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門’派大比第一戰
“好大狗膽,竟敢公然賄賂裁判!”聽得聶楓那悄然話語,那風雷派的陳凱既驚又怒,指著聶楓忿忿道。
比武場下,更是驚異議論之聲紛紛而起。這聶楓竟然爲了買酒而差點延誤百年一屆的‘門’派大比,這究竟是自信滿滿還是打算破罐破摔了?
凝視著那氣定神閒,全然看不出半點重傷模樣的聶楓,矩形石臺上,方雲山與寧蒼眉頭微微皺起。
“黃鶴樓離此地數百萬裡之遙,即使是以瞬移之術,也需要不少時間,而且以聶楓未至戰宗階級的實力,不可能一直使用瞬移,所以至少要兩天兩夜方能來回。”方雲山心中細加思量,詳盡分析,最後得出結果道:“故而前天,他不可能還在中天城中。”
瞬移不同於無距,始終是有距離的極限所在。想到要一個極遠的地方,即使是戰宗強者也會選擇使用身法迅速趕往,而不會選擇瞬移。畢竟瞬移太過消耗戰氣,而且所能跨越的距離,其實也並不多。
“天絕中級戰尊的實力,尋常戰皇只要中其一掌,必定爆體而亡,即使勉強撐住,也必定重傷。但聶楓此時神采奕奕,毫無半點受傷的痕跡,嗯……”
寧蒼也是心中如此腹議,隨後與方雲山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確定彼此答案。
“聶楓。”望著廣場之上那道安然無恙,氣定神閒的‘挺’拔身影,清雅傾城容顏之上,頓時流‘露’出一抹讓萬‘花’失‘色’的純美笑容,多日來的擔憂與焦慮,在這一刻,盡皆化爲虛無。
“竟然……沒事。”上官鴻死死盯著那安然無恙的聶楓,難以置信嘆道。
當日聶楓被天絕所傷之事上官龍也曾與與他說起,故而他纔會認爲聶楓今天定然來不來,卻不想,這聶楓不僅來了,而且看起來活蹦‘亂’跳的,還有心情調戲裁判,哪裡有半點重傷的樣子?
“還真的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傢伙呢。”緊緊盯著那道削瘦的身影,紫雨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嘴中卻是略有嗔怪地說道。
“紫雨姐,與這聶楓很熟?”忽然,紫雨旁邊一位身披白絨的少‘女’眨了眨眼睛,好奇問道。
被這忽然的話語驚到,紫雨惶然轉身,卻看見了身旁那面‘露’好奇之‘色’的白絨少‘女’。
“沒有,以前見過幾面而已。”紫雨含糊地搪塞道,隨後眉‘毛’微蹙,面‘露’疑‘惑’之‘色’,問道:“雪,你不是要下場比試嗎?怎麼會在此處?”
“已經比完了。”聳了聳肩,那叫雪的少‘女’毫不在意說道。
聞言,紫雨神‘色’略驚,旋即淡紫眼眸在場中掃視一圈,果然在黃字比武臺旁看見了那被衆人圍住,雙眸毫無焦距,面‘露’‘淫’褻之‘色’的年輕修煉者。
“你下手太重了,這樣那人半個月都會處於神志不清的狀態之中。”微微蹙眉,紫雨輕聲規勸道。
雪是羽衣派旁系之中最爲傑出的弟子,體質無限接近魅‘惑’之體,對於魅的修爲也已然到達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她與紫雨紫菀算得上是表姐妹的關係,只是羽衣派‘女’子與人婚嫁,都是以‘女’方姓氏爲姓,故而才造成如此‘混’‘亂’的局面。
“我只是輕輕拋一個眼神而已,連這都經受不住,我也沒辦法。”雪微微搖頭,對那人的生死似是毫不在意,而後,溫潤如‘玉’的肌膚之上,仿若清泉的清澈眼眸微眨,‘精’致臉龐之中難以抗拒的嫵媚卻是憑空而出,讓人心癢難耐。
“魅‘惑’這些無謂的俗人,我已經厭倦了,就是不知這聶楓,會不會有些不一樣。”凝視著場下那傲然‘挺’立的黑‘色’身影,雪淺笑著呢喃道。
回想起當年在趙家密室之內,那人以心中天道破自己霓裳羽衣舞時候,自己的詫異與驚歎,紫雨莞爾一笑,淡淡迴應道:“嗯,會讓你吃驚的。”
雪詫異地望了眼紫雨,看著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場上的黑‘色’身影,略微怔了怔,隨後,亦是輕然一笑。
“是嗎?那我可是,很期待呢。”
……
託著那壺酒悠然轉身,聶楓雙眸望向那風雷派弟子陳凱,玩味一笑,說道:“我只是單純請裁判大哥喝口酒,哪來的什麼賄不賄賂一說。”
“但你……你這……”。陳凱凌‘亂’地指著聶楓手中的那壺酒,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那副模樣倒是頗爲讓人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既然都按時到了,那就好好比賽。”擺了擺手打斷陳凱那凌‘亂’的話語,那身爲裁判的灰衣老者不耐道。
而後那灰衣老者將視線移向聶楓,微笑點頭道:“小夥子好好加油。”
看得出來對於聶楓方纔叫他大哥,讓那灰衣老者頗爲受用,對聶楓的態度也完全不同於常人。
那般友善的口氣讓周圍衆人,特別是那陳凱心中不由一陣愕然與氣結,同樣是參與比賽者,這待遇相差怎麼這麼大呢?
“謝謝大哥了。”對於這裁判主動示好,聶楓亦是笑容可掬地迴應道。無論什麼時候,多個朋友總是多條路,跟裁判搞好關係,對自己此次‘門’派大比絕對有莫大的好處
這些裁判都是中天的名‘門’望族,歷代擔任百年一屆‘門’派大比裁判,維持公平公正裁決,不受隱藏家族管轄,故而對聶楓並沒有其他隱藏家族一般懷有惡意。
聽得聶楓謙然話語,灰衣老者微微點頭,而後悄然走近說道:“那壺琥珀翊呢,就你自己先收著吧,等有機會,再送大哥一壺就好。”
略微怔了怔,聶楓便理解這老者的舉動。身爲裁判,總要顧忌周圍人的眼光,明著收是不行的,暗暗著來嘛,有誰知道?即使知道,誰有證據?
微微一笑,聶楓躬身道:“一定。”
“好,好小子,有前途,我看好你哦,哈哈哈……”重重地拍了拍聶楓的肩膀,灰衣老者愉悅大笑道。
而周圍衆人的眼光,則是愈發詭異。
比武臺上,裁判與其中一個選手勾肩搭背,還大聲笑著說自己看好他,這幅畫面……怎麼看都是很有問題的吧。
“你們……你們剛纔偷偷‘摸’‘摸’說什麼?不對,你們一定有‘陰’謀,這場比賽不公平,我要求申訴!”那風雷派的陳凱看著那勾肩搭背,嘿嘿偷笑的兩人,不由神‘色’略慌,皺著眉頭大聲喊道。
“有個屁‘陰’謀,我只是安撫下這位稍稍遲來選手的情緒,避免他發揮失常,這是一個公正的裁判應該做的事情。申訴無效,比賽照常,正式開始!”不耐地揮了揮手,打發了陳凱的不滿情緒,裁判宣佈了一聲開始,便徑直走下了比武臺,場上唯剩神‘色’各異的兩人。
“哼,不管你們有什麼‘陰’謀,在真正的實力面前都是沒有用的!”‘抽’出腰間鴛鴦雙刀,陳凱雖是忿忿不平,但還是硬著頭皮對聶楓說道。
“真正的實力?”看了眼那神‘色’還是略顯緊張的陳凱一眼,聶楓神‘色’略怔,而後削瘦的臉龐浮現幾分淡然笑容。
酒壺換到左手,聶楓將右手伸出,對陳凱做出一個請的姿勢,笑道:“說的不錯,那便請吧。”
“那便讓你看看,我的實力!”
陳凱臉‘色’微寒,雙手鴛鴦雙刀緊緊‘交’橫於身前,腳掌猛然一踏堅固石臺,凌厲雙刀割破空氣,帶起一道白‘色’寒芒,向聶楓瞬然劃去。
身形紋絲不動,聶楓看著那向自己怒衝而來的陳凱,右手手指輕輕來回活動,嘴角劃出一道淡淡的笑意。
這般毫不設防的舉動,在很多人看來便是一種找死的行爲。刀都快劃到脖子上了,還在那好整以暇地擺造型,不是找死是什麼。
但那臉‘色’平靜的聶楓,卻是依舊神‘色’淡然,棕褐‘色’眸子之中白‘色’寒芒迅速接近,而他,依舊紋絲不動。
他知道現在場內場外,有許多人以各種不同的目的,深深注視著自己。清雅的依戀,古道的欣慰,紫雨的期許,寧蒼與方雲山的‘陰’冷,以及場上各‘門’派家族弟子的懷疑眼神。
自己若是失敗,不僅會讓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失望,更會讓那些‘陰’冷目光轉爲凜然殺意,懷疑的眼神化爲幸災樂禍。
自己是一個賤民嗎?賤民就不能擁有自己的幸福嗎?賤民就應該被人踐踏被人無視被人搶奪心中至愛嗎?
三年前自己無力阻止這份幸福被人奪走,現在的自己,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守護!
自己要向所有人證明,清雅的眼光沒有錯,天下第一才‘女’與天下第一先生,本便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本就應該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而爲了實現這個願望,聶楓此時,需要的便是狂傲,目空一切的狂傲。
即使是中天大陸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也無法讓自己凝神以待,即使是隱藏家族培養的英才,也只配讓自己淡然俯視。
而這一切,便從面前這人開始。
在無數道充斥著各種情緒的視線注視之下,陳凱那凌厲的雙刀隨著一陣寒芒劃過,瞬間已然至聶楓喉前。
凝視著那已然臨於自己面前,‘露’出猙獰笑容的陳凱,聶楓目‘色’微凜,而後,緩緩伸出了右手。
“宕!宕!”
陳凱身影仿若獵豹,向聶楓狂猛撲去。聶楓站立原地,身形微擺。旋即一陣寒芒閃過,兩人的身影‘交’錯。
手持雙刀,陳凱身體微躬,不發一言地站在聶楓身後。
聶楓依舊體態悠然地站在原地,左手手脫酒壺,右手緩緩放下,隨後微微偏過頭,瞥了眼身後的陳凱,臉上依舊是淡然微笑。
“咔擦!”
就在衆人不明所以之時,忽然,陳凱手中的鴛鴦雙刀竟然瞬間崩裂成無數碎片,照映出無數銀白流光,緩緩落在地面的石臺之上,發出清脆響聲。
而陳凱,卻是呆愣地手持兩把失去刀刃的刀柄,僵直在原地,神‘色’惶然。
而在場下,只有少數人看到了方纔那一瞬之間發生的事情,隨即神‘色’凝重地望著聶楓,大多數人,卻還是一臉‘迷’茫驚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