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臣絕不敢妄言。”那太醫(yī)的面上十分的大義凜然,有一種將一切掙脫開來的豁然開朗。
墨軒帝的眸子一黯,他說過自己會處理這件事,為何她不相信他呢?這件事情,從表面上確實不像是巧合,他閉了閉眼,他該如何去護她?
流光苑內(nèi),慧妃緩緩的睜開眼,腦中片刻的迷糊后,清醒過來,口中喃喃的道,“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肚子,那隆起的小腹,此刻卻是平坦一片,下*體的疼痛提示著她方才流出的鮮血,一個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娘娘,您醒了。”菱清忙上前去扶住她,眸中掠過淺淺的擔憂之色。
“菱清,我的孩子怎么樣了。”
慧妃拽住菱清的手,那雙妖嬈的眸子里有著深深的期待,還有不堪一擊的脆弱……
“娘娘剛剛才醒來,還是好好休息吧!”菱清別開眼,眸中有著傷心之色,輕輕的扶著她躺下,卻避開她的問題不答。
她猶豫的態(tài)度讓慧妃更加的擔憂,不知從哪來的力氣,用力的掙開她的手,幾乎接近瘋狂的喊道,“我的孩子呢?”
“娘娘。”菱清重重的喊了一聲,面上含著濃濃的哀傷,跪了下去。
“您還年輕,以后一定還會有孩子的,保重身體才是最要緊的。”
“啊……孩子,我的孩子……”慧妃一時大慟,痛聲喊了出來,身上的疼痛怎樣也比不過心里的疼痛,她的孩子,她最親的孩子,還未來到世上,便已經(jīng)離她而去,她仿佛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仿佛他還安靜的呆在她的腹中。
那喊聲凄厲而傷心,頓時驚動了在外邊的人,墨軒帝神色一凜,快步走了進來,其他的妃嬪也跟了進來,想一探究竟。
墨軒帝見著她痛哭的模樣,不由得蹙緊了雙眉,他走了過去,輕輕的抓住她拽著被子的手,低聲說,“愛妃,你先冷靜一些,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慧妃猛地抬頭看向他,眼中有著深深的恨意,她的雙眸中迸出濃烈的恨意,聲音冷硬而又幾欲瘋狂,“皇上,是沐妃那個賤女人推了我,我的孩子才沒了,皇上,你一定要給臣妾做主,殺了沐玲瓏那個賤女人。”
墨軒帝的眸中閃過一抹冷意,他不喜歡別人這樣說她。他不知道為何她扯進了這件事,她本不該與這件事有關聯(lián)的,他垂了垂眸,掩去眸中的不快之色,冷聲道,“這件事朕自會給你一個交待,你先養(yǎng)好身子才最要緊。”
“皇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包庇沐玲瓏那個賤人嗎?”慧妃的眸子里迸出一抹深深的恨意,妖嬈精致的面上有著淚痕,她沒想到,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護著那個殺了她孩子的兇手。
“太醫(yī)說過,你吸入了大量的麝香,腹中的胎兒早有流產(chǎn)之跡,這次摔倒不過是一次契機,所以這件事的罪責,究竟要如何追究,還有待商榷。”既然太醫(yī)已將這件事說了出來,所以他便不再隱瞞,這樣興許還能減輕一些沐玲瓏的罪責,他的眸色深沉,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麝香,我這般的疼愛我的孩子,處處小心,怎么會吸入麝香,定是沐玲瓏那個賤人在我的宮中放了麝香,皇上,你快派人去搜她的寢宮,定是能找到證據(jù)的。”
慧妃像是終于找到了缺口,一時間所有的憤恨全都爆發(fā),她用力的抓住墨軒帝的手,面上近乎于瘋狂,她早就知道了,她有孕,這后宮的女人定是紅了眼,而沐妃那般受寵,又怎么會不想除掉她的孩子呢?而且她又怎會那般的安靜,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她早就想好了如何對付她,然后一步步的害了她的孩子。
“不行。”墨軒帝一口回絕,絲毫不給人機會。
“哀家的孫子都沒了,還不能搜宮嗎?”太后威嚴而又帶著憤怒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見靜賢妃攙扶著太后走了進來,而太后一臉怒色,面上有著不加掩飾的哀戚。
“太后……”慧妃凄聲喊了一句,眼淚順著面頰流了出來,襯著蒼白的面色,十分的惹人憐惜。
太后走了過來,面色稍稍有所緩解,對著慧妃溫聲道,“好孩子,哀家知道你痛,但是也要養(yǎng)好自己的身子,再為哀家生一個皇孫才是。”
慧妃的淚涌得更多,像是絕了堤一般,她有些感激的看向太后,或許她不是真心的關心她,但是只要能為她討回公道就夠了。
“母后。”墨軒帝面帶怒意,蹙著眉看了一眼太后。
“皇上,你不搜,哀家派人去搜。”太后這一次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也不再顧忌皇上的顏面。
“母后一定要與兒臣作對嗎?”墨軒帝冷聲道,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像是累積了萬年的冰霜,他轉(zhuǎn)過身子,直直的對著太后,眸色深沉。
太后的心上像是被割裂了一道口子,她的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反抗她,她閉了閉眼,像是瞬間蒼老了十歲般,對上他疏離的眼神,她驀地冷笑,聲音含著沉重和哀傷,反問道,“皇上不是也要和哀家作對嗎?”
墨軒帝斂了眸子,神色間有些傷痛,他的母后,從來就不曾為他考慮過分毫……慧妃吸入麝香的原因,他再清楚不過了,與沐玲瓏沒有分毫的關系,既如此,若是要搜,那便由著他們?nèi)グ桑?
“既如此,那母后便去搜吧!”墨軒帝斂了神色,俊美的面上無甚表情,像是在說著毫不相干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