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裡/綠樹中那隻枯葉兒/在搖搖擺擺地唱/良辰美景是他們的時光/欣欣向榮不是我的夢想
墜去墜去/雖有些酸楚/並無太大心傷
憶那時/我與親友同榮共昌/一片熙和與歡暢/風liu倜儻如他們的模樣/追隨親友纔是我的願望
墜去墜去/雖有些酸楚/並無太大心傷
經歷過/冰天雪地風苦寒狂/已知生死是平常/早成腐朽化春泥又芬芳/享寂寞不爲快樂煩惱忙.
墜去墜去/雖有些酸楚/並無太大心傷.
一、
易琪和琮儀進入這個世界後,是根據這世界的平民裝束易容打扮了的。沒想到魔界就是魔界,只要看到生面孔身上戴有珠玉,就會實施搶劫,而且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
易琪和琮儀對視一眼,乖乖地摘下飾物交給這些合法強盜。這些魔界的飾物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該扔的垃圾。
就在他們轉身欲走時,發現又有兩匹高頭駿馬攔住了去路。不,不只是兩頭駿馬,也不僅是馬上分別坐著一個高大威猛猙獰的男魔,和一個比女仙還要美到一倍嫵媚到三倍英爽到六倍性感到三十七倍的年輕俏女魔,還有兩人身後威武雄壯的八百魔兵。
易琪和琮儀不由自主地拉緊了手。俏女魔先嬌笑了起來,笑得易琪有些犯暈,然後俏女魔看著被掠者向男魔開了口:“頁闐哥,我說他們是仙界的沒錯吧?”
頁闐長得就像是一大堆核桃粘貼出來的人,另外世界的人只能用“目不忍睹”來形容他的醜惡之態。但易琪知道,頁闐的模樣在魔界的上層裡,雖算不上帥哥也差不多了。
琮儀用雙手抱住易琪的左臂,很少褪下的愉悅表情變的淡淡的幾近消失,但仍然小聲拍著易琪的馬屁:“琪哥說的對,‘仙界多財寶而少美女,魔界多美女而少財寶。’”接下來她又提示了自己緊張的原因,“你還應該告訴我:仙界醜男也順眼,魔界帥哥不能看。”
頁闐的耳朵和腦瓜兒還挺靈,馬上接住了琮儀的話茬:“不能看是不習慣,把你抓到爭勇王府當婢女,看我的時間多了就能看了。”
俏女魔一雙俏生生的大眼一直遊移在易琪身上,說給頁闐的話語也帶了些嗲聲嗲氣:“頁闐哥,人家可是上界天國來的,咱們不要太粗暴嘛。”
看的出來頁闐很寵他的妹妹:“好,好。都靈妹妹,我不粗暴。我和他們商量,咱們說好的,我和他們商量。”原來頁闐的腦瓜兒並不太靈,而且不會不粗暴,他又用手指向易琪與琮儀,“你們,把仙衣送給我,”又指定易琪,“你,跟都靈妹妹做丈夫。好了,就這樣商量好了,跟我們回王府去。”然後撥馬回頭就走,他身後的魔兵立即將易琪和琮儀簇擁起來,一起向大建築走去。
在同一時間被兩夥“強盜”先是劫財,後是又劫財又劫色,而且劫的是上界武仙,換上別人不發飆纔怪,可易琪卻是顯得又老實又厚道地跟著走了。誰能想象不敗王易琪會乖乖就範?行走的途中,他結起手印將身前的兩個魔兵幻化成自己和琮儀,然後拉著琮儀一起隱身飛向空中。
剛飛到空中,得意洋洋的易琪感覺有些不對,這不對的感覺使他大吃一驚。他緊張地立即甩開拉著琮儀的手後,又忽然改變主意想立即再抓住,但琮儀靈巧地避開了。易琪用最快的速度蓄起功力並進行質問:“你是誰?”
咯咯嬌笑的琮儀晃了一下身子後竟然成了都靈。
忍住羞惱的易琪又問:“你什麼時候變作琮儀的?”
都靈仍是笑:“在你結手印的時候。”
忍不住惱羞的不敗王揚起右手掌刀切向了都靈那柔美的脖頸,早有防範的都靈後退讓過,仍有著那千嬌百媚的笑:“你要殺愛你的人?”
易琪掌刀未落左手早已打出了二十四個手印,意圖擒住都靈做爲人質,用來交換琮儀。但精明的都靈雖然險險的有些忙亂,但仍然躲了過去,而且笑的更加讓人意亂情迷:“琪哥想抓我用不著這樣嘛,不過你要抓了我,就得一直帶著我。”
二、
易琪和琮儀剛入魔界,就被在空中玩耍的都靈發現了,跟蹤多時後明白了他們的目的只是遊玩,警惕就變成了羨慕,羨慕又慢慢變成了嫉妒,嫉妒又被邂逅久已暗戀之情人的興奮所代替。都靈是頁闐魔國的第一美女,也是有著“颯勝”封號的女將軍,在戰場中早已見過英氣勃勃又智計百出的易琪。雖然芳心久暗許,奈何仙魔兩界人!這也是六千年來都靈不談婚嫁的原因,現在易琪竟然自己送上門來,又是被都靈第一個發現,沒有好戲唱纔怪。都靈已經下死了決心:就是做妾做婢,也要跟著易琪。離開這個又髒又破又醜陋又恐怖的地方,跟上一個又俊又雅又大能又溫情的仙人,是她早已有之的願望。因爲他很早以前就知道,雖然天外有天仙外有仙,其數量多到了無數,但神仙眷侶是少之又少的,武仙的比例是十萬仙人中也難有一個,而武仙中能與異性結成情侶的情種,更是如同人間的鳳毛麟角一般屬於絕無僅有的了。原因很簡單,仙人是福德很大的人,他們可以自造出任何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妻與子。而練功和爭鬥都是既辛苦又會絕大多數人惹出不愉快感覺的事,還有眷養異體妻與子是需要遷就和付出許多麻煩的事,一般的仙人根本不於考慮,他們只是在自己的圈子裡自得其樂。能遇到既有情又俊美的武仙,都靈當然希望傾情相隨了,何況她一向自視甚高,本身條件也是異常優越,忽然發現了心中祈盼了很久的目標,當下哪裡還肯放過。可憐聰明瞭一世六萬年的易琪,絲毫不知與之對抗了一生的魔界中,竟然有位超級魔女暗戀了他幾千年。
正對笑靨的易琪迷糊了一下又清醒,雙目放出炯炯的逼視:“琮儀在哪裡?”
都靈的回答依然老實:“跟我哥哥變成的你,進了王府了。”
易琪向下瞟了一眼,那個大建築——王府的內外包括上方,已由魔兵結好了貌似防禦,其實隱含了許多兇險機變的誘敵大陣,是易琪只聞其名未見其詳的罡魔殛陷陣。
都靈現出一臉的關切:“琪哥,你的心亂了。”
易琪用仙家的感知力偵知了都靈的心中,對自己充滿了拳拳情愛,忽然間改變了想要擒拿都靈的主意,發出長嘯就向王府撲去。
都靈急叫:“琪哥你再聽我說幾句!”
易琪心想:“鬼才聽你的!”
戰鬥開始了。
易琪和琮儀用思維速穿過第七層天共十一光年的距離,來到這第六層天的由須界並遇到兇險,在前有強敵後無援兵的情況下,只能主要依靠機智獨立支撐到勝利或失敗。所以他不到最後關頭,是百分之百地不會與敵人硬拼的。
連續六天幾乎無休無止的戰鬥之後,易琪衝到了王府裡的演武場中,不遠處演武場外有一座不小的假山,他不知有沒有埋伏,所以沒去佔據。
他的法寶已經減少到了必須節省的數量,既不願損耗功力,又不想使用法寶,易琪依然有辦法解決周圍的六個魔頭。易琪是仙家,仙家無縫天衣的袍袖之中大多自有乾坤,內裡基本上是些宮殿、仙屬、寶物等等,這也是魔頭想要強奪仙衣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別人不知道,爭強好勝多有是非的不敗王易琪,竟然在袍袖中安置著軍隊。
對付幾個小魔頭自然用不著軍隊,易琪抖袍袖是放出了六個二等暗侍衛。
三、
頁闐和都靈在與仙家的爭鬥中,見識過“浮光掠影”,深懼其中的厲害。易琪是使用“浮光掠影”的老手,神態和動作當然別無二致。而圍繞易琪最近的六魔,是爭勇王頁闐和颯勝將軍都靈瞞著國王請來的宮中一等侍衛,如果這些人有什麼閃失,再拿不到令魔界人垂涎三尺的無縫天衣,兄妹二人的損失簡直就是不可估量的。到那時千年的戰功肯定是白建了,被貶被流放被抄家那是好事,最恐怖是那種連被宰殺的畜生還不如的死法,真的讓人不寒冷也會把所有的魔毛都豎起來。他們立即大施功力,用出了強制移動功能。
易琪的六個無聲無息的隱形侍衛就在將要得手的一剎那間,六個魔頭忽然被外力移動了一下。然後,偷襲就變成了纏鬥。
如果真用“浮光掠影”的話,強制移動也會白費。
易琪用這一招只是爲了爭取一點點時間,他做到了。看他的外表似乎是滿不在乎地卟楞了一下腦袋,其實是用功打開天眼看了看:構成隱結界的罡魔殛陷陣將這爭勇王府圍成了亞光世界,四千三百零六十三個浮上飄下的魔兵結成了遠近三層陣形,將他圍在了核心。隱結界是一般外人不可察覺之界,也就是說這陣內再有翻天覆地的大動靜,外面的鄰居或行人眼中的王府,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日王府。
易琪又冷笑了一下:六天前敵人的整整六千人,被自己憑著法寶和功力滅掉了將近三分之一。而他袍袖中的軍隊還是完好無損的一萬五千人,可是,他並沒有篤定勝利的預感,方纔他只是感覺到危機的來臨,現在才知道決戰的時刻已經到了。因爲再也忍受不了久戰不勝感覺的頁闐,啓動了罡魔殛陷陣的總攻擊令。一時間陰雲四起,魔影重重,陣旗翻涌,咒令在隱隱中此起彼伏:“嚆摩採搴迄聒咯――九殛魔風動,初罡出!
蹇於思怙殤誥叱――九殛魔雷動,初罡出!
昴締囅噥傺恍觴--九殛魔光動,初罡出!”
易琪知道“初罡出”是預備,“再罡出”是啓動,“狂罡出”之後,如果自己用準備好的方法迎擊,這王府一定會在狂暴後變做“天坑”。王府變“天坑”不要緊,琮儀會怎樣呢?他用天眼也看不到琮儀的下落,這正是他的焦急之處。
陣勢雖然剛剛啓動,但易琪已經感覺到了四周涌來的極其霸道的壓力,爲了護功他趕忙收了天眼,再看環身不遠處的爭鬥者,自己的暗侍衛居然落在下風且敗局已定。不敗王可是個不認輸的主,他急忙忙放出一等光侍衛,下的意念指令就是:“用最短的時間活捉六魔。”
易琪雖因不願失敗而拒絕參加任何世界、任何形式的侍衛法武大賽,但他明白自己的侍衛是第一流的。他惡作劇般地唆使自己的侍衛變化後,私下挑戰成名後的他人侍衛,包括有著第一、冠軍等等頭銜的武者,大多數的結果都是證明了真正的強者就是自己的侍衛。有句話叫“彼一時此一時”,現在的情況是昔日的強者無可奈何地成了今日的弱者,因爲仙屬戰鬥力的高低是隨著主人戰鬥力的高低而有變化的。十二個除了主人別外無畏的英勇侍衛,可憐根本鬥不過六個魔頭。而且纏鬥“海馬”的一等第一光侍與二等第一暗侍,竟然就要被漸漸地逼上自己的頭頂。
仙家的頭頂都是有或罡氣或淨光以及護法神屁佑著的。尤其是武仙,他們的頭頂上小的有三丈到八丈,大的三十丈乃至百丈的範圍內都有著強到不可思議的護衛和反擊能力。此處受侵的後果,王府中的魔頭們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