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外的馬路上不知何時一輛車都沒有了,不僅車沒有了,連過往的行人甚至平常經常出現的流浪狗、流浪貓都不見了。
這樣的情況對剛剛纔到晚上九點的東京來說是極其反常的。
要知道夜晚的東京比之白天還要熱鬧,並且這股熱鬧會從黑夜初臨一直持續到凌晨乃至天明。
哪怕詩音家所在的這幢公寓是在東京最北、最窮的北區,但也不至於說會在晚上九點就變得荒無人煙。
這一切自然是因爲有人在背後操控清場。
不知何時,公寓樓樓下的大片陰影裡出現了十來個黑影,他們各個身材高大,身上穿著統一的黑色西裝,黑色皮鞋。
此時他們正一言不發地排成一排,背脊挺直,雙手向後交疊著站在一個穿著同樣衣服,但是敞著胸口,袖口上挽的年輕男子的身後。
相比於身後這一排人的一本正經,這年輕人卻是隨意了許多,他一手插兜,一手夾著根菸提在半空。
擡頭看了看五樓最左側的那個亮著燈的房間,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腕上的手錶,男子將那根點燃的香菸放在嘴裡狠狠吸了一口。
暗紅的菸頭猛然變亮,淡淡紅芒中,他那張被一條刀疤斜著一分爲二的的臉龐看上去越發兇殘了。
紅點驟滅,一團濃濃的煙霧從他的嘴中噴出,隨後竟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咆哮的狼頭。
男子似乎對自己的傑作頗爲滿意,在欣賞了好一會後才揮手將它驅散,接著他右手一揮,身後的十來個黑衣人就開始悄無聲音地朝那十層公寓唯一的樓梯口走去,他們有序地一個跟著一個消失在那黑洞洞的樓梯口中。
而這個疤臉男子卻沒有動,只是跟剛纔一樣,很是隨意地站著,然後點燃了另一支菸。
他是這次捕獲那三朵母女花的行動的執行人,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都在監視著母女兩人,而今天詩音回來後,他就接到了命令,讓他今晚採取行動,正式將那母女三人捕獲。
對付三個普通人對他這樣一階高段的異變者來說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唯一的變數就是那個跟水野詩音一起回來的長相普通的華國女孩,經過偵查人員的探測,確定她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可能是水野詩音在華國認識的朋友,這次陪她一起回來。
不過爲了確保萬無一失,他還是出動了手下的一支由零階異變者組成的精英小隊前去虜人,而他則在這樓下坐鎮。
疤臉男子叼著香菸,擡頭望著五樓那一扇被燈光染成橘黃色的窗戶,眼裡閃過一絲慾望,這母女三人可真是人間極品啊,如果不是上面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許動她們分毫,以免影響了她們的價值,他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下手了。
不知道這三個極品會被送給誰?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品嚐一下那絕妙的滋味?如果像上次那對雙胞胎一樣,被客人給丟棄了,那他說不定還真有機會。
慾念涌動間,男子的刀疤臉上泛起一陣紅潮,一雙眼睛裡更是充滿了**,彷彿是回想到了某個印象極深的畫面。
只是片刻後,男子眼中的慾望消退了一下,轉而多了幾分陰沉。
怎麼回事?時間都已經過去兩分鐘了,自己的精英小隊還沒在五樓出現!
難道說他們爬個樓梯需要花這麼長時間?
又過了一會,五樓的走廊上依然沒有出現任何人影。男子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怒火翻騰:自己手下這幫人到底在搞什麼花樣,不是已經跟他們說過要夾擊包圍,現在人都死到哪裡去了?
狠狠地掐滅菸頭,疤臉男子擡腿就要往那樓梯口走去。
只是他剛將右腿擡起來後,就渾身一僵,那明明離地僅十幾釐米的右腳卻是怎麼也放不下去了。
他面前那個原本看去普普通通的樓梯入口此時給他的感覺卻是活了,就像一個吞噬一切的巨口,只要他敢踏進一步,那麼他的一切包括身體、靈魂都將被吞噬得乾乾淨淨!
冷汗瞬間從他的額頭冒出,那黑洞洞的樓梯口印在他充滿驚恐的眼睛中,帶著死寂,帶著獰笑。
“嘀嗒。”
一顆汗珠承受不住重力的拉扯,無奈地從他的下顎滴落到地上,這輕微的聲響讓疤臉男子渾身一個激靈,從那即將被吞噬的感覺中驚醒過來。
萬分驚恐的他拔腿就往後退去。
只是不知怎麼的,那原本應該往後邁的雙腿卻完全不聽他的話,開始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任憑男子怎麼掙扎它們都堅定不移地往那幽深無比的樓梯口走去。
最終,疤臉男子走到了樓梯口,隨後他的身子開始逐漸沒入,先是腿、然後是手、身體,而他最後留在這世間的則是那張因極度驚恐而五官扭曲得不成樣子的臉。
隨後,他徹底消失在了樓梯口,和在他之前進入的那支精英小隊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在這世上留下任何痕跡。
而他們的消失沒有在樓梯口外的地方激起任何波瀾。
詩音家裡,葉寒又往旁邊挪了挪,因爲洗完澡的美亞坐到了她的身邊,而詩音也從臥室裡出來,坐到了美亞的旁邊。至於理紗則還在沉睡,她身上的奪魂咒已經消失,不過損耗的精力卻不會這麼快恢復,現在好好地睡一覺對她的恢復有很大的幫助,雖然葉寒可以讓她快速恢復過來,不過相比起來還是讓她自然恢復更好些。
美亞和詩音穿著同款睡衣,只不過詩音的是粉色的,而她的是白色的,那睡衣底下和詩音一樣,似乎沒有穿其他的衣物,玲瓏有致的身段在她的舉手擡足間隱隱可見。
與此同時一股沐浴露和著體香的美妙味道開始縈繞在葉寒鼻尖,跟詩音的清新淡雅不同的是,美亞的體香中還多了一股甜美的味道。
看著她那比詩音還要嬌嫩漂亮的絕美臉蛋和那雖然嬌小,但是纖細合度的魔鬼身材,葉寒不得不感慨老天爺造物的神奇,也不知道這個有這麼大的兩個女兒的媽媽是怎麼逆生長成這個樣子的。
之前詩音也跟她講過,其實美亞的年齡並不大,因爲她十六歲就生下了詩音,到現在也纔不過三十六歲而已,但是她這三十六歲和別人的三十六歲一比,恐怕其他人就要羞愧得自殺了。
此時的美亞和詩音對待葉寒的態度卻是隨意了許多,經過一下午的相處,她們也明白了葉寒不併是那種高高在上的異變者,相反,她對很多事情都不在意,只要你別惹到她,其實是很好相處的。
所以她們在葉寒面前也就不避諱什麼了。
沙發上,葉寒安安靜靜地斜躺著看著電視,而美亞和詩音母女倆卻不知怎麼的開始鬧騰起來,嘻嘻哈哈中你推我一把,我拍你一下的,開心得不行,沒一會兩人就都衣衫凌亂了,笑鬧間有無邊春光時不時地乍泄出來。
此時的她們看上去哪裡像母女啊,根本就是兩姐妹在那瞎鬧。
理紗的病好了,家裡又有葉寒撐起了一片天,完全放鬆下來的兩人心情很是不錯。
“哎呀!”
嬌軟的驚呼聲中,一個嬌小玲瓏的身軀帶著一陣香風猛地朝葉寒懷中倒來,卻是美亞。
她不知是被詩音碰到了哪個癢處,身子不自覺地往後倒,卻忘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葉寒。
看著仰躺在自己懷裡的美亞,葉寒無奈地盯著她的眼睛,一個當媽的居然被自己女兒欺負成這樣,實在是太差勁了。
兩人兩對美眸對視了好一會,美亞才猛然反應過來,趕緊起身紅著臉拼命地朝葉寒道歉。
這真是屋裡美人笑,屋外亡魂哭,生死不過一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