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澎湃三步并作兩步將那塊毛料扔在推車里,這才追上了正在結賬的紅姐,等結完賬徹底踏實了,咧開嘴不由得傻笑起來。
元梓堯笑話我占便宜沒夠,紅姐也說我是小財迷,我也不計較,打趣了一會三人決定回酒店自己解石了。
只是去提車的路上,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突然橫穿我們眼前,奪去了視線。
我正好奇誰這么壕,只聽場區里吆喝起來:“顧老板來收貨了!”
“怎么今天就來了?”元梓堯好奇的往里面瞅,自顧自的嘟囔,“不是應該明天才到嗎?”
我聽著了然,姓顧?應該是那個人傻錢多的大款!
想罷,好奇的往里面看去,只見車緩緩停下,先跑出來個小廝開車門,隨后一雙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露頭后,傻大款露出了真面目。
同一時間,我的心臟一抽,不住的哆嗦起來,他生的是高挺鼻梁,略厚下唇,一頭寸發,側顏邪魅,渾身散發出唯我獨尊的氣勢。
顧……顧擎?
“顧擎!”我還沒說話,身邊的紅姐一時間興奮的招手,拉著我,“是顧擎啊小暖。”
說著紅姐已經沖了過去,顧擎停下腳步,看了眼紅姐,眼神卻是看向了我:“我們認識?”
“額……”紅姐有些尷尬,“上次,我們在毛料市場……”
“不認識!”我搶先一步攔住紅姐,看向顧擎,心里滿是前天晚上我說的那句:從此我們恩斷義絕,永不相見。
顧擎,你做的很好。
“怎么會,他是顧擎啊!”紅姐蒙圈了。
我搖頭:“人有相似,也有重名,我不認識他。”
顧擎一聽勾起冷笑,黑色的眸子里分不清諷刺還是自嘲:“你這種組團搭訕方式倒是很新穎。”
“顧董,那邊在等。”旁邊的工作人員小聲提醒。
顧擎聽罷沒再看我一眼,扭頭瀟灑而去,一邊走還一邊和旁邊的工作人員交涉。
紅姐凌亂了:“難道是我記憶出毛病了?”
“額……”我正尷尬,元梓堯好似不死的突然笑出聲:“暖姐姐,我還以為你認識顧氏的顧董,原來死認錯了,嘖嘖。”
“是紅姐認錯了。”我佯裝鎮定的站起來吆喝著他們往停車位置走,暗器手機卻查起了新聞報道,顧擎竟然擺脫了輪椅,成為了顧氏總裁?
這么突然,想必會引起商界的腥風血雨才對。
果不其然。
全是顧氏的新聞。
不過是從昨天開始。
“玉石界龍頭之子,身體復原,重回鉆石王老五之首。”
“顧擎雷厲風行任職顧氏總裁,老總裁退居二線。”
“顧氏將迎來新夫人。”
“新夫人身份成為疑云,據說是青梅竹馬。”
“有知情人透露,顧氏總裁將壟斷烏魯木齊貨源。”
……
“小暖你怎么了?”紅姐忍不住推了推發呆的我,“怎么從剛才就精神恍惚的?”
元梓堯笑了:“八成暖姐姐是被剛才的顧董迷得沒了魂兒,他可是鉆石王老五,嘖嘖,我要是女的就嫁給他!”
“那他也得娶你啊!”元梓堯這幾天特別
拿我開玩笑,眼下不想讓紅姐他們看出異常只能強打起精神打趣著。
三個人樂和了一會,我借口有些倦了閉上眼睛靠著休息一會,而實際上,腦子里還在調理著整件事情。
想著爆表的新聞,又想起那晚的事情。
我心沉到了谷底,顧擎,千萬不要因為我。
深吸一口氣,顧擎怎么會愛我?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想不明白,明明沒見幾面。
但如果只是富家子弟玩玩,那天的事情為何會對他影響這么大?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是巧合。
“但愿是巧合。”我心里祈禱,稍稍輕松了些。
元梓堯送我和紅姐回了酒店離開后,我立時跑到了解石機器旁,摸著那塊包裹著白玉的毛料解開。
紅姐在旁邊見我又解出來一塊綠,直呼見鬼了,不似昨天驚喜的拿起春帶彩端詳,而是端著下巴打量:“嘖嘖!小暖,你不會有什么貓膩吧?比我哥哥挑的都準,從夕陽翡翠開始到現在,你似乎沒失手過,如果沒記錯你23,對吧?”
我心道糟糕,昨天解出了春帶彩,今天不管不顧的就解開了白玉。
別說紅姐,若是我是旁人都會懷疑,但戒指是萬萬不能透露的!
想著立時摸了摸腦袋裝傻笑著:“嘿嘿,來的時候我就說我有實力,你還不信呢。”
“怎么可能,你才23歲!”紅姐狐疑的看我,再次強調年齡。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嘛!和年齡有什么關系?”我欲哭無淚,臉上卻笑意盎然,胡亂編造,“紅姐,不過我第六感很準,這大概就是你說的貓膩吧!”
第六感?紅姐嘟囔,先是半信半疑,隨后眼睛竟然泛了光,跳到床鋪上大呼發財了。
我以手扶額,看著紅姐快四十的人高興的上竄下跳不由得汗顏,娟娘好一會才老實下來,不過卻眼冒亮光的看著旁邊的毛料,隨手拿來幾塊試我,讓我說哪塊有綠。
我摸著她拿來的兩塊石頭蛋子和一塊石化玉瞬間呆滯,不過轉念一想,隨后挑了一塊石頭蛋子。
紅姐笑著親自解石,但看著百花花的石頭意料之中的失望了,撇著嘴說不準。
我嘿嘿一笑,這就是我要達到的效果。
不然以后紅姐逼著我去感應有綠的毛料,總有一天會曝光,到時候第六感總有瞞不住的時候,畢竟第六感這種東西,只有女人相信。
總之這事兒也就這么打岔過去了,毛料買完了,紅姐的意思是再玩幾天,我卻言辭拒絕了。
顧擎在烏魯木齊,雖然我希望是巧合,但不知道為什么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紅姐見狀沒再勉強,只是讓梓堯將我們送去機場。
登機口。
“紅姨,我以后有時間就去找你們玩。”元梓堯笑著擺手和我們道別。
“到時候紅姨帶你去吃好吃的!”娟娘自然是歡迎。
我聽著心里卻一哽,這些日子元梓堯在我心里的陽光大男孩的形象已然變成腹黑公子,想著他以后去青市還真有些頭疼。
“暖姐姐不歡迎?”元梓堯撇嘴看我。
我一聽連忙求爺爺告奶奶:“小祖宗,你來!我雙手雙腳歡迎!”
元梓堯圓滿了,紅姐笑了,我悲劇了。
回到青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在機場隨便吃了口快餐,才叫了車將貨物送去“石閣”。
紅姐的意思是休息兩天再開門,我自然是沒意見。
兩人達成一致,我就想著回去休息,剛走到門口,紅姐突然叫住我,我扭頭一看,卻見她手里拿著春帶彩和白玉:“小晴你的東西沒拿走,不過,這兩塊你是自己賣還是讓哥哥去賣?”
“我自己去賣吧!”老蔣上次賣夕陽翡翠是拍賣的整塊玉,當時覺得是高價,但現在想到高價卻只想到君白,上次聽他說如果做成首飾再賣價格會高的多。
紅姐沒多問,只是笑著將翡翠和白玉遞給我:“那行,你先走吧,我剛才和哥哥通了電話,他一會過來看看料,唉,我又得挨一頓數落了。”
我猛然想起紅姐回來時在飛機上坦白說之前說了謊,元老的電話其實是她從老蔣的電話看到的,所以她打給元老,老蔣并不知道。
我當時嚇得夠嗆,直說老蔣這是偷號!
誰知紅姐月眼彎彎一本正經:“親妹妹看親哥哥的手機是名正言順,打電話慰問哥哥的朋友這叫懂事……”
我一愣,竟是無言以對!
我出了“石閣”并沒有回家,而是拎著行李直接去了“青石淚”,路過顧氏店鋪卻發現沒開門,眼看著時間才五點剛過,不禁有些奇怪。
等進了“青石淚”店鋪,才發現小廝不在,迎面只看到了一身休閑裝扮的君石正在燒茶,雅趣很足。
聽到聲音立時看過來,但看到是我似乎有些驚訝:“怎么是你?你怎么來了?”
我笑著將春帶彩和白玉放在到他面前:“我是來給你送錢來的,怎么聽口氣君老板不見待我?”
君石看到春帶彩和白玉,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并不是很驚訝,這在情理之中,白玉暫且不說,春帶彩雖然少見也不是有價無市的地步,君石的眼界,區區春帶彩還入不了他的眼。
吃了閉門羹,我機靈的轉換了態度:“如果這入不了君老板的眼,就算我求君老板辦事了,能不能找人做成首飾?當然您可以抽傭金。”
說完君石這才笑出聲來,他說并非自家毛料抽成更高,看價格高低在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三十之間的區域。
“百分之三十吧,交個朋友。”對于君石,我是真心結交的,雖然利字當頭,但賭石界靠的就是人脈,我和娟娘開了“石閣”,以后互相幫忙也能行個方便。
想著,不由得感慨,最近自己距離那些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成熟了很多,催化我成熟的一切無非就是那個始作俑者,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
君石聽我嘆氣,清爽的笑容略微淡了些:“交朋友就交朋友,嘆什么氣?”
我被他提醒,才知道自己失態。
只是剛要解釋,門口突然來了熟悉的聲音:“老板可累死我了,顧家真敢要價啊,我沒看出來哪里好!”
我定睛看去,矮胖的小光頭映入眼簾,是這家店鋪的店員小塞,他此時抱著個綠色翡翠,塊頭很足,滿口抱怨。
我先是被顧家二字吸引住,隨后看向翡翠,愣住,這翡翠不就是我之前在顧家店鋪挑中的那塊帶玉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