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被黑暗驅下天疆/星星謳歌著自己的輝煌/月兒把聖潔灑向四方/地球的後背卻是熱情奔放//太陽又在笑/西面不亮東面亮/星星還是鬧/看我們民主之光/月亮仍寂寥/擁著地球輕輕唱/其實我最愛太陽//
一、
其實她並沒有受到實實在在的撞擊,那個“光影”在與她相撞之前已經採取了一連串的緩衝措施,但終因收勢不及而與她摟抱到了一起。等女少的思想掙扎著脫離了與男子肌膚相親所因起的昏亂和幻想的時候,魂魄歸位清醒過來的她,無可奈何地證實了自己確實躺在一個俊美的滿面焦急的男人懷中。這個男子用電光火石的速度飛到祭堂之外,把女少輕輕地放在人羣中,又拉起那個連女人看了也會心跳加速的女子,徑直進入了祭堂大院。
這祭堂本是人們心目中最爲神聖的地方,一般不夠級別的人,如果不被召喚而擅自進入的話,等待他的大多會是殺身之禍。而易琪和都靈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去了,居然沒有一個人生起阻止的念頭。人們本來已被突如其來的天災魔禍弄的五迷三道,現在又震驚於二人的絕世風采,不由得有了一個聯想式的猜測:如此沒有煙火氣息的人物,一定是女媧大帝的仙家朋友,來此當然是爲他們消災解禍的。
易琪和都靈進入祭堂後立即飄上了位於村子正中心的祭臺,緊接著就一面佈置防禦結界,一面分出心神觀察海馬等人的情況。
海馬等六人當時一見大毒龍就要驚暴而出,恐懼的腦海裡立刻就被一個“逃!”字佔滿了。六人就象受驚的鳥兒一般直向雲霄衝去,心中只是怨恨自己平時練功偷懶,以至現在的飛行速度太慢太慢。
頁闐的功力本來就差,方纔又被易琪狠狠地折騰了一下子,身上的難受勁還沒過去,自然飛在最後。海馬做爲一個首領,當然地要講究一些風度,主動承擔了殿後的任務,所以飛在倒數第二。
前面四人正在亡命的飛逃中,突然發現他們正前方的不遠處憑空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山洞,而且這個骯髒的流淌著各色各樣毒液的大洞中還對他們作用著一種強大的吸引力。四人又立即痛心疾首地悔恨自己飛的太快了,因爲在生命滅亡前的一瞬間,他們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山洞,是大毒龍張開的大口。
連一聲驚呼也沒來得及發出的四員魔將,不知帶著什麼樣的想法鑽進了那個死亡大洞。餘下的二人連念頭也沒顧上轉一轉,自己也不只如何做到的身體竟能生生硬硬地開始向來路疾飛,離他們的起飛點還有一段路程的時候,飛行軌跡忽然變成了一道弧線,頁闐在前海馬在後的二人竟然超朝著山村飛來。
易琪和都靈的防禦結界已經基本搞定,山村外面雖然是天翻地覆的一片狼籍慘景,結界內安穩下來的村子中卻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什麼震動了。而易琪和都靈仍在努力地加強著防禦結界,他們知道眼下的結界對付現在的自然物體的變動還勉強可以,但要承受大毒龍的攻擊,那是遠遠不夠的。這時頁闐與海馬飛到了村邊,頁闐大叫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怎麼也象是在哭喊:“都靈妹妹,快讓哥哥進去吧。易琪上仙妹夫啊,救救我這個可憐的舅子吧,我知道錯了啊——。”
海馬平時的吟唱此時濃縮的簡直成了叫花子唱的蓮花落:“易琪上仙,救我命來。此時救得我的命,是友非敵聽你令!”
易琪冰封了很久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這雖是帶著鄙夷的一笑,卻使都靈覺得忽然間天地都燦爛了一下。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感到心情好了一些,然後將兩位魔將身前的結界隱幕打開一道縫隙,讓頁闐和海馬鑽了進來。
二、
頁闐和海馬被嚇的失魂落魄的當口,因極度的恐懼和無助而投奔向易琪和都靈的所在,純屬是一種直覺的選擇。待驚魂稍定再反思一下,就有些慶幸自己選擇的正確;大毒龍雖然和他們同屬魔家,但兩位魔將更是深知魔家的殘忍,四位魔將瞬間被吃就是最好的現身說法。
易琪雖然是仙家是世仇,但與颯勝將軍的結合使他們在心理上已經有了一絲親切感,再更深一層想,仙家的心慈手軟是由其本性決定的,這是無始以來魔家人對其屢試屢驗的結果。
魔家雖對此而常常利用且頻頻得手,仙家雖因此而吃虧無數,但雙方一家的心慈手軟和另一家的心狠手辣自始至終沒有改變過。這使魔家人對仙家的此項既佩服又迷惘,雖然也有魔人試著讓自己變的心軟一些善良一些,但淺嘗之後即斷定這對自己是有害無益的。
其實他們不知道,三界衆生的所有差別,歸根結底是心性中善良與邪惡成分比例的差別。仙人所以居富麗堂皇之地,行隨心所欲之事,而魔人則多居山林或晦敗之地,行事動輒得到的是苦惱和暴怒,其根本原因就是心性中的邪惡成分偏大了。如果有哪個魔人認識到了這種道理,並且狠下心來使自己變的真正善良起來,那他一定會超凡入聖的;不過這是需要極大的動力和極大的勇氣才能發生的事情。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並不只是一句激勵人標語口號,它的內涵是無比的堅忍和決絕。本書中我們的都靈雖然有了造物所賦予的福緣,還是經歷了多少次真正意義上的生死磨難,才得以走上福慧雙xiu的正途。
待兩位魔將徑直飛到祭臺旁邊,易琪及時制止了二人慾要發出的感激之類的廢話,立即向大家重新佈置了任務:“爲了抵禦大毒龍對我們的衝擊,現在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力量來,把這個防禦結界加固再加固。
“我來負責這個結界球的上半部。靈兒妹妹你管上半部和下半部的結合。
“海馬和頁闐,你倆負責加強結界球下半圓,如果是因爲不夠努力而造成了下半圓的不結實,我會馬上把你們扔出防禦結界!”
海馬和頁闐不由得發出了尷尬而無聲的苦笑,身爲魔家的高級將領,居然要聽死對頭仙家的指揮。無奈的二人轉過身剛要開始工作,苦笑忽然又變成了苦惱,因爲他們同時察覺到自己後腰上輕輕地一酸一麻。
二人立即回過頭來怒視易琪。
易琪嘻嘻哈哈地臉上一點兒也沒紅:“不好意思啦。也沒什麼了,我只不過想給自己增加些安全感而已。”
頁闐又快哭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仙家啊,這麼卑鄙?”
海馬又開始了吟唱:“這個上仙竟然比魔家還要臭屁啊。”
頁闐不知該怎樣說才能發泄心中的憤怒:“比臭屁還要臭屁,是狗臭屁,是豬臭屁,是……。”
“好了好了。”易琪一臉的不耐煩,“不敗王易琪他老人家早就有一句名言:要想打敗魔家,就必須有比魔家還魔的手段。現在就讓你們知道一下什麼纔是‘比臭屁還要臭屁’。”說著舉起兩手分別做了一個掐的動作。
海馬和頁闐身突然感到後腰的脊柱被一個堅硬的鐵鉗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體中的汗血立即如同村外大毒龍帶出的水火一般,爆發似的涌出了皮膚,二人猝然間連哭帶喊地在地上打起滾兒來。
這並不是易琪狠毒,因爲他知道魔人的本性是極其殘忍和陰險的,與他們打交道必須慎而又慎到不能出一丁點兒差錯。按易琪的猜測,外面空中正在耀武揚威的大毒龍本是他們的祖輩,之所以吃掉了四員魔將,只不過是剛剛衝破禁錮後情緒激動而引起的一時失察,待這個實力絕強的傢伙瘋狂度稍微下降後,一定會把這剩下的兩員魔將招爲麾下的,如果不早早控制他們,那時勢小力弱的自己一定會後悔的,而不敗王易琪可不是一個隨便做後悔事的人。
三、
易琪把虛握的兩手鬆了開來,兩員魔將終於不用再打滾了,因爲那種錐心刺骨根本無法抵抗的巨大疼痛隨著易琪的鬆手而消失了,但對於那種疼痛的恐懼感卻以比他們的極速飛行還要快七千倍的速度成長了起來,並且已經到了刻骨銘心的程度。
一切正如易琪所料,大毒龍吃完四員魔將吧嗒吧嗒滋味,心知是錯把子孫當人類吃了,但是他不想吐出來。一來他是餓極了,二來魔吃魔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犯不著吐出來再花工夫救他們。大宇宙間的魔崽們多的數不勝數,哪裡用的著爲這四個不入流的小傢伙費勁。既然他們鑽進口中填了肚子,就算他們爲祖爺爺盡了孝道罷了。
稍微定了定神的大毒龍,立即搖頭擺尾地來到小山村外。雖然他不在乎那四個魔將,卻想把海馬、頁闐和都靈收在身邊,他感覺得到這三人的功力已非泛泛之輩。
他趴在村外,儘量裝的如同寵物一樣可愛。不過這寵物也太大了,吻部挨著防禦罩,尾巴卻翻過山樑到了山頂的那一邊:“裡面的小可愛們,來和祖爺爺親近親近吧,這個破罩子可經不起祖爺爺的三擊啊。”
俗話說親不親故鄉人,是親三分向。海馬和頁闐早就後悔了自己方纔投靠易琪,現見大毒龍的召喚,挺身就要闖出。但他們的腰間忽然一痛,立即制止了自己的行動,扭頭定定地看著易琪。易琪瀟灑地指了指離防禦罩較遠的一個地方:“好好蹲在那裡,不準亂動!”
兩員魔將無聲地嘆了口氣,唉,誰讓咱自投羅網來著。帶著滿心對易琪所造疼痛感的恐懼,乖乖地蹲到了一邊。
易琪當然知道大毒龍說的是實話,但他只能待觀其變。默默地把爪鉞不會錯摸了一遍又一遍,準備著一旦有了適當時機,立即對大毒龍進行一次全力以赴的攻擊。
都靈一語不發地站在易琪身旁,掌中一把七寸長的飛劍吞吐著惡狠狠的兇光,她是鐵了心要與易琪共存亡了。
易琪看了看,知道都靈用的是魔家寶器,但並不是極品寶器。想了想從袍袖裡取出一柄三寸長的仙劍,遞給了都靈:“靈妹,試試這個能用不?”
都靈低頭,登時間眼神就定住了,猶豫了一下接過來,閉上眼睛開始用意念和仙劍進行溝通。不一會兒,都靈一揚手,剎那間人隨仙劍升到空中,並站在劍上,而仙劍也自動變成三尺長短。都靈意興飛揚地歡叫一聲,瞬間衝入了雲層,又倏然迴轉進入防禦罩,來到易琪身邊,一下子就沾到了易琪身上。香香地一吻之後:“琪哥,太謝謝你了。我想不到,想不到你有……,想不到我會有用上仙劍的這一天……。”她太激動了,語無倫次地說著說著,忽然眼圈兒一紅,落下淚來。
魔人本來就是羨慕仙人的,但因緣力福力等等關係,他們享受不到仙家的快樂,加上嫉妒易怒等等負面情緒,兩家勢如水火形成了敵對關係。但仙魔是可以轉換的,大宇宙間的許多有情生命一直在或明顯或緩慢地轉變著。不過象都靈這般由魔家直接入仙道的例子並不多見,其詳情容後文再表。
易琪憐愛地撫了撫都靈的頭髮:“靈妹,給她取個名字吧,”
沉浸在巨大幸福感中的都靈還有些不太清醒:“啊,啊,琪哥,她,她還沒有名字嗎?”
這把仙劍本是一個女武仙剛剛煉好,雖是極其珍愛但卻沒有滴血認主的武器,易琪偶然見到,就用自己的寶器換來。原是要用來討好琮儀的,後來一琢磨這仙劍的屬性與琮儀的體質並不契合,所以就隱忍著再也沒有拿出。沒想到碾轉之後,都靈竟成了她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