一切忙完後,小護士冷不丁的抹了一把額頭上冒出的一層冷汗。
在他冷得發狂的視線中一溜煙出了病房,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莫謹言走了過去,待瞧見病牀上那人的樣貌時,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驚訝,緊跟著卻是暢懷的笑了起來。
手背上被折磨的起了個明顯的水泡,許是在疼痛的刺激下,邵靖雨竟提前悠悠轉醒,她吃力的睜開了疲憊的雙眸,眨巴了幾下才勉強看清楚。
“水……”她呢喃出聲,嗓音卻是乾澀沙啞的像是外星人一般。
有溼潤的液體頓時涌入她的口腔,她迫切的往肚子裡灌,跟著卻是不出意外的嗆了一口,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哎哎,你說咱是不是還挺有緣分的?在這居然都能見到,小爺我這會兒還親自伺候你喝水,說說看感動不?”他不著調的聲音聽著很是陌生。
邵靖雨看著他調笑的俊臉,逐漸清晰的五官帶著那不正經的笑容猛然間喚回了她的記憶。
“你……你是那個……”她瞬間變得震驚,激動的指著他的手都是顫抖得不像話。
“哪個?。壳颇氵@激動的,看不出來原來你這麼想我??!哎哎,你躺好別起來?。∏颇氵@個樣子,這是怎麼弄得呀?都快破相了都。”莫謹言嘖嘖兩聲,一臉的心疼狀。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你趕緊給我走?!彼榫w逐漸激動,氣息也粗喘起來。
“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你說你都病成這個樣子躺在這裡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就是來給你噓寒問暖來了?!?
“我壓根就不認識你,麻煩你趕緊走行不行???”
“別介??!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好歹咱也曾經共處一室,差點就春宵一刻了,我可是一直忘不了你呢?!?
邵靖雨看著他嬉笑的臉差點就要吐血,胸口像是被人死死的塞進了一大團的棉花,悶得她難受。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逐漸平穩住自己的情緒冷聲問道。
“我很好奇,之前你喝醉酒,夢話裡面都在喊著莫少南的名字,敢問這個莫少南……究竟是何許人?你又是他什麼人?”
“我不是他的什麼人,我跟他沒有關係,我對你也無可奉告,咳咳……”
“聽你口氣好像也不怎麼待見這個人?。∽屛也虏拢氵@身上的傷該不會就是這個叫莫少南的人弄出來的吧?瞧瞧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都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與其跟著他受罪還不如來小爺的懷抱,好歹我比他可是會疼女人多了?!蹦斞哉f罷朝著她的臉頰便伸手過去,就在要貼上她的皮膚時被她伸手一掌給拍開了。
莫謹言巧笑著剛要站直身體卻不想她一把抓住了牀頭櫃上的水杯朝著他的臉就丟了過去,腦袋機警的一偏,水杯擦著他的臉側就過去了,砸在了門板上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門卻是在這個時候開了,邵靖雨還在憤怒的喘著氣,她掙扎著坐了起來,伸手顫抖的指著莫謹言卯足了勁剛要怒吼出聲乍見那門口出現的高挺身影,聲音一下子便堵在了喉間上不得下不得,整個人跟著就吃力的按著心口處無力的又倒回在了牀上。
“哥,你怎麼來了?”莫謹言看清來人臉上立馬涌上熱絡的意外之色。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莫少南卻是冷著一雙眸子掃了一臉嬉笑的他,跟著轉過視線便落在了一臉驚慌失措而又震驚的邵靖雨身上。
他們居然是兄弟?這個認知一時間打得她有些怔愣,她睜著一雙詫異的眼睛看著面前這兩個有著差不多身高體格的,而脾性顯然是冷與熱的兩個極端的英俊男人,一時間腦子竟是空白一片。
世界真是小。
只見莫謹言聳了聳肩,一臉的巧笑著往她的牀邊走了兩步,跟著俯身雙手撐在牀沿上,用一種看似心疼又深情的目光定定的看著一臉蒼白的邵靖雨。
轉頭看了眼莫少南道:“我女朋友都受傷住院了,我這個做男朋友的居然現在才知道,真是太失敗了?!备栈匾暰€定定的落在了邵靖雨的臉上,眸中盡是深情。
“不過你放心寶貝,等你好了,我一定加倍好好的補償你,我最喜歡聽你叫我阿言了,別生我氣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