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空開問:“兩年前,你上舒靈山,為什么不說出實情,現在說出來,誰能相信?”
明君臨道:“我在陽家客棧,聽到了劉家對舒家步步緊逼,但唯一忌憚的就是我母親,所以不能說。”
舒空開問:“舒家莊的局勢,快到兵刃相見的時候了,現在更不是說的時候。”
明君臨道:“我原本計劃,是十年后再來舒靈山,告訴前輩真相;就是進舒家莊陣法之前,我也沒有打算告訴三位前輩真相的。我想,離開咸水之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登舒靈山,所以沒忍住,就說了出來。”
舒空白從懷里摸出一具容器,伸出食指,逼出一點精血掉落入內;把器具端到明君臨身前,明君臨疑惑。
舒空白道:“空口無憑,必須滴血認親。你不是說自己是舒氏后人嘛,放出一滴精血,就知道真相了。”
明君臨運轉法訣,逼出一滴精血,放入器具中。
舒空白雙手捧著器具,施展術法;兩滴精血變化成兩個血影,慢慢融合在了一起。舒家三個老祖,都很激動。明君臨雖然算不上舒氏直系后人,但算是外系后人。
舒空開問:“你父親呢?”
舒詩是結丹境修士,找的道侶能是弱者嗎!
明君臨悲傷,道:“早已身殞了。”
舒家三老也悲痛不已,尋找幾百年的希望,最終破滅時,極難接受這個事實。
舒空藍叫人安排明君臨與陽和住在靈山北部的混合居,還是原來的那間房。明君臨收斂心神,開始修行。
舒空藍不斷垂淚,哀傷道:“蒼天不眷顧我們舒家啊,一點希望都不給啊。”
祝空開道:“蒼天也不是全部拋棄我們舒家。”
舒空白不明白,愣愣地看著舒空開,一個凝氣初期的血脈后人,也挽救不了舒家莊。
“黑離是舒空詩的兒子,還有一個曾經強大的父親,他至少傳承了一個人的武道功法,甚至兩個人的功法都傳授給了黑離。我們想辦法得到一種,秘密修煉,不出百年,舒家就能翻身了。黑府的所有修煉資源,就在他和管家的身上。舒詩兩百多年,對我們不管不顧,應該找回來……”
三個人謀劃了兩天,悲傷盡去,覺得黑云散開、太陽露臉的時候就要到了。
三天后,舒空藍來到了明君臨的修煉室。舒空藍親切地叫“離兒”,然后眼淚巴巴地講述堂姐舒空詩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如何進感靈區、上舒靈山修行,以及被陰陽宗長老看中帶入心悅城修行。
舒空詩每兩年至少要與舒家聯系一次,并贈送資源。舒空詩離開舒靈山之前,舒家重點培養,在陰陽宗,舒空詩就盡力回饋舒家,及至二百五十年前突然中斷。舒空藍哭泣得有模有樣。
明君臨深受感染,從一個儲物袋里,拿出五十萬顆靈石,堆在桌子上,道:“后兩百多年,我娘親也沒有了靈石來源,我替我母親補助上五十萬吧。”
舒空藍假意再三推辭,然后才裝入儲物袋中,說了幾句鼓勵明君臨努力修行的話,起身離開了。
隔了幾天,舒空白來到了明君臨的宿舍。舒空白畢竟算是明君臨的長輩,修為比明君臨高,也算是武道前輩,只得恭敬接待。
舒空白詢問了明君臨這兩年的修行情況,然后談到了舒家莊面臨的困境原因:功法品階沒有劉家的高。
明君臨心中疑惑,他對我說這個是什么意思?要自己傳授武道功法?他父親傳給他的功法,他當時沒有用心去記憶;他母親只教他讀書識字,根本就沒有傳授他任何功法;在陣道派學習的陣紋,只有初階陣紋,不能私授;陽和傳給他的功法與術法,那是不能外傳的!
明君臨無動于衷,飛仙門的功法,不能擅自傳授的,違法者懲罰特別重,重到明君臨承受不起!
“你忍心看著你母親一族被欺負,甚至被剿滅而無動于衷嗎?你母親肯定會全力資助挽救的!”
明君臨心中一沉,從懷里摸出一把玄階寶劍,放到桌子上,道:“法寶倒是有一件,功法與術法,我父母親都沒有教我!”
舒空白把寶劍拿在手中,看了看道:“贈予兵器法寶,那是救標不救本啊,根本不是長久之策哪!”
“怎么可能?你父母親就你一個兒子,功法不傳授給你,難道還傳授給外人不成?”
明君臨擠出最后一點耐心,道:“我父親意外身殞,我不到一歲大小,傳授不了。我母親修煉的功法,適合女子修煉,而我是男兒身,沒辦法傳授。”
舒空白道:“你修煉不了,但我舒家有不少女弟子,可以修煉啊。你拿功法玉簡給我看看。”
明君臨陰冷著臉,低著頭,緩緩道:“我出生起,到我離開院子游歷,整整十四年,我母親舒詩,都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舒靈山的事情!”
后面的話不用說了,誰都想得明白:臨水城的舒家,舒詩故意忘掉,不愿扯上一點關系!
“滴血認親,那是絕對做不了假的!你母親把關心,藏在了心中,不肯輕易吐露而已,不是真不關心!不然,也不會珍藏如此多的修煉資源,讓你投奔舒家莊啊。”
明君臨站起來,對陽和道:“我們下山吧。”
舒空白翻臉了,兇狠地道:“不把修煉資源和功法留在舒靈山,怕是上山容易,下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