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行飛行速度快速無比,不過半天功夫,他的魂念就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商船的位置了。
而就在他打算迎上去的時候,突然魂念又感應(yīng)到異常。
由于展年贈送給他的那件銀冠遺物,他的魂念范圍增長了近倍,能感應(yīng)到更為遙遠的地方,他發(fā)現(xiàn)虛空中又出現(xiàn)了眾多魂師,并朝著前面商船迅速靠近。
莫非是那黑鷲宗的人糾結(jié)了同伴回來尋仇?
易小七眉梢挑起,臉上煞氣閃現(xiàn),隨即就覺得有些不對,自己這一路返回速度應(yīng)該極快,那黑鷲宗逃走的路線根本就是相反路線,沒可能反而超在他的前面。
也許是某小撮虛空強賊打算對商船下手了,又或者只是一些路過的魂師隊伍?
易小七念頭閃了閃,都覺得有些不對,幽冥虛空中魂師通常會避免交接,而像是三足宗的商船受到打劫的可能性也是極小。
不管如何,先回到商船上再說。
為了避免引起誤會,易小七收起了蛟龍行,催動魂息,快速飛向商船。
臨近商船,他才發(fā)現(xiàn)船外已經(jīng)有眾多木甲衛(wèi)以及其它魂師商客飛出外間,他們當然不是為了迎接易小七到來,而是沖著左邊朝著他們接近的那批魂師。
易小七看到展年兄妹也走出船艙,便徑直朝他身邊一落,微笑道:“展兄看來也是個喜好熱鬧之人啊。”
展年一看是易小七,臉上頓時露出喜色,道:“易兄,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你離開這么匆忙,那鬼奴也說不出所以然,我不知道你要去做什么,心中正擔心著呢。”
旁邊的瑛冬燕也綻開笑容說道:“我哥他可一直念叨你呢?!?
展年奇怪地看她一眼,道:“一直念叨易哥的是你吧?”
瑛冬燕小臉微微一紅,口齒伶俐的她突然就安靜下來,過了好一陣才拿眼睛偷偷去看易小七,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對方此刻正將注意力擊中在虛空之中。
展年見易小七似乎不想透露突然外出的原因,也就沒有繼續(xù)追問,指了指遠處遁飛而至的道道人影,說道:“有些奇怪呢,虛空突然出現(xiàn)大批魂師,船上的木甲衛(wèi)都警惕起來,雖然鮮少有強賊膽敢劫取三足宗商船,但也不代表沒有,如果真是這樣,可有熱鬧看了”
“你不擔心?”易小七反而有些奇怪了。
“擔心?為什么要擔心,真要有人打三足宗的商船注意只能說他們是愚蠢之輩了,別說三足宗的木衛(wèi)實力非同小可,就連這首商船也是件可怕之極的大殺器呢,甚至必要時,它還能成為牢不可破的堡壘,除非擁有令牌,否則就算魂蛹期的魂師都無法闖入。”展年毫不在乎地說道。
易小七不由對這只如同蠶蟲般有些丑陋的商船刮目相看,怪不得這里的商客臉上毫無驚慌之色,都興致勃勃出來看熱鬧。
片刻之后,幽深的虛空中那些黑影已經(jīng)接近,易小七魂念毫不客氣掃視過去,待得看清情形后,臉上不由現(xiàn)出一絲訝異之色。
原來那是一群魂師正追趕一人,他們?nèi)捡{馭著各式各樣的飛行魂器,速度奇快。
這些人全都是化體后期,但并無一人達到化體巔峰,被追趕的是名蒙面男子,他直接奔著商船而來。追趕他的魂師大概有二十多名,當他們發(fā)現(xiàn)前面那男子朝著商船逃竄,速度略微減慢,似乎有所忌憚,但又不甘放棄的樣子。
易小七看了那蒙面男子一眼,似乎覺得有些眼熟,略微思索,就想起在競價場的一幕,此人正是那名購得噬妖魂器快速離場的蒙面人。
此人雖然蒙著臉孔,但對于偵察兵出身的易小七來說,這點并不會成為障礙,透過某些關(guān)注的細節(jié),就輕易分辨出來。
易小七沉默地看著這一幕,顯然這個蒙面人并沒有擺脫掉那些企圖打他主意的人,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差,還是身上被人做下記號。
雖然這種事情并不算稀奇,不過想想也真夠古怪,此人不過是競了件噬妖級的魂器,怎么就惹來了這么多人追逐,到底是噬妖魂器在那些人眼里非常珍貴,還是此人是個落單魂師比較好欺負呢?
就在他想著心事的當兒,蒙面魂師已經(jīng)抵達商船上空,眼里盡是焦急之色,似乎想要下去,又十分顧忌一般。
商船上的木甲衛(wèi)看起來毫不緊張,只是各個臉上掛著一副淡漠之色,領(lǐng)隊的那名叫陳巖的沖著蒙面男子擺了擺手,說道:“閣下若是再敢靠前,就休怪我等不客氣了”
蒙面男穩(wěn)下身子,看了看后方同樣止住身形的那眾魂師,回頭朝著木甲衛(wèi)一邊喘息,一邊態(tài)度恭敬地懇求道:“鄙人是魔骨塢的劉晟,前番在三足宗競得一物,引起這群賊人覬覦,在虛空遭受阻截,懇請木衛(wèi)大人開恩,放我到你們船上暫避一下……”
木甲衛(wèi)陳巖翻眼看了看他,冷淡之極地道:“我們商船有我們商船的規(guī)矩,外人是不得中途上船的。你們的恩怨于我們無關(guān),即便你說的是真話,我們也無權(quán)出手幫你,你還是另尋他出吧?!?
聽到木甲衛(wèi)這番話,原本追擊劉晟的那些魂師臉上均露出得逞的笑容,他們也是知道三足宗規(guī)則的,否則遠遠看到三足宗的船隊就該知難而退了。
劉晟卻深知自己無法得到庇佑就是必死一途,后方這些魂師隨便一個法力都不弱與他,而且他們中的人已經(jīng)被自己傷了一個,現(xiàn)在就算他交出東西也無濟于事了。
他別無他法,只有繼續(xù)懇求,可是木甲護衛(wèi)又豈會去多管閑事,毫不猶豫拒絕了。
實際上木甲衛(wèi)士這樣做也有著他們的苦衷,虛空之中危險并不如表面上所見到的那樣少,即便有著三足宗這塊金字招牌,還是有著很多大盜會打上他們的主意。像是這種事情,若是有人故意設(shè)下苦肉計,他們放人上船就等于引狼入室了。
蒙面人劉晟最后一絲希望破滅,看到后方這些魂師蠢蠢欲動,內(nèi)心生出一絲絕望,這批人之所以追逐他并不像表面看來那樣簡單,可中間的緣由他又不能與外人道,而且即便說了,只怕結(jié)果也是一樣。
他內(nèi)心悲苦,背轉(zhuǎn)過身體對著追來的那些男女,慘然一笑,道:“你們好狠,不過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討得那老東西的歡心么,都別白日做夢了”
對面那方一個尖銳的嗓音桀桀怪笑道:“少廢話吧,劉師弟你乖乖的交出東西,我們就不為難你”
劉晟笑了笑,道:“你就不怕我玉石俱焚么”
對方哼道:“劉師弟你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現(xiàn)在你束手就擒最多也就一死罷了,可是你要是企圖毀壞,他老人家動怒,恐怕你所在的整個塢巢都要毀于一旦了?!?
劉晟哈哈大笑,隨即豎眉道:“少拿老東西唬我,誰不知道他根本就離不開那個塢巢,你敢說他可以么,怕是他拿到了那件東西才是要命的吧,我劉晟雖然不聰明,也不會愚蠢到這種程度,你們不是想要東西么,盡管過來拿取好了”
“劉師弟這是打算頑抗到底了?”
劉晟知道多說無用,五指一張,一件布滿鱗片的火紅色臂爪陡然浮現(xiàn)在空中,隨著嗡嗡的顫音,光霧噴吐,竟正是競價會拍賣得來的麒麟臂。
對面圍堵他的那些化體后期魂師中有認出這是件噬妖魂器的,不由臉顯驚容,那尖銳嗓音冷笑道:“原來劉師弟跑到這鬼地方就是為了參加那個百塢會想必宗門給我們的采購金全都揮霍干凈了吧……你以為購得一件噬妖魂器就能保你無恙么,這件東西在你手上沒幾天,怕是溫養(yǎng)不夠,你真能發(fā)揮它的威力么?”
此人這么一說,他旁邊的魂師也就稍稍恢復(fù)常態(tài),這些人顯然擅長見風(fēng)使舵,立刻紛紛附和,有人叫道:“萬師哥說的沒錯,就憑這小子還能翻出天來么,就算他有著噬妖魂器又能怎么樣,萬師哥出手,他必定萬劫不復(fù)”
姓萬的魂師雖然嘴里這么說,但畢竟有些擔心,于是朝著說話這人道:“金師弟,師哥就不和你搶這個首功了,你先上去看看,看看能不能生擒?!?
姓金的馬屁拍到馬腿上,臉上肌肉抽了抽,他還真不敢違背師哥的意愿,硬著頭皮往前移動,他有些懼怕對方手中的噬妖魂器,心中還盼望著對方能回心轉(zhuǎn)意,叫道:“姓劉的,你現(xiàn)在根本就是無路可逃,何必要同大師哥作對呢,我們這次一起出來,一起回去,大家誰也不提,你交出苦海,我力保你讓大師哥對你從輕發(fā)落”
劉晟輕蔑地一笑:“廢話什么,老東西不就是想將苦海占為己有么,你們這些人都是鬼迷心竅了,還真以為他擁有了苦海就能令你們幾個雞犬升天?別做夢了,這件東西在我們籬宗寄存了這么久,你還真以為沒人動過它的主意么要不是它,我們籬宗能成為現(xiàn)在這樣子么,它根本就是個禍害,老祖當年不讓任何人接觸它,就是因為此物不詳。實話告訴你們,苦海你們根本拿不到手,就算你們殺了我照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