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情感,如同破繭而出的美麗蝴蝶,成型之前往往需要很久的醞釀,但在破繭而出的那一刻,確實瞬間的時間,一切水到渠成,很是自然。
自從舒言和趙拓彼此相依,打破了層層障礙,擁抱在一起的那一刻,兩人便像冰糖葫蘆一般,天天膩在一起,全然不將其他人的議論放在眼里,趙子烈更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盤算著自己的計劃,趙野實在看不下去,多次警告式的提醒趙拓,趙拓也毫不理會,聽聽而已,依然和舒言膩在一起,可能是知道相愛的時間有限,也可能是遇到了對的人,才懂得彼此珍惜。
這幾日,都仙仿佛安靜了許多,可正是因為太過安靜,游明朵隱隱有些憂心,擔心這是爆發前可怕的寧靜,但不管怎樣,該來的總會來,既然來了,游明朵就沒打算讓趙子烈舒服,這個深不見底的小人,這次一定要掘地三尺,將他狠狠地挖一挖。
接到趙子烈晚宴邀請的時候,花麒麟雖然詫異,但第一時間征求游明朵的意見。
“去,為什么不去,有好吃的,還可以欣賞美女跳舞,這樣的好事怎么能不去。”
游明朵剛說完,血眉立即補充道,“就是,都仙的美食不吃白不吃。”
“就知道吃,豬一樣。”獨孤鏡哼的一聲,瞪了瞪血眉,倆人你一下我一下,沒玩沒了。
游明朵在一旁看著,只樂呵呵的笑著,這鬼一樣的都仙,有這倆活寶胡鬧,有時也是一種樂趣。
花麒麟鎮定的看著游明朵,見她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心中滿是擔憂,“朵兒,我擔心這晚宴,趙子烈會有什么別的目的。”
游明朵聞言,回過神來看著花麒麟,眼中忽然失去笑意,顯然是早已經知道這些,但毫不在意,“該來的總會來的。”
是啊,該來的總要來的,有的事情躲避不是辦法,唯有面對,才能迎刃而解。
冬日的黑夜總來的很快,雖然天氣有些寒冷,但晶瑩的星星在無際的灰蒙蒙的天宇上閃爍的時候,整個晚宴的氣氛隨之帶動,熱鬧起來,到處都是歡笑的聲音。
這樣的晚宴,本就是噓寒問暖,客客套套之間的表面功夫,大家歡喜一片,心里卻不定是什么面目,參加這樣的晚宴,大多數人都是帶著虛偽的面具,靜觀其變罷了,并不是真的為了吃喝,或是欣賞舞蹈。
只有血眉,為了這豐富的晚宴,竟然連晚飯也沒有吃,屁股一坐下來,便不停歇的吃個不停,桌上的菜品不一會便被她吃個精光,這可苦了在她身旁伺候的丫鬟們,不停的為她增添菜品,收拾著一桌的狼藉,可無奈她是霸子帶來的貴客,始終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在一旁服侍。
坐在她對面的獨孤鏡,時不時的用厭惡和一副恨鐵不成的表情怒瞪著他,可血眉不但沒有停下嘴,反而更加放肆,不停的指揮著丫鬟們加菜布菜。
“呀。”正在胡吃海喝的血眉忽然停下手上的動作,捂著肚子,表情極為痛苦的樣子。
“怎么了?”坐在迅速上首的游明朵看著這樣,關心的問道。
血眉搖搖頭,“呀,不行了,不行了,我肚子疼,我要去……”
上廁所三個字還未說完,血眉整個人已經跑開,捂著肚子,焦急的離開,游明朵無奈笑著搖搖頭,看著血眉捂著肚子離開,對面的獨孤鏡不停的斜眼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滿眼都是嫌棄。
人有三急,這肚子疼,血眉實在是難以控制,誰讓她貪吃狂吃,一切順利解決之后,肚子頓時輕松了許多,摸摸有些飽脹的肚子,對美食的欲望也削弱了一些,看著滿天繁星,心情大好,沿路游蕩,欣賞著沿路兩旁綠油油的冬青,心中無限滿足。
一個軟軟的東西在腳邊滑過,血眉驚叫一聲,下意識的低下頭,看到一小團黑乎乎毛茸茸的東西,迅速逃竄,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
老鼠!
惡心的差點把方才吃下的食物全吐出來,剛彎下腰,只聽得一聲怒喝從身旁響起,“誰?”
完了,完蛋了,血眉眉頭緊鎖,自己一時興起,竟然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透過冬青,看到黑暗中密密麻麻的腦袋,頓時冒出了一頭冷汗,只能閉著眼,祈禱著阿彌陀佛,希望這些士兵不要發現自己。
可這樣默念的隱形術始終并不存在,聽到幾聲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重,眼看就要出現在自己身前,血眉嚇得不敢喘息,一個利劍襲來,透過冬青,狠狠的刺了過來,血眉緊閉雙眼,一遍遍的默念完了完了,無奈的等待死神的到來。
就在利劍朝著自己襲來的瞬間,一雙手臂忽然將血眉的雙臂一抓,靈活的向旁邊一閃。
“沒人,走吧。”被刺的冬青傳來嘩嘩啦啦的聲響,士兵的聲音落下,很快離開。
血眉拍拍自己受驚的小心臟,長長的喘了口氣,還未來得及回頭看是誰救了自己,就聽到一個責罵的聲音毫不客氣的傳來,“你是豬嗎,非要吃那么多,剛才要不是我,你早死了,就知道你要闖禍,還真是煩人。”
聽著獨孤鏡的指責和抱怨,血眉沒有惱怒,反而是一臉開心,覺得他始終是在意自己的,回過頭,嬉笑道,“獨孤鏡,謝謝你,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你……”
話剛說一半,獨孤鏡忽然伸出右手,將血眉的嘴巴緊緊地堵住,血眉掙扎幾聲,聽到遠處隱隱傳來的聲音,明白了獨孤鏡為何忽然阻止自己說話,立刻安靜下來。
“抓了個和尚。”
“嚴加看管,這可是重要嫌犯,仙主點名要的人。”
“關在仙主的密道,要嚴密監視,不得掉以輕心。”
“是。”
雜亂而又微弱的聲音一陣陣傳來,離得太遠,具體的兩人并沒有聽清楚,只聽到和尚和仙主密道,以及嚴密監管的字眼,頓時覺得事情的嚴重性,迅速離開,平靜的回到座位上。
看著眼前眼花繚亂的歌舞,血眉和獨孤鏡如坐針氈,根本沒有心情欣賞,坐在對面的獨孤鏡不停的朝血眉努著嘴,血眉知道他在示意什么,喝了口酒壓了壓驚,便湊到游明朵身旁,將她從座位上拉了出來。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血眉在四處看了又看,確定沒有人跟蹤,也沒有人在附近的時候,將方才和獨孤鏡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游明朵。
“一定是住持。”游明朵堅定的說道,對趙子烈來說,顏龍對他毫無意義,那么他需要嚴密看管的和尚恐怕只有住持了。
雖然事態緊急,可是宴會正在進行,游明朵不便離開太久,故作平靜的回到座位上,聽著耳旁的歌舞之聲,滿腦子都是住持被抓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宴會結束,游明朵拉著花麒麟滿懷心事的回到房間,血眉和獨孤鏡知道事關重大,緊緊跟著,也不再胡鬧,出奇的安靜。
“麒麟,住持被抓了,此刻就關在趙子烈的密室。”一進房間,游明朵便直接說道。
花麒麟知道住持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會被抓住,擔憂道:“朵兒,你覺得趙子烈會殺他還是留他?”
這個問題,在游明朵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已經在腦海中細細想過,答道:“冷靜的分析道,殺,是為了掩飾趙子烈當年的罪惡,掩蓋他殺害老都仙的事實;而留是為了逼迫住持為他打造更為精密的法器,或是讓他提供打造法器的方法。”
花麒麟點點頭,他也這么想,所以住持的性命,無法妄加推斷,只看趙子烈目的何在,住持的生死,都在趙子烈的一念之間。
“不過,我覺得留的希望更大一些。”游明朵接著說道,“現在,趙子烈并不知道我們在調查他殺害老都仙的證據,所以,他還沒有顧忌到這個,反而是新的法器,是他勃勃野心的助力,他最迫切需要的東西。”
“沒錯。”花麒麟附和,“不管趙子烈準備如何處置住持,我們都必須把他救出來。”
游明朵點頭,在屋里踱了幾步,“救自然是要救,只是何時去救,而且這仙主密室在何處也不得而知。”
“今日歌舞升平,宮內所有的大臣都已經酒醉,而趙子烈也是半醉狀態,且整個行宮守備松懈,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悄悄潛入,至于這密室,我想,定是在趙子烈行宮之內,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像趙子烈這樣,只相信自己的人,如此重要的地方,必然選擇在他自己的身旁。我們小心行事,必能發現些什么。”
花麒麟的話游明朵點頭同意,“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動手。”
“我也去。”
“我也去。”
血眉和獨孤鏡聽得熱血沸騰,異口同聲,都要想跟而去。
“不行,”游明朵果斷拒絕,“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什么任務?”聽到自己竟然有任務,血眉好奇的問道,獨孤鏡也在一旁好奇的伸個腦袋,興奮的等待。
游明朵小聲在倆人耳邊說了些什么,血眉的臉已經紅到了脖頸,低下頭時不時的瞥了瞥獨孤鏡,而獨孤鏡則嫌棄的努了努嘴,不情愿的將頭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