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玲瓏略蹙了蹙眉道,“臣妾實在不知太后是何意思,臣妾自問,這些日子并未做過什么礙眼的事情, 惹太后不悅。”她好生呆在殿中,還能惹出什么事端。
“賤人。”太后一個耳刮子措不及防地甩上她的臉頰,一雙冷漠的眸子里滿是怒意,像是她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
“娘娘。”綠芙驚呼。
沐玲瓏生生受了那一掌,面頰上被太后長長的護甲刮過,頓時出現(xiàn)一道血痕,身子受了沖撞,不穩(wěn)的往一側(cè)倒去,綠芙十分及時的扶住她,聲音里滿是擔憂,這太后為何這般的蠻不講理。
沐玲瓏下意識的護住小腹,好在只是面頰上火辣辣的痛,身體到?jīng)]多大的傷害,她才微微松了口氣。
哪知她這個動作,卻是大大的刺激了太后,她冷笑一聲,聲音里滿是沉怒,“沐玲瓏,你還不承認自己犯過的罪行嗎?”
沐玲瓏蹙緊眉頭,疑惑的道,“還請?zhí)竺魇荆媒坛兼靼酌靼走@錯究竟錯在何處。”
“好,你繼續(xù)嘴硬,可別怪哀家未曾給過你機會。李太醫(yī),好好的為沐采女把把脈,讓她明白自己錯在哪里。”太后冷冷的笑道,似是在看著她垂死掙扎一般。
沐玲瓏這才注意到身后還有一名發(fā)白須發(fā)的太醫(yī),一張臉上不滿皺紋,穿一襲藏藍的太醫(yī)服,眉宇間頗有幾分神態(tài)。
他走上前來,欲為沐玲瓏診脈,沐玲瓏發(fā)射性地往身后一退,看著一臉驚惶地林槿斕,神色里滿是不自然,她的心忽地往下沉,她忽然有些明白了,所以她決計不能讓他診治,必須拖延時間,等待墨麒麟或者墨昀來。
她抿了抿唇,淡淡輕笑道,“臣妾身子康健,多謝太后的掛念,只是現(xiàn)下臣妾有些累,煩請?zhí)笠岂{吧,看貴妃娘娘面色那般的蒼白,倒不如先為她瞧上一瞧,這樣興許有用些。”
被她點名,林槿斕一張臉更是蒼白的嚇人,加之這些日子未曾休息好,一時間竟稍顯頹色,曾經(jīng)光華萬千的眸子此刻也是一片死寂。
太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微蹙了蹙眉,卻仍是沒有多說些什么,只是十分不耐地道,“李太醫(yī),還不快為她把脈。”聲音里隱隱有些嚴厲。
綠芙似是和她有感應(yīng)一般,張開雙臂像是護犢一般,聲音里頗含著幾分激動地道,“你們要對娘娘做什么。”
沐玲瓏嘆息了一口氣,真想將她推開,卻聽聞太后怒聲道,“哪里來的賤婢,來人,將她給哀家拖下去,這般的不知輕重。”
沐玲瓏的聲音里帶了幾分急色,“太后,綠芙年輕不懂事,您別與她計較,臣妾委實無甚大礙,不需太醫(yī)診治,還望太后放寬心。”
“還不拖下去。”太后卻仿佛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仍舊吩咐著下面的人將綠芙生生帶離她的面前,她一愣,面上帶了幾分急色,剛想求情,卻教太后一個眼神止住,“你有無大礙,太醫(yī)看過了才知道。”
也不待她繼續(xù)答話,便有兩個侍衛(wèi)上前架住她,她蹙緊了眉,卻不敢輕舉妄動,怕一不小心便傷著了孩子,她試圖讓自己靜下心來,“太后這究竟是何意。”
李太醫(yī)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沐玲瓏閉了雙眼,心中的擔心快要滿滿的溢出來,若是教太醫(yī)查出來了,那么她以后還怎么出宮。
“回太后娘娘,沐采女確實有喜。”太醫(yī)十分肯定的聲音。
“大膽,沐玲瓏,你委實讓哀家失望了,哀家當年只以為你驕縱,卻未曾想到,你竟墮落至此!”太后的聲音里滿是嚴厲,像是恨鐵不成鋼一般。
沐玲瓏想起那太醫(yī)口中說的是“確實”,為何是確實,不過是因為他們本就知道,不過是來查證的而已,她苦笑,看向林槿斕的眼神里卻帶了寫怨恨,方才她只以為他們想要查出她懷孕,卻未曾想過她懷孕的日子過于微妙,這些人,怕不僅僅只是要知道她有孕這般簡單。
“太后明鑒,玲瓏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的事,這孩子,確實是皇上的。”她抿著唇,說出這話,十分的蒼涼。
“這孩子不足一月,這一月內(nèi)皇上從未踏入過你的伊影閣,你讓哀家如何相信,這便是皇上的龍嗣,你這謊撒得也太大了,若不是槿斕聽到宮中的閑言碎語,哀家還一直被你蒙在鼓里。”太后面有怒容,身子不甚好,因激動而輕咳了幾聲。
“那一夜,麒麟中了媚~藥,皇上踏入了伊影閣,且留宿了。”沐玲瓏閉上眼,略有些凄涼的說出這些話。
眾人一片唏噓,似是十分不齒她的行為,只聽得一聲冷哼,林槿斕冷冷的道,“沐采女怕是記性不好,誰都知道那晚是我的冊封,而皇上處理完麒麟公主的事,便回了我的斕曦宮,這事宮內(nèi)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要辯駁,也該找個好一些的理由。”
沐玲瓏愣了愣,隨即便反應(yīng)過來,那一日她醒來,他確實已然不見,而綠芙聽來的消息卻也是他宿在林槿斕宮中,這真真是教她有些百口莫辯,這些事情,讓她如何說呢?
她低聲道,“太后何妨不等皇上醒來再問呢?這孩子是不是他的,他定然知道。”
林槿斕的面色劃過一絲慌亂,隨即便笑道,“你便算準了皇上此刻還未醒來,你才敢這般說道,怕是等皇上醒來了,沐采女怕是早已與你的情郎雙宿雙飛了吧!哪里還需要什么皇上證明。”
“林槿斕,你不要太放肆。”沐玲瓏蹙緊了眉,聲音冷冽刺骨。
“那沐采女何妨不解釋解釋那桌上的包袱,那不是你約好與情人一同私奔的憑證嗎?”林槿斕冷笑,眸子里多了幾分得意。
沐玲瓏臉色發(fā)白,看著那個包袱,也不知該解釋什么,難道說她準備離宮?其實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只是她沒想到,她竟連這些小事都全都想到了,她又怎能辯駁得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