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我安安心心地陪著久美子,反正有足夠的黃金,衣食無憂,也就不急于去經商或是仕官。
久美子仍然每天幫忙阿友嬸去洗衣服,我勸說了幾回,每次都被她笑著回絕了,說是無關錢財的事,純粹是一種心意,我也就無話可說了。而之后的幾天我也和附近的幾家鄰居熟悉了,特別是阿友嬸的三個孫子,新太郎(16歲),二次郎(15歲),小三郎(13歲)。
開始我真是不能相信,阿友嬸不過四十許人,居然就有了三個這么大的孫子,不過想到這時代普遍結婚較早,我也就釋然了。
阿友嬸的丈夫和兒子都是當兵戰死的,她的兒媳帶著最小的兒子改嫁了,所以這三個小鬼基本是沒人管的,于是這哥三在無意中發現我練功后就整天纏著我要拜我為師,最夸張的是居然自己剪了個像我一樣的發型,不得不贊嘆他們有美發師的天賦。
反正胡祿沒說我不能收徒,最多不把他的本門武功外傳就是了。抱著這個想法,我爽快的收了三個小弟,不是徒弟。
迅雷刀法是最適合他們的,《六郎戰策》上的楊家槍法也傳了給他們,內家正宗的太極拳也傳了給他們,然后我才專心地自己修煉消化,有空再點撥他們幾下。
平靜充實幸福的時光很快就過了,不知不覺就到了天文二十二年的正月一日。我沒有陪久美子去神社拜拜,雖然久美子再三撒嬌拜托不果有點不高興,在我的堅持下也只能算了。
又過了半個月,我的各項武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畢竟有深厚的內功就是事半功倍。
這天下午,我甩開三個小弟自己練完功,看看天色不早,收好幻龍搶,打道回府。
“老大,出事了!”剛回到家門口,小三就匆匆忙忙沖了出來,要不是我“煙云飄緲步”已經頗有火候,猝不及防下還真差點被撞上。
“怎么了小三,急吼吼的,鎮定點?!蔽议W身的時候順手拉住了小三的手臂。
“久美子姐姐出事了,我奶奶剛才受傷跑回來說有七個浪人抓了久美子姐姐和阿香姐姐,我哥他們已經過去了?!睗M頭大汗的小三顧不上擦一下,竹筒倒豆子般一口氣說完。
我只覺心中一緊,煙云飄緲步馬上展開到極限,向久美子她們經常洗衣服的小溪掠去。連小三在后面叫什么都沒聽見。
“久美子,千萬不要有事啊!”我在心中狂呼,胸中的郁氣噴薄而出,化為一聲清嘯,身形如奔雷急電般迅捷。
路上遇到幾個和久美子一起洗衣服的婦女,都是鼻青臉腫涕淚交加傷痕累累。問詢后才得知久美子及阿香被擄往溪邊的一片小樹林中另外有四名婦女已經被殺。快到小溪的時候,我的眼角余光看到有七騎向著西方絕塵而去,而新太郎和二次郎拎著我給他們買的太刀正在我前面氣喘吁吁地跑著,和我正是同一方向。
“久美子——”我越過兩人掠入林中放聲高呼,完全不顧忌會打草驚蛇。事實上我就是要那幾個浪人聽到,或許可以驚動他們保全久美子。
“這里……”微弱的女聲,不是久美子的,是阿香的。
阿香和久美子同年,雖然沒有久美子漂亮,卻也是頗有幾分姿色的。想必這也是她會被一起擄來的原因了吧。
我沒有停頓,在聽到阿香的聲音后直接掠了過去,渾身內力激蕩,真氣布滿周身,防備可能的突襲。
可眼前的景象卻差點讓我陷入呆滯。
出聲的阿香勉力撐起身,用破爛的衣衫半掩著淤青紅腫的半裸嬌軀。而久美子的情況更是令我心碎,似乎失去意識不說,赤裸的身軀上已經不復原本的白皙,而下體大灘觸目驚心的鮮血讓我心驚肉跳。
“久美子!”我扔下組裝好的幻龍搶,脫下外衣裹住久美子,一手按住她的后背,內力源源不絕地輸入進去。
“久美子,千萬不要有事啊。”我顫抖著聲音。
“漢兵衛……”久美子微微睜開了雙眸,渙散的眼神好半晌才凝聚起視距,令我心如刀絞。
“不要說話,你會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輕輕搖了搖頭,久美子急促地喘息著道:“不,漢兵衛,我對不起你……都是因為我沒有聽漢兵衛的話,才會我們的孩子……”
我身軀巨震,真氣差點紊亂。原來久美子已經有了我的孩子了嗎?我看向地上那大灘的血跡,心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這就是我未曾出世的孩子啊。
低頭輕吻一下久美子的額頭,我壓抑住悲傷,努力微笑著,盡量溫柔地看著久美子的眼睛:“沒有關系的,我們都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我要你為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的。”
久美子的眼角滑落兩行清淚,失去血色的嘴角勉強扯出一縷淺笑:“太好了,漢兵衛你不怪我就好了……我也想為漢兵衛生兒育女的,可惜……漢兵衛……答應我,照顧好太……”
靠在我胸膛的久美子無力地仰起了頭,我輸入她體內的內力一下子沒有了著落點,令我感到一陣宛如一腳踏空的失衡感……
“不,久美子,我不會答應你照顧太郎的,久美子,你醒來啊,我不會答應你的,醒來,久美子——”我緊緊抱住久美子瘋狂地咆哮著做著徒勞無功的傳功,眼眶中不知不覺就洶涌澎湃起來。
新太郎和二次郎聞聲趕來,氣喘如牛。新太郎脫下衣服給阿香披上,二次郎跑過來想安慰我。
“老大……啊——”二次郎的手一接觸到我的身體,馬上如觸電般被我的真氣反彈開去,還好只是手麻木了一下,沒有大礙。
而我也借著這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不理會二次郎的驚駭莫名,我停止向久美子體內再輸入真氣,狠狠抹了一把淚痕,看向同樣傷痕累累的阿香。
“阿香,那群畜牲呢?”冰冷的殺氣令原本想開口的二次郎把話連著唾沫咽了回去,而阿香也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阿香,那群畜牲呢?”我再次毫無感情地開口詢問,同時放下懷中的久美子,伸手握住了幻龍搶。
血債必須血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