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鏡率先走出一步,走到花麒麟面前,昂頭挺胸,“救游游,當然得有我了,不然讓你一個人在她面前出風頭啊。”
花麒麟懶得爭論,救朵兒不是什么出風頭,而是心頭那一絲絲的牽動,目光落在百靈的身上,問道,“閣主的傷勢可好些了?”
百靈瞥了一眼血眉,露出難得的笑臉,“這丫頭的醫術還湊合,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
聽到夸獎,血眉自然是高興,當然也要將閣主夸上一夸,“殿下,你是不知道,閣主可有本事了,我們能從牢里出來,多虧了閣主,好多人供她調遣呢。”
百靈這些年隱藏花馨閣,暗示力不知培養了多少,調遣幾個死士又有何難,花麒麟只笑著微微點點頭,只要大家都平安,就最好不過,接下來就要救出游明朵,一同回到大空國。
趙拓帶來的消息,游明朵被關在書房之外的一間內室,放眼望去,似乎無人把守,但是花麒麟知道,那里一定埋伏了眾多高手,設置了不少隱蔽的暗器,可是即使是刀山火海,朵兒這次也一定要救出來,他不能再讓她受任何苦楚。
“閣主,獨孤鏡,你們需要將所有的守衛殺死,記住,小心行事,動靜不要太大,免得引起趙子烈的注意,住持,你對法器研究頗深,就由你排除房內所有暗器,血眉,你沒有修無能力,不要亂動,在這里等候,救出朵兒之后,你要立刻查看她的傷勢。”花麒麟安排條理,整人皆點頭應下,找準時機,迎了上去。
何石率先一步,手腕靈活,手法極快,不愧是研究法器的高手,其他人還未看清楚,他便已將墻上的機關全部變成了啞巴,緊接著變掌為拳,雙腿登地,一躍而起,朝著屋頂刷刷幾下,這機關便失去了臂膀,再無動作。
百靈手法老練,腳步極輕,手掌一推一拉,穩準狠辣,還未等士兵反應過來,已經倒地而去,變成了一具尸體,獨孤鏡雖然沒有百靈動作輕巧,但也應對自如,很快,屋內到處都是尸首,狼藉一片。
打開暗格,感受著緩緩下墜的身子,剛一落地,花麒麟已經迫不及待,朝著墻角跑了過去。
“朵兒,朵兒。”
墻角深處的鐵籠里,游明朵如一只困獸,蜷縮一團,那么的瘦弱,凌亂的頭發披散在額頭上,臉色慘白,聽到有人喊自己,木訥的扭過頭,半天才看清來者的面目,微微有些激動,聲音顫抖,有些不可置信的喊道,“麒麟。”
“朵兒。”這一聲朵兒,花麒麟差點落下淚來,幾天未見,像是隔了一生,看到游明朵渙散的眼神,看著她慘白的臉頰,他的心如同被生銹的鐵刀割了一把,生疼而又難受,當即拼命拽開鐵鎖,可鐵鎖像是專門打造,堅硬無比,花麒麟打開隔層空間,舉起拳頭,帶著憤怒,一拳一拳的砸在鐵鎖之上。
頓時,手掌鮮血淋漓,花麒麟絲毫感覺不到,和肉體的痛想比,朵兒所遭受的一切,更讓他心痛難忍。不知道如此砸了多少下,只聽到
砰地一聲,鐵鎖破碎,整個鐵籠瞬間打開。
“朵兒。”
“麒麟。”
一把將游明朵從鐵籠中抱出來,花麒麟雙手顫抖,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看著這里灰暗如末日一般,花麒麟內心痛苦而又愧疚,“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
這些肉體的折磨對游明朵來說,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她內心日日承受的煎熬,綠浮是她親妹妹的事實,讓她每一刻都在煎熬和痛苦中度過,她甚至想,若是父父母在天有靈,知道趙子烈將自己的女兒們拆散,由親人變成仇人,能否承受?太多的糾纏和痛苦讓游明朵內心煎熬,此刻,感受著懷中的溫暖和依靠,游明朵再也承受不住,將所有的痛苦與悲傷,換做淚水,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以為游明朵受了傷而大哭,花麒麟忙推開她,焦急道,“我去喊血眉,幫你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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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明朵一把將花麒麟拉回懷抱,朦朧的淚水不停的滴在他的肩膀之上,很快,花麒麟的整個右肩已經濕噠噠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只能輕輕拍拍游明朵的背部,撫摸著她有些凌亂的烏發,自責道:“是我不好,朵兒,你受苦了,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身邊。”
不知道哭了多久,游明朵的眼淚慢慢止住,掛著兩行清晰的淚痕,她緩緩推開懷中的花麒麟,想將內心的煎熬訴說一番,開口道:“麒麟,我……”
可到了嘴邊的話,卻不知為何,難以出口,變成了陣陣嘆息。
看到游明朵為難而又煎熬的樣子,花麒麟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將她凌亂的頭發微微整了整,語調輕柔,“朵兒,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由我和你一起承擔,我不希望看著你一人獨自承擔這一切。”
這樣的話,讓游明朵多日以來冰涼的內心,忽然感覺到溫暖,再一次撲進花麒麟的懷抱,她想告訴花麒麟自己內心的一切煎熬,可是她卻不知如何去說,也不知如何面對,內心亂作一團,淡淡道:“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會全部告訴你。”
“好。”
將游明朵打橫抱起,花麒麟內心復雜,他了解他的朵兒,若不是經歷了什么揪心的痛楚,她一定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她,不讓她再受一點傷害。
與其他人匯合之后,為了不刺激游明朵,花麒麟阻止大家問東問西,只要求團結一心,回到大空國,看到游明朵沒有大礙,大家也放心下來。
人多腿雜,這里又是趙子烈的行宮,雖然已經入夜,但是這里守備森嚴,到處都是巡邏崗哨,且趙子烈習武之人,耳朵極為靈敏,為了不打草驚蛇,幾人小心翼翼,魚貫前行,剛走幾步,臉色齊齊一變,皆慌忙朝原路退了回來。
遠遠的貼著墻壁,書房之中的聲音頓時傳來,雖然聲音極小,但是房內爭吵的聲音略微有些大,竟聽得清清楚
楚。
“帝父,這么晚了有事嗎?”趙野滿臉好奇,帝父從未如此晚喊過自己,以為他發現了自己配合姐姐,放走何石的事情,頓時心虛起來,說話也沒了底氣,朝著姐姐不停的撇著眼色。
趙拓微微搖頭,她也不知道帝父為何會深夜將她們二人喊來,但她心里已經打定主意,倘若帝父是因為放走何石而問責,她會一人攔下所有的過錯,絕不會牽連妹妹。
趙子烈顯然不知道姐妹二人的心虛,也不回答,只朝著門口擺擺手,“都上來吧。”
一個個穿著太醫行頭的男子依次入內,整齊有序,不一會竟出現了百余號人,將整個書房塞得滿滿當當。
看到這么多太醫被帶進內室,趙野和趙拓更加納悶,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確定今天晚上的事情問責無關,放心下來,趙野斗著膽子,試探的問道:“帝父,這么多太醫,難道是誰病了嗎?”
趙子烈沒有接趙野的問話,而是沖著諸位太醫問道,“你們都曾為二公主問診,都說說,她現在身體如何?”
什么?自己的身體?趙野滿腦袋都是問話,帝父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也不敢再問,只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太醫們面面相覷,皆閉口不言,趙子烈平和的臉色慢慢轉的灰暗,一個站在前排的太醫知道仙主這是要憤怒了,斗著膽子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啟稟仙主,二公主正當及笄,而且劇毒已解,身體自然是非常健康。”
趙子烈冷笑一聲,這名太醫頓時嚇得哆嗦了一下,忙補充道:“臣不才,望仙主責罰。”
“一群蠢材,留著何用,拉下去就地處置。”幾個字落下,趙子烈揮揮手,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頓時響起,一個個佩戴利器的士兵,將所有太醫團團圍住,拔出利劍,鋒利的劍鞘閃過寒光,眾人亂作一團,連連求饒,頓時,整個書房變成得如菜市場一般,亂哄哄的,哭泣聲,求饒聲,解釋聲混合而來。
趙拓見狀,忙求道:“帝父,這些人到底犯了何罪,要處死他們?”
“進來吧。”趙子烈抬頭望了望門口,只見一個中年男子一身錦衣,肩上挎著一個有些磨破皮的牛皮藥箱,在士兵的推搡之下緩緩前行,看到無數刀光之后,整個人也踉踉蹌蹌,露出滿滿的害怕。
“仙主。”來人哆嗦著腿,好不容易來到趙子烈面前,連聲跪拜。
花麒麟頓時一驚,“是蕭博城?他怎么會來到這?”
游明朵聞言,從花麒麟懷中跳下來,測過身子,向里望了望,跪在趙子烈腳下的確是是蕭博城,同時,她立刻擔心道,蕭博城被抓,那孩子怎么樣,一時忘記了自己所有的悲痛,擔心孩子的安危,心急如焚。
“簫叔叔……”血眉一看蕭博城被抓,當即要沖出去,被眼尖的獨孤鏡捂住嘴巴,死死地拉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