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深夜,舒言組織的晚宴也已落下帷幕,整個大空國已經陷入一片沉睡,可花馨閣的后院的大廳里卻密密麻麻聚滿了人。
獨孤綻眉頭凝重,臉上時光留下的褶皺在常年的戰場奔波中顯得更加蒼老,眼睛死死的盯著桌上一團皺巴巴的白紙,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們這么做,我們就拆了他們的臺,端了他們的窩,讓他們這密訓無法進行下去。”
“師父,不可。”看師父如此激動,坐在里面的游明朵立即阻止,解釋道:“你想想,即使我們找到他們密訓的地點,殺光都仙培訓而成的所有人,他們還會其他的辦法,還會有更周密的計劃在等著我們,我們防不勝防。”
“沒錯。”花麒麟同意道,“殺人不如助人,既然他們的計劃如此周祥,那我們何趁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以招拆招,將他們玩弄于鼓掌之中,到時,等到他們發現后,也已經是白費功夫,如此不僅可以將他們一鍋端起,也可以趁機抓住他們犯上某亂的證據,豈不一舉兩得?”
獨孤綻覺得霸子殿下說的有道理,理智回歸,重新坐回凳子上。
身后的獨孤鏡也贊同道,“有道理,讓他們白忙活一場,既然他們這么有空,那我們就陪他們玩一玩。”
血眉也連連點頭,贊同這個觀點。
看所有人都同意自己和麒麟的觀點,游明朵臉色嚴肅,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這么做,那接下來,我們就好好研究研究接下來該如何去做,既不讓他們發現,又可以暗度陳倉,在最后恰當的時機內將他們一鍋端起。”
凝視著眼前舒言傳遞的白紙,上面密密麻麻詳細記錄了趙子烈的詳細計劃,以及云殿中那個神秘的接頭人物,看著那個被濃墨重寫的名字,花麒麟面色凝重,沒想到云殿堂堂的左將軍,竟然如此居心叵測,和都仙暗中勾結,潛藏多年,為的就是今日的復出,頓時憤憤難平。
“幻若。”花麒麟忽然開口,身后的幻若雙手握拳,等待命令。
“想辦法安排人員混入左將軍手下,時刻監督他的行蹤,如有異動隨時稟報。”
“是。”
花麒麟看著獨孤鏡,鄭重道:“獨孤大人,你和獨孤鏡則監督張勁書的一舉一動,并暗中儲存糧油,防止未來大空國糧油業被壟斷的時候,可以供全城使用。”
“是。”
事關重大,獨孤鏡收起臉上吊兒郎當的神色,一副認真的樣子答應下來。
“還有,”花麒麟望著獨孤綻,接著說道,“如今云殿左將軍心存異心,而云殿一半以上的兵力皆在他的管轄之內,如果他日發生暴動,云殿必然會陷入一片危機,所以,大空國的事一忙完,我會告訴帝父,請獨孤大人需立即到云殿上任右將軍一職,并想方設法獲取左將軍手下的信任,伺機拉攏。”
本來獨孤綻早已經是云殿的右將軍,但是之前因為大空國空帝之死,看著大空國一攤亂哄哄的場
面,他不忍丟下不管,便請求花麒麟對他上位之事暫時放緩,可如今,云殿左將軍齊虎有叛變之心,齊虎手下有一大半的兵權,如果他帶著這些人叛變,那云殿將會陷入一片火海,而云殿一旦危機,大空國將不復存在,孰輕孰重,獨孤綻心中已然明白。
想到這些,獨孤綻內心激動而又愧疚,守護國家是一個將士應有的責任和忠誠,想到自己肩上的重任,當即答應道:“殿下放心,我會安排好大空國糧油業的事務,盡快去云殿上任。”
花麒麟的右手重重的拍在獨孤綻的肩頭,有上級對下級的期望,也有濃濃的信任和無法言說的重擔。
“至于朵兒,你需要想辦法,與舒言保持聯系,時刻掌握他們的計劃的細節,防止中間另有他變。”花麒麟說完,游明朵鄭重的點點頭。
花麒麟接著說道,“我會回到云殿,將這件事稟報帝父,并秘密安排另一條水上通道,在趙子烈一行關閉目前重要的水上樞紐之前,安排妥當,保障云殿水上運輸的通暢。”
花麒麟的安排嚴謹且井井有條,所有人的肩上都壓著重擔,不敢怠慢,這一次,和都仙之間的較量,每一步都必須異常小心,稍有差池,所有的努力便會前功盡棄。
事不宜遲,肩上扛著重擔的每個人小心翼翼的離開,為接下來的行動做好準備。
云殿需要安排的事情分發復雜,且艱難重重,花麒麟帶著幻若和星夜連夜離開,趕回云殿,為實施計劃做好準備,本來花麒麟安排星夜留下保護游明朵,可被游明朵堅決拒絕,一是她覺得自己修無能力達到紅眸,不需要再為她擔心;二是這次去云殿,困難重重,有星夜在身邊,也好幫襯花麒麟。
實在拗不過游明朵,花麒麟便再三囑咐明月和血眉照顧好游明朵,這一去不知需要多久,不知擁抱了多久,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送走花麒麟,游明朵便回到房間,細細思索著趙子烈計劃中的每一步,竟然如此縝密,如此陰險,從商界開始進攻,再和齊虎里應外合,一舉拿下云殿的辦法,實在是出其不意,若不是舒言提前告知,最后的傷亡真的是難以想象。
留在大空國,游明朵便不會閑著,她不僅要保持和舒言的秘密聯系,保證舒言不被發現,還要弄清楚這糧油行業目前的情況,想到這,拿起紙筆,細細勾勒起來。
剛寫幾筆,游明朵只覺得腦袋一沉,一股劇痛席卷而來,隨機失去知覺,倒在了桌子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游明朵緩緩睜開雙眼,頭頂的痛楚陣陣傳來,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內,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眼前黑色的身影頓時映在眼前。
“你是……閣主!”
聽到聲音的百靈轉過身來,黑紗遮面,看不出臉上是喜事怒,但眉心緊緊的皺在一起,留下一個小小的川子,看到游明朵醒來,一步步走上來,忽然伸手,抓住游明朵的下顎,厲聲道:“說,為什么這么做?”
百靈忽然的動作和如此憤怒的聲音,讓游明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驚慌間,不解的問道,“什么,閣主你說的什么,我不明白。”說完,使勁的掰開百靈的手。
可百靈力氣極大,像是打開了隔層空間,看到游明朵掙扎,一把甩開她,扔到床上,道:“我以為你是個不一樣的女子,卻沒想到,是一個敢做而不敢認的小人。”
百靈的話越說越離譜,游明朵不知道她到底在說什么,聽得一頭霧水,顧不得腦袋的陣陣疼痛,問道:“閣主你到底在說什么,有什么話,還是說清楚的好,免得冤枉了好人。”
“好人?你也配!”百靈忽然一怒,分貝提高了幾分。
游明朵再好的性格,也經不起百靈如此莫名其妙的侮辱,她扶了扶生疼的額頭,從床上跳下來,與百靈面對面站著,嚴肅的問道:“閣主不要欺人太甚,我游明朵光明磊落,從來不會做什么偷雞摸狗之事,所以還請閣主把話說清楚,再下結論不遲。”
游明朵的態度讓百靈眉心的皺紋緩和了一些,聲音依然是非常憤怒,道:“如此嘴硬,你說,除了你,誰會偷走還魂草?”
還魂草!
原來是還魂草,游明朵眼睛在屋內一掃,百靈這屋子她是來過很多遍,可每次都是百靈在的時候,光明正大的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偷偷摸摸的來過,再說,這還魂草,她壓根就不知道放在哪里,怎么會偷走?即使她知道還魂草所在何處,但也絕不會做如此齷齪的偷盜之事。
游明朵一聲哼笑,“就因為我身中劇毒,所以閣主就以為是我偷了還魂草?”
“否則呢?你怎么解釋,你的毒暫時被壓制的事情,天下除了還魂草,恐怕再無第二件寶物有此功效,而你毒性被壓制,恰巧我的還魂草丟失不見,你難道敢說這是巧合?”百靈一股腦的說道。
真是牽強,自己中毒不假,但在百靈提出要殺霸神交換還魂草的條件后,游明朵便不再抱任何希望,沒想到受如此冤枉,游明朵直截了當道,“天下還真的有除還魂草之外,可以鎮壓劇毒的寶物,還有,難道這中劇毒的人只有我一個嗎?閣主就因為這個無端懷疑猜忌與我嗎?”
兩句話讓一向自信的百靈忽然開始沉思,眼神落在游明朵身后的披風之上,忽然想到,難道她所說的寶物就是這件披風,這披風她曾有所耳聞,是老都仙為女兒打造,傳說可以強身健體,驅邪鎮毒,難道是真的?
想到這,向來自信的百靈竟然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冤枉了游明朵,可還魂草震懾劇毒確實是不爭的事實,而游明朵也確實遭受劇毒困擾,有偷取還魂草的嫌疑和理由。
或許,她的這些話只是借口,為的就是接觸自己的懷疑,一陣思索后,百靈忽然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再一次確定游明朵就是盜取還魂草之人,忽然從懷中伸出利劍,大叫道:“我百靈此生最痛恨的就是不將信義之人,盜取還魂草,卻不肯承認,我百靈決不饒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