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這般不小心。”他輕嘆,明明是斥責(zé)的語氣,可是卻又夾雜著些些寵溺,手上輕輕攬緊了她。
沐玲瓏的面上一沉,心中的悲涼更甚,從前只覺得甜蜜的東西,現(xiàn)下竟覺得虛假無比,她想笑,可是面上卻怎樣也笑不出來,她只能低了頭,輕聲說,“我累了,想休息。”
正好,這樣可以逃開他。
“我陪著你一起。”墨軒帝的眸中含了些別樣的情愫,隱隱的有些急切。
“不用了 。”沐玲瓏快速接口道,墨軒帝的面上劃過一抹狐疑之色。
沐玲瓏垂了垂眸,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有些過激了,她淡淡的解釋道,“皇上還是好好的處理好臨江縣的事,我可不想你心不在焉,成日里為著這事?lián)摹!?
她微微一笑,面上是如往常般的嬌嗔之色,嬌俏而又生動,墨軒帝忽而松了一口氣,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些無奈的道,“你不必這般的委屈自己,臨江縣的事也不是一晚上便能處理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沒事。”
沐玲瓏一笑,心中一黯,眸子卻不看向他,低低的道,“我沒事。”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墨軒帝輕聲說,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她,伸手去握她的手,沐玲瓏“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他抓著的恰好是方才傷著的手掌,沐玲瓏蹙著眉,面上盡是痛苦之色。
墨軒帝的眸光一沉,大力的抓住她欲躲開的手,那原本白皙柔軟的手掌,此刻布滿了指甲形狀的傷痕,許是時間久了,傷痕處泛著青紫,與潔白的掌心一對比,襯得十分的觸目驚心,墨軒帝俊美的臉上瞬時結(jié)了一層冰霜,冷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沐玲瓏低下頭不說話,心中的苦澀像是漫過了荒原一般,飄渺卻又真實,那些疼痛如藤蔓般纏在心上,死死的不肯退去,她的手想要抽離,可是他卻抓得更緊,她忍不住蹙眉,卻僵持著不說話。
墨軒帝緊緊的盯著她,不錯過她面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他微微嘆息了一聲,冷聲道,“李清平,去將趙清行給我叫來。”
李清平應(yīng)了是便急忙去召人。
墨軒帝拉著她,走向床邊,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只穿著一件中衣,身上不過是松松的披了一件外套,方才的掙扎中,早已掉落在地上,他忍不住攬著她,試圖驅(qū)散她身上的冰冷,她的身子那般的弱,又怎么受得了。
墨軒帝用厚厚的被子將她裹住,幾乎只露出小半張臉,她的臉上面無表情,并不為之所動,墨軒帝盯著她看,她便索性閉上眼,裝作閉目養(yǎng)神。
趙清行很快便來了,為她看了傷,幫她包扎傷口,而墨軒帝輕輕的掩了門出去,面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像是斂聚了暴風(fēng)雨一般,他對著面前的清芷低聲道,“娘娘到底是怎么了。”
清芷的身子忍不住顫了顫,她低聲說,“奴婢們是被一聲碎響吵醒的,是娘娘打碎了那套茶具。”
墨軒帝的眉頭蹙了起來,她一貫愛惜東西,不會輕易拿來撒氣,這件事聽上去十分蹊蹺,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今日值夜的人是誰。”
“回皇上,是綠芙。”清芷恭敬的道,偷偷的看了一眼面前俊美如神邸般的男人。
“娘娘說了什么。”墨軒帝的聲音依舊毫無起伏。
“奴婢們進(jìn)去的時候,娘娘躲在桌子底下,似乎是剛剛哭過,心情不是特別的好。”清芷猶豫了下,說了出來,隱去了沐玲瓏對她說的那番話。
墨軒帝的眉頭蹙得更深,心中劃過一抹心疼,大半夜的,她怎么會忽然驚醒,難道是心悸之癥又犯了,他真不該離開她,若是陪著她便好了。只是,她的病為何這么久了還未好。
“好了,若是娘娘有不對勁的地方,你便來告訴朕,知道嗎?”墨軒帝微微揚(yáng)高了聲音,聲音里有著不可拒絕的氣勢。
“是,奴婢遵命。”清芷溫順的道。
墨軒帝進(jìn)屋的時候,趙清行剛好為她包扎好,而沐玲瓏不知是太累,還是精神不濟(jì),靠著枕頭有些昏昏欲睡,眸子有些恍惚。
墨軒帝呼退了所有的人,將她的身子放平,幫她蓋好被子,望著她的臉,若有所思。
沐玲瓏本來想同他說些什么,可是實在太累,眼皮子變得十分的沉重,身體里流失的那些體力,慢慢起了影響,她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里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手被輕柔地抓著,身子輕浮,像是漂浮在云端一般,竟是難得的好眠,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她眨了眨眼,有些不知現(xiàn)狀。
綠芙就在旁邊守著,見她醒來,高興的道,“娘娘可醒了。”
皇上可是吩咐了,娘娘睡得晚,任何人都不許打擾娘娘,可是她該不該說,外面還有一個人等了大半個上午了呢。
“嗯。”沐玲瓏淡淡的點了點頭,綠芙扶著她去梳洗,隱約地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的眉心一蹙,沉聲問,“綠芙,外邊是什么人。”
綠芙一笑,“那是離國的軒轅皇子,他可是等了娘娘大半個上午了呢?”
沐玲瓏挑了挑眉,這么早找她做什么,不是該去見墨軒帝嗎,私以為,他們的并不怎么熟。
“讓他進(jìn)來吧!”畢竟身份擺在那,她也不能太不給面子。
軒轅痕面上劃過一抹喜色,對著綠芙拋了個媚眼,低低的道,“謝謝姑娘了。”
綠芙面上一紅,這皇子長得還真是好看。
“玲瓏。”軒轅痕一見著沐玲瓏,便十分熱情的抱住她,沐玲瓏一震,這也太開放了吧!好歹她也是有婦之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