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朝穿著父親厚厚的皮毛大衣,內(nèi)襯是帶著小型功能爐的破舊探險服,手上和腳上,也都有著各種裝備,顯然是聽懂了林溪的提醒。
他雖然看起來精神抖擻,但是眼睛周圍,卻又有一圈黑眼圈。
顯然并沒有休息好,而是通過某種方式,讓自己的精神強行振作。
看著被大雪覆蓋的山林,看著已經(jīng)化作一片雪白天地的第一切,安朝不由的更加向往那種改天換地的力量。
而安朝沒有發(fā)現(xiàn)的是,即便是這山林,陡然之間,發(fā)生了這樣劇烈的變化。
卻偏偏只有他一人,察覺到了異常。
腳踩著太陽能飛板,安朝的身影,在厚厚的雪地上,飛快的滑過。
就要到達之前見到林溪之處了,安朝內(nèi)心跌宕起伏,腦海中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開始設(shè)想各種在小說和影視作品之中,見過的某些劇情。
然后他腳下的飛板,突然發(fā)出了刺耳的警報。
抬頭一望,安朝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巨大的雪山,突兀的聳起,就像一根擎天巨柱。
站在山腳下往上看,根本看不到頭。
而半山腰處,還有飛雪滾滾,寒風(fēng)呼嘯,撲面而來的霜寒之氣,讓裹的和熊似的的安朝,也忍不住打了幾個冷顫。
“太陽能飛板的最高飛行高度是五百米。所以···我也不能半空中轉(zhuǎn)換爬山方式···?!卑渤氲竭@里,認命的解開太陽能飛板。
隨后啟動了腳上鞋子的某個開關(guān)。
一腳朝著崖壁踩上去,這只腳已經(jīng)牢牢的粘在了崖壁上。
緊接著另一只腳,也踩了上去。
強力運動鞋帶來的重力轉(zhuǎn)換,雖然勉強能夠讓他似乎在崖壁上如履平地。
但其實,還是有一些不適應(yīng)的。
至少,他站的不如真正在平地上那么穩(wěn)。
而且向下的墜力,讓他的腰部很是吃力。
艱難而又蹣跚的邁動雙腳,安朝開始不斷的往上‘行走’。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之后,路途開始變得艱難。
巖壁上的冰面越來越多,一不小心就可能一腳踩空,然后從半空中跌落下去。
“我應(yīng)該再開摩托飛艇來的···哪怕會被老爸發(fā)現(xiàn),打斷腿···。”安朝有些自怨自艾。
他卻不知,如果真的采取飛行的方式,妄圖登頂山峰。
那他即便是將飛艇開到宇宙里去,也望不見山頂。
林溪設(shè)置這種障礙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感受‘求學(xué)’不易,且磨礪他的心智。
正所謂書非借,不能讀。
學(xué)習(xí)也是如此。
上趕著逼著、求著學(xué)習(xí)···往往都是三心二意,不肯專注。
唯有歷經(jīng)了磨難,艱苦困難之后,得來的學(xué)習(xí)機會,才會懂得珍惜,奮發(fā)圖強。
站在山巔的林溪,即便不用親眼去看,也能清晰的感知到安朝此時,每一絲毫的變化。
突然之間,半山腰山刮起了一陣凜冽之極的寒風(fēng)。
安朝的身體,難以維持穩(wěn)定,開始猛烈的搖晃起來,腳下的冰面,突然破裂。
一聲慘叫。
安朝整個人一頭朝著山下栽去。
半空下墜了上百米之后,一個偶然,他的一只腳蹬在了巖壁上。
腳黏住了。
阻止了他下墜的趨勢。
只是那猛烈的撕扯力道,讓安朝全身抽搐疼痛,左腳腳跟更是嚴重拉傷。
倘若不是王不碌的本質(zhì)已經(jīng)融入了他的身體,只怕單單是來這么一下,就有可能將他的身體撕裂。
即便如此,劇烈的疼痛,依舊讓安朝滿頭的冷汗狂飆。
寒風(fēng)一吹,那冷汗又變成了滿面的霜。
懸掛在半山腰,看著那看不見的山頂,又感受著周遭呼嘯的寒風(fēng)與霜雪。
安朝真的很想放棄。
就在此時,劇烈的疼痛,又從靈魂深處襲來。
一些強大、蠻橫的記憶,似乎要硬塞進他的腦海,取代他原本的生活與記憶,從而篡改他的靈魂。
好一會,這種沖擊,方才結(jié)束。
察覺到安朝萌生退意,鞭策了他一頓的林溪,繼續(xù)觀察者安朝的選擇。
猶豫再三,安朝終于還是又一次的邁動了腳步。
這一次,他走的更家的艱難且蹣跚。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從最初的滿懷激動,到逐漸的麻木枯燥,再到自暴自棄,最后···無思無想,安朝也不知自己究竟走了多久。
只知道,從天黑變成了天亮,又從天亮變成了天黑。
雖然不知為何,體力不會耗盡,似乎從身體里,永遠能壓榨出潛力。
但是他就是這么走著。
終于,在一陣猛烈的寒風(fēng)之中,他頭一昏,滿眼星光旋轉(zhuǎn),緊接著失去了意識。
等到安朝再度恢復(fù)意識的時候。
他已經(jīng)躺在了山頂。
一旁是一個火堆。
火堆上,正油滋滋的烤著一條羊腿。
而他所要見的那個人,正坐在火堆前,轉(zhuǎn)動著羊腿。
“再過一會,羊腿就烤好了···看來你是聞著味醒的。運氣不錯!”林溪說道。
辛苦拼搏了的人,總需要得到一塊糖的安慰。
否則的話,就會滿腹怨氣,最終爆發(fā)出一種仿佛要同歸于盡的戾氣。
懂得適當(dāng)?shù)陌矒崛诵?,也是上位者,必然掌握的手段?
一味的高壓與剝削,可不是什么長久之道。
安朝一愣,原本心中的郁悶和焦躁,也似乎稍稍被撫平了一些。
沒有接過羊腿,他神情悲涼的看著林溪。
“我失敗了···對嗎?”
“我沒有獲得您的認可!”安朝開始陷入絕望。
“那···誰知道呢!”
“我也沒有說,非要你爬上這座山,只是···一個小小的考驗而已。或許···你只走出了第一步就放棄,我也一樣會見你。不過···你能堅持到這種地步,會讓我高看你幾分。”林溪溫和的笑著說道。
真相與事實究竟是什么,完全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的安撫人心。
以及人安朝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自我認同,以及自我驕傲。
果然,安朝的神情一震。
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緊接著胸膛也不自覺的挺起來幾分。
帶著些許狂野的面容上,掛起了驕傲的表情。
“好好休息,吃飽了跟我學(xué)神功?!绷窒痪湓?,讓安朝徹底的定了心。
隨后強烈的饑餓感,這才涌了上來。
他一把接過羊腿,然后張口大嚼。
只是嚼著嚼著,卻又莫名的瞌睡起來。
“累了就睡吧!睡吧!”林溪的聲音越來越遠。
遙遠的就像是從世界的最深處傳來一般。
不遠處的雪地中,一頭已經(jīng)死亡,卻失去了一只腿子的夢魘獸,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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