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帝行宮逃出來,一路順暢。
獨孤鏡根本沒有心思去思考這一路順暢的原因,更不會注意到自己之所以順利出宮,這一切是顏龍的保護。
他的耳邊只有一句話,那就是游游如果不嫁給顏龍,可能因為冒犯圣意而死。
他當然不希望自己心愛的游游死去,如果,非要在幸福和游游的生命這兩者之間選擇,獨孤鏡當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游游的性命,因為不管怎樣,只好她還活著,她過得好,他雖然心碎,但起碼可以心安。
一想到自己和游游的緣分已盡,獨孤鏡的心像掉進枯井一般,怎么也夠不到邊,沒著沒落的。
路邊的酒家依然熱鬧非凡,在小二的招呼聲中,獨孤鏡跌跌撞撞的走進來,端著酒杯一杯接著一杯的灌了進去。
五杯下肚,不善飲酒的他已經滿臉通紅,連耳根也紅到了邊。
正當他端起第六杯酒,剛揚起的脖子被人一把揪起,手里的酒連同酒杯一起倒在地上,摔個粉碎。
獨孤鏡迷迷糊糊的從酒中醒來,當他睜開眼睛,整個人已經飛到空中,一個閃著綠眸的蒙面人緊緊地抓著他,在空中翱翔。
怎么回事?獨孤鏡心里咯噔一下,不會是劫財吧,自己出門可沒帶錢啊,還是逃命要緊。
他迅速抽出揚長鞭,想給對方一鞭,可鞭還未使出,對方一個力度,揚長鞭已經緊緊地纏繞在影棍之上,無論獨孤鏡怎樣用力,始終也掙脫不掉。
“真遇上打劫了?這可怎么辦?我真沒錢啊。”獨孤鏡心里苦惱而又煩躁。
正擔心的瞬間,蒙面人拽著獨孤鏡向下降落,再一看降落的地方,仿佛如此熟悉。
“是我家!”獨孤鏡驚訝的在心里喊道,“難道這賊知道我身上沒錢,專門帶我到家里來打劫,現在的賊可真是用心良苦。”
還未等獨孤鏡想個明白,一個趔趄,已經被蒙面人推到了房間之內。
“這不是父親的房間嗎?帶我來這做什么?”獨孤鏡心里開始發虛,雖然父親是堂堂一國武師,可他從來都沒有收過一點賄賂,家里是真沒錢啊。
可他回過頭的時候,才驚奇的發現,蒙面人已經沒了蹤影。
獨孤鏡的心里越發納悶,這究竟是演哪一出,里屋的書房散發著幽暗的燈光,他斗起膽子,順著燈光走了進去,一個打開的暗格吸引了獨孤鏡的注意。
“這不是父親以前修武的暗道嗎?為什么會打開?”
帶著好奇,獨孤鏡連忙彎腰走了進去,當他沿著暗道走到里面的一瞬,他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者垂著頭,整個人像個蝸牛一般,蜷縮在角落,有一絲眼熟,仿佛在哪里見過。
“你是……”離得很遠,獨孤鏡小聲問道,不知是敵是友的情況下,他只能保持警惕。
老者抬起頭,滿是皺紋的臉緩緩抬起,堆起了笑容,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了指獨
孤鏡,“我認識你,你是武師大人的公子。”
獨孤鏡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腦中很快閃過游明朵的笑臉,他很快發現,眼前這個老人的笑和游明朵極為相似。
“你是游明朵的父親?”獨孤鏡試探性的問道。
老者激動地從地上站起來,邊走邊笑著說:“對對對,我是游從致,朵兒的父親。”
游從致的話讓獨孤鏡一愣,他不敢相信,游游的父親居然會在自己家,而且是在暗格內,看上去如此蒼老與落魄,到底發生了什么?
想到這,獨孤鏡快步走上前,一把拉住游從致的手,兩個人緊緊握在一起,激動而又欣喜,半天沒有說話。
“伯父,你真的是伯父,游游是我最愛的女人,你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去。”獨孤鏡緊緊地捏著游從致的蒼老的手,生怕錯過這次巴結未來老丈人的機會。
獨孤鏡的話讓游從致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小伙子第一次見面竟然如此直白,他尷尬的笑著點點頭,“我不能出去。”
“為什么?”
游從致搖搖頭,背對著獨孤鏡,“我不能出去,不能如了她們的意,這樣只會害了朵兒。”
獨孤鏡猛然想到,自己真是個傻小子,竟然一時激動,一上來先討好未來岳父,竟不知細問其中緣由。
“到底是誰把你抓來的?”獨孤鏡總算問到了重點。
游從致眉頭的皺紋越鎖越緊,思索片刻,他用力搖搖頭,“不,我不能說。”
他一把抓住獨孤鏡的手,焦急的喊道:“快,去看看朵兒,告訴她我還活著,讓她不要被那幫人利用,他們綁架我是為了逼朵兒,用我的性命逼朵兒逃婚,如此一來,朵兒違抗空帝旨意,必有性命之憂啊。”
游從致的話聽得獨孤鏡心里起起伏伏,無法平靜,他當然希望朵兒逃婚,可未來岳父說的沒錯,只要游游一逃婚,等待她的,將是殺無赦的忤逆之罪,他當然不希望游游有危險。
“伯父,那幫人到底是誰?”獨孤鏡又一次問道,他一定要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非要用這樣卑鄙的手段殺了游游。
游從致緊捏獨孤鏡的手忽然一松,一把推開他,十分為難道:“你別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看獨孤鏡欲說還休的樣子,游從致用力將獨孤鏡推出暗格之外,一邊推一邊催促道:“你快走,快走,快去告訴朵兒不要擔心我,再晚就來不及了。”
獨孤鏡還想說什么,游從致已經關上暗格之門,將他拒之門外。
一團團的疑云在獨孤鏡腦中不斷游蕩,他不知道,他也想不到,到底是誰要殺了游游,未來岳父口中的他們到底是誰,誰和游游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又是誰帶自己來到這里,發現這個秘密。
帶著種種疑慮和對游游的擔心,他瘋了一般向相師府跑去……
此時的相師府安靜異常,只有幾聲蛐蛐的叫聲,陪伴著寂寞的夜空。
可游明朵的房間里,似乎沒有那么寧靜,一個不速
之客像幽靈一般站在屋門口,而游明朵和意兒兩個人則站在對面,目光警惕的望著對方。
“獨孤清,你來做什么?”游明朵死死的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厲聲問道。
話音一落,房間里傳來一聲尖笑聲,意兒頓時毛骨悚然,她甚至覺得眼前的獨孤清不是人,倒像是鬼。
獨孤清停止尖笑,上上下下將游明朵打量了一遍,柳眉一揚,“你說我來做什么,當然是道喜啊,恭喜你游明朵明日將要嫁給大空國的四王子,就連今日也迫不及待的穿上嫁衣,生怕沒人要一樣。”
說罷,又是一陣狂笑。
游明朵瞪著獨孤清,妒忌心如此之強的獨孤清也知道像他人道喜,分明就是羞辱和嘲笑,她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忍耐著心里已經點起的怒火,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放過這個神經病。
可意兒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叫道:“你個瘋女人給我閉嘴,你這哪里是來道喜啊,分明就是嫉妒我們小姐嫁給四王子,而你自己嫁不出去,心里扭曲。”
意兒的話讓獨孤清停止笑聲,徹底安靜下來,她白了一眼意兒,沒有發怒,只是嘴角一聲譏笑,“什么主子交出什么奴才。”
“你……”
“夠了。”
意兒氣的滿臉通紅,想上去吵架,被游明朵一把抓住胳膊,拽了回來。
“小姐,她,她欺人太甚。”
游明朵瓷娃娃般的臉上鎮定而又嚴肅,她不想跟一個瘋子計較什么,“喜你已經道過了,沒有別的事,還請離開,現在我需要休息,明日還有大事等著我去做。”
不說還好,一說到明日的大事,獨孤清的火苗噌的一下被點燃,她的臉忽然扭曲的抽動一下,“你還有臉睡?可真是狼心狗肺,連自己父親的死活都不管不顧。”
游明朵已經忍了很久,可如此的辱罵讓她再也忍受不住,大聲喝道:“獨孤清,嘴巴放干凈點,小心我不客氣。”
“哼,不就是綠眸嘛,你修武比我強又如何,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休息再見到你父親。”休想再見到你父親幾個字被獨孤清狠狠地用牙咬過,仿佛游從致瞬間將被撕裂。
游明朵的腦袋嗡的一聲,一下子慌了神,嘴里念叨:“爹爹。”
她忽然抬起頭,腳下生風一般,迅速來到獨孤清身邊,未等她反應過來,一把揪起她的脖頸,眼睛里露出憤恨的目光,“我爹爹呢?你把我爹爹怎么樣了?”
獨孤清無所謂的笑著晃晃腦袋,游明朵咬緊牙關,將獨孤清的脖子越勒越緊,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她,用命令的口吻吼道:“我爹爹呢?不說我殺了你。”
獨孤清仿佛早已料到會如此,她像沒事人一般,單眼一笑,“殺了我,有你爹爹陪葬。”
“你……”游明朵的手緩緩的松開,她一直以為爹爹去了都仙辦事,而且張勁書說過爹爹辦事需要十日之久,當時游明朵還覺得十日足夠她和四王子假結婚,救出師父之后,等爹爹回來,再帶著他一起離開,可現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