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里的環境很好,氣氛也足夠。當她拿著一本死都看不懂的菜譜的時候,只能求救的看看對面坐著的林修。
林修從一進來就一直在看著她,好像永遠都看不夠一樣。眼神直勾勾的。蘇木也不說話,把手里的菜單遞給他。
林修好笑的看著他的小姑娘。沒關系的,我幫你點就好了。他不動聲色的拿起菜單對著服務員說了一大堆她聽不懂的法語。她知道那是法語,那時候他聽阿域說過。聽起來特別優雅,她有想起了阿域。她的阿域為什么總是丟下她。她的眼角酸澀了一下。
“你怎么了?”看見他可愛的女孩居然撇著嘴,
“沒事,談談細節吧”她想著準換一下思路,阿媽以前說過,當碰到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就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好吧,是這樣的,我看到你的設計稿里面有個櫥窗設計位置感覺有點小瑕疵,你看這里的擺放,是不是覺得這個如果放在這里會顯得寬敞一些呢”他指著圖稿坐的離她更近些。
“恩,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里有個窗戶,把大大的櫥窗一道這邊可以使屋里的采光更好”她欣喜的說,還不忘拍拍自己的小腦袋瓜子。
“你看這里,這個過道上可以放上一扇玻璃窗,這樣的話有一種神秘感。”很快她又有了一些靈感,她忽然愛上了這個法國餐館。這里真不錯。使得以后這里有發生的故事讓她覺得世界很大。不過這也是后話了。
林修點著頭,越發的覺得他家小姑娘可愛了,而且很有想法。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
服務員很快就上了菜,居然有蝦,她的咽了咽口水。肚子叫器著,快點把它吃了,快點把它吃了。還有法國薏米,古老肉,菠蘿蜜肉,法國時蔬,法國小炒肉。菠蘿米肉吃起來味道是酸酸甜甜的,法國薏米糯糯的特別美味。
林修看著她的小樣子,那是一個享受。“好吃么?”那我以后還帶你來。
蘇木腦袋一邊像搗蒜一樣,嘴巴里還填的滿滿的。
“囪囪,等下我們一起去看下看樓盤吧,說不定會對你設計很有幫助,會很有靈感的”他只是想多和她接觸,希望她能多在自己身邊多呆一會兒就多呆一會兒。
“恩”她淡淡地回應道?!?
“有些時候長痛不如短痛,花前月下你的眼睛總是帶著光亮,我沒法捕捉,有時候短痛也很痛,痛的人嘶啞咧嘴并不比長痛來的舒服些。你的電話總是有些晚,我還在這里不眠不休的等待著……”一段鈴聲打斷了此時的靜謐。
“阿嶼,我在吃飯呢,等會要去看樓盤,晚上會回去吃飯。”
“恩,好”
“拜拜”
阿嶼打來了電話,當他聽說她被他叫去的時候真的很想打人,他不允許他離他阿姐過分的近。他討厭他傷害他的阿姐。當他聽到她甜甜的聲音的時候多怕那只是因為能見他。
“吃飽了么?那我們走吧”他過去想摟著她的肩,被她躲閃過了。林修帶著受傷的眼神看著她,但還是沒有多說話。
她點點頭。服務員走了過來,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干練的把頭發扎起綁在后面留了一個丸子頭。她的笑容很像風,特別的讓人舒服。臉上并沒有涂抹些什么,只涂了淡淡的唇彩,
高高的樓盤聳立著,這是一座19樓的居民樓,叫力高藍湖郡,外面已經竣工了,大大的橫幅上面寫著“2017年售賣,18000/m2絕對優惠,黃金地段?!绷中捱f給蘇木一個安全帽。
“林總好”
在某處的一個轉角,一個中年大叔看見林修,立刻躲在了墻角。
那不是金鼎的林總么?肯定就是他不給我們發錢下來了。他對著旁邊的兄弟說“你看著房子都建了一年了,他現在才出現,一直拖欠我們工資,你看他的車是哪個什么最貴的勞斯萊斯,他的西裝。他倒好吃好穿好,卻扣我們這些工人的錢,”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卻滿是憤怒。
“兄弟,就是他是嗎?看起來人魔狗樣的,定不是什么好老板”
“二狗子,你有什么法子治治他嗎?”
“兄弟,要不我們這樣……”一個穿著臟兮兮的男人小聲的對另一個男人說。
沒有人注意到這兩個人在這里竊竊私語,沒有人知道是他們在這里想干。他們是去年來到這個城市里打工的,在外面時常吃不飽,但他們能忍,他們穿的都是發下來的工衣,常年褲腳上滿是凝固的水泥。他們豎起了一棟棟的大樓。那么淳樸的他們也會有壞心眼了,怎么會這樣呢?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他們有去吵過鬧過,但是錢總是下不來,就像古代的饑荒一樣,起義軍總是被逼無奈的。
沒錯他們是被逼無奈的,他們總是這樣安慰自己,卻沒有想到現在是法制的21世紀。當他們的行為超越人生的紅線的時候,法律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的。
林修在外面和一些人聊了會,蘇木靜靜地跟在他身邊。
“囪囪,來,我們現在上去看看”林修把手伸過去,拉拉她的小手。就在這時不知道怎么回事天上掉下了很多的石頭。并不是一塊塊的紅色水泥磚頭,而是像隕石一樣大塊的的怪石。而偏偏怪石砸在了戴帽子的蘇木的頭上。就那么一下石頭跑出的拋物線像是找到了交點。
蘇木只有一種暈頭轉向的感覺,腦袋像咋出了鍋一樣,翁的一聲巨響。就倒地暈了過去。林修拉著她的手,有點不敢相信怎么會突然掉落一塊石頭?但是他沒有想這么多。
恐懼籠罩著他,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他的小姑娘居然倒在他的眼前“囪囪……”你別怕,我帶你去醫院。他像是在安慰自己,聲音輕若蚊蠅。
他顫抖的手抱著她,他怪自己,怪自己為什么沒保護好她。好像每次她受傷總是因為自己造成的。
抱起了她,她像羽毛一樣的輕,好像沒有重量,誰會這么狠心對這么可愛的姑娘下手,簡直是不可原諒。他的雙拳緊了緊,抱著他可愛的姑娘疾步就往前走。
包工頭看到了馬上跑過來,顫顫巍巍的說道“林總,沒事吧?”
林修急速的走著,眼睛明顯的濕潤了。“滾開,你們怎么做事的,居然會出現石頭!”林修血紅的雙眼簡直想殺人,火都噴出來了。那包工頭只嚇得腿哆嗦了一下,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有一種像吃了蒼蠅一樣的感覺。本來好不容易老板來一趟,他想著好好巴結的,誰知道出現了這樣的事。這是始料未及的,就在老板走了之后,他抬頭望了望,兩個鬼鬼祟祟的影子已經從后門溜了出去。
“兄弟,不對??!我們好像砸錯人了??茨膫€包工頭,要不是他壓榨我們,我們能做出這樣的事么?”
“可憐了那個小姑娘了”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他一直安慰著自己這是無奈之舉。他還得趕緊回家怕是出了人命,到時候就難辭其咎了。
“二狗子,俺看俺們還是回家去吧!”
“不去,我出來就發誓要掙錢回去的,要是我空手回去了怎么對得起我那大妮二妮和她媽啊。兄弟,我還是去別的工地看看。”說完他抹抹眼淚,是生活逼的這個大男人掉下眼淚來啊。
就是那個第一附屬醫院,長長的走廊滿是病患。他們穿著同樣的病號服,臉上滿是悲情。一個個被病痛折磨的很是厲害。
江哲剛從門診走出來,今天他當班。幫一位家屬在一樓拿藥,據說那個老人兒子很少來看他,使得他每次都要幫忙,那是一個三高病人,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他很樂意幫忙,老人家總是帶著淡淡的感激看著這個大夫。他覺得這個大夫真的很好,沒事也會經常來看看他。
在一樓他看見一男人風風火火的抱著一個頭戴施工帽的女孩從他身邊走過,但是他清楚的看清了他抱著的人,不對啊雖然被帽子遮住了頭部,但是那是蘇木姐姐啊。上次蘇木帶著小琪兒來過啊。他趕忙給蘇嶼打電話。
“阿嶼,我看見你姐了,她在醫院,你快過來看看”
蘇嶼接到電話有些不敢相信,上次阿姐也在醫院,應該沒什么事吧?“我阿姐怎么了么?”
“對啊,對啊,你趕快來,詳細情況等你來再說,我先去看看!”說完他就掛了電話。馬上走上前去幫忙。醫生很快走過來,這是一個急癥病人。
“快帶送去急診科!”他對著護士倉促地命令道。
護士很快推來了單車。林修看見他的囪囪躺在單車上,像是不會說話的木偶,死氣沉沉的,他就陷入了悔恨中。
“趕快去掛號,還有她需要做個磁共振?!苯軐χf,很快就追上了單車。
“這是我朋友,快點叫劉醫生過來幫她檢查一下”。因為他是內科醫生也只能幫到這里了。站在一旁等待蘇嶼的到來。
林修看見他們離去的背影。心像扭鋼絲一樣的痛,他跑過去掛號,掏錢包的手都是顫抖的,收費處護士看見這個帥氣的大男人居然這么恐懼,她頭一次看見因為家人生病露出恐懼眼神的家屬。應該是他摯愛的人吧。